不是老狗 作品

917.緣,妙不可言


    “許導對這次的電影節有什麼展望麼?”

    “對於《一代宗師》和《烈日灼心》的女主角您怎麼看?劉知詩是否有威脅到楊蜜奪金希望的可能性呢?”

    “如果《烈日灼心》能獲得影帝,許導覺得誰的幾率大一些?”

    各種五花八門的問題,從訪談開始後,就甩到了許鑫的臉上。

    火力那叫一個集中。

    張頌玟和鍾長友根本無人問津。

    但這也正常。

    就仨人接受採訪,不採訪名氣最大的,難道採訪倆“無名小卒”?

    至少,在採訪剛開始的階段,是不可能的。

    而隨著年歲的見長,許鑫其實也對這種媒體訪談愈發不走心了。

    甚至說話都不需要經過深思熟慮,並且總結出了一條公式。

    別人要問你誰誰誰怎麼樣,你就誇。

    別人要問你對一件事怎麼看,你就告訴他們要兩面看。

    別人要問你怎麼評價自己,你就謙虛到骨頭裡。

    這三條只要做到了,那整個娛樂圈就不可能得罪人。

    當然了,這個前提是並不針對某件正在發生的事情。比如要是有記者問許鑫對插刀教怎麼看,他一定會說“什麼是插刀教?我不到啊”。

    而他之所以這麼做,倒不是因為他壓根不在意媒體渠道。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媒體……尤其是娛樂媒體越來越兩極分化了。

    一邊是拼了命的找你的毛病,炒作,恨不得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要大肆炒作一番,先把眼球和流量都博過來再說其他。

    而另一邊則更過分,直接造謠、扭曲、斷章取義。只要一句話分好壞來說,那麼肯定到他們那就只剩下了壞的,好話全都刪完了。

    所以,面對這些採訪,許鑫就純粹糊弄。

    說廢話嘛。

    把它當成一場會議就好。

    除非是真正問到他覺得有必要說的事情,否則,他就是一個圓滾滾的圓滑之人。

    任何人別想在採訪上找他什麼毛病。

    哪怕剛剛那個記者來了一句“許導,對於《1942》沒有入選柏林電影節您意外麼?”。

    你瞅瞅,這是人話麼?

    電影節規定入選標準是本年度上映或是非本年度但還未上映的電影作品,可以入選。

    你連規則都沒搞清楚,《1942》明明是去年已經上映的電影,壓根不符合規則。這都搞不清楚,還來問我?

    但許鑫也不反駁,甚至懶得給他科普,只是搖搖頭:

    “我覺得柏林電影節還是有它的規則的。意外不意外不是我說的算,而是電影節嘛。這是我的回答。”

    而回答了大概能有一二十分鐘的問題,儘量的把所有記者的問題都回答過來了一輪後,他把話筒往前一推:

    “我的問題回答的差不多了,大家有什麼關於演員、製作方面的問題,可以問問鍾處長和張頌玟老師。相信我,他倆的料還是挺足的~”

    聽到這話,反應最快的記者已經舉手站了起來:

    “我想問一下張頌玟先生,您對於自己飾演的角色有著怎樣的體會呢,演同性戀的角色會給您帶來什麼樣的壓力麼……”

    “咔嚓咔嚓”的閃光燈開始閃爍。

    張頌玟忽然有些緊張了起來。

    下意識的嚥了口口水,看了許鑫一眼後,才湊到了話筒面前:

    “我覺得我在這部戲裡最大的體會,就是和這麼多好演員碰撞在一起。大家都很優秀,而我們是演員,導演讓我們演-->>
                                         
什麼,我們就去竭盡全力演好就可以了。並不會有特別大的壓力。”

    還行,回答的中規中矩。

    這是許鑫對他的評價。

    這樣就行。

    張老師也不是跟楊蜜那樣的顯眼包……估計要她今天在這,高低得聊聊記者們最想聽到的“吻戲”之類的。

    她太清楚記者們想聽到什麼了。

    並且還能在這個問題上游刃有餘。

    可張頌玟並不是。

    他回答的很樸實。

    用影視圈的回答,回答這些娛樂圈的記者。

    也行吧。

    名氣也不是一日來的,慢慢走唄。

    ……

    這場發佈會對許鑫而言,其實很無聊。

    其實對楊蜜也一樣。

    所謂的“藝人”在面對媒體時,其實都是這個過程。一開始很新鮮,但新鮮過後,就是無盡的厭倦。

    許鑫印象裡,妻子和他剛戀愛時候,那會兒“謀女郎”風頭正盛,她還經常會和自己說什麼“今天xx媒體的記者採訪我啦”之類的話,滿眼都是對成名的嚮往以及藏不住的興奮。

    可惜,再也回不到那時候了。

    採訪結束,許鑫又留下了和咖啡館老闆的合影後,算是解脫了。

    “各位拜拜,辛苦了。”

    最後禮貌的揮手道別,他坐在車裡長舒了一口氣。

    “呼……”

    “許先生,我們去哪?回酒店麼?”

    沃爾沃派來的專職司機埃文問道。

    許鑫點點頭:

    “好。先往酒店的方向走,我打個電話問問,埃文,你對柏林很熟吧?”

    埃文應聲:

    “是的,許先生,我就是柏林人。”

    “好。那先走,我打個電話。”

    他直接撥通了楊蜜的電話。

    “喂,你結束了?”

    “嗯,剛結束。你在哪呢?”

    “酒店健身房。你回來吧,老狼給我推薦了一個德國本地的餐館,據說還挺出名的。咱們去嚐嚐。”

    “行,那我快到了的時候你下來,我接上你?”

    “哎呀,別!咱倆打車去!”

    “打車?”

    “對呀,你不想坐坐奔馳的出租車?”

    “呃……”

    許鑫千琢磨萬思考也沒想到……媳婦竟然想去坐一輛奔馳e。

    但……出來玩嘛,由她。

    於是笑道:

    “行,那我快到了給你打電話?”

    “嗯嗯,我也洗澡去了。”

    電話掛斷,他扭頭對後排的鐘長友和張頌玟說道:

    “鍾哥,張老師,中午咱們就不一起了。楊蜜想坐坐德國的出租車。”

    鍾長友笑著點點頭:

    “好。其實咱廠裡之前也有人為了感受,特地去坐過。”

    “哦?”

    許鑫頗為好奇的問道:

    “咋樣?”

    “其實就是個新鮮感。不過……柏林的出租車是真貴。”

    鍾長友一臉的感慨:

    “3塊4起步價,一公里是一塊七。隨隨便便坐一下都一二十。”

    他說的自然是歐元。

    折算下來,可能坐一次出租車都要兩三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