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蒜香雞翅
2007年4月2號當天中午。
正在松下電子廠裡參觀的許鑫接到了一個電話。
來電人是西影廠下屬影片製作發行公司的總經理---齊雷。
齊雷是從張一謀介紹後,和許鑫搭上了線的。
雙方在電話裡洽談了一下《不能說的秘密》的發行送審的事情,主要聊的是分成上面的事。
正常而言,一部片子的利潤,投資方只能拿到百分之30左右。
而如果是大投資方的話,最高差不多可以拿到百分之35。
影片產生的利潤,首先是院線和投資方來按照大差不差的對半比例來分成,接著就是納稅,稅務金額一般是3+5模式,就是百分之3影院稅務,和百分之5的片方稅務。而刨除這些後剩餘的百分之40左右的淨利潤,是發行方與投資方來談利益分成。
因為是張一謀介紹,也不知道張導最後說了什麼,總之,齊雷給出另一個很誠意的數字,百分之六。
很低了。
行業正常是7到10個點。
而類似西影這種能耐的發行公司,通過這麼多年積累的口碑與院線以及上下環節的關係,通常都是8或者9。
但這次西影只要了百分之六。
《不能說的秘密》利潤點基本就是51到55的不同院線的浮動票房分成+3+5一共8個點的稅,再加6個點的發行利潤扣除。
最理想化的程度下,電影會產生百分之38左右的利潤。
西影不小氣。
許鑫也很大方的並沒有在這些“小錢”上過多浪費時間,為彼此的合作打下了一個良好的基礎。
而談成了合作後,那日後續和張導聊的東西暫時還沒上線,就單從這部影片而言,西影的動作不得不說……
很快。
而齊雷打電話的第一句話就是:
“許導,影片已經過審了。”
3月20號剪輯結束的,當天周杰侖拿著底片交給了西影廠的人後,這才攏共半個月不到,就已經拿到了送審批號。
完美過關。
真快啊。
許鑫站在廠區專門的吸菸區垃圾桶前,心裡感嘆了一聲:
“嗯,齊總辛苦了。那後續該怎麼辦?”
“後續就是宣發階段了,院線、排片檔期、場次我們來負責,咱們不用擔心。我打電話來的意思是說,預告片是不是可以上了?然後……因為我知道咱們這邊現在在忙奧運的事情,所以……這宣傳上面,該怎麼配合許導你的時間?”
“……我要是說我都不參與,可以麼?”
隨著齊雷的問題,許鑫給出了一個很荒唐的回應。
換來的是電話那頭的一陣沉默。
“……”
你說的可是人話?
當然了,許鑫自己也知道不現實,但他之所以這麼說是有原因的:
“是這樣的,齊總,我的意思其實很簡單。宣發的話,燕京這邊的活動,我是可以出席的。但包括彎彎那邊、香江那邊,以及其他城市,我肯定是去不了了。太耽誤時間了……這片子其實就幾個人,不如和傑侖那邊對接一下行程吧,如何?在燕京的活動,我參與,但在其他地方的,你讓他們來,我還是忙正事,可以吧?”
“……也行。”
齊雷那邊想了想,也直接答應了下來。
因為本身……
其實說老實話,十個許鑫也不如一個周杰侖噱頭來的大。
周杰侖只要出現,那真的是鑼鼓喧天人山人海。
誰認識導演是誰啊?
“那就這樣,考慮到許導你這邊的事情,燕京的活動我儘量壓縮,然後其他的演員這邊麻煩你也溝通一下,我們現在開始鋪行程,到時候會發一封詳細的行程計劃表,咱們提前把時間都對好,免得到時候出差錯,可以吧?”
“沒問題。可以的~那就這麼說,辛苦了……對了,上映時間定了麼?”
“還沒,但周杰侖那邊上次我們已經溝通過了,肯定是暑期上映。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
“……嗯,好,那我就先掛了?”
“嗯,那預告片放不放?”
“放唄,排好了檔期就放。”
“行,沒問題,那許導您忙。”
“嗯嗯……”
許鑫應了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宣發的事情就交給西影廠,許鑫挺放心的……至於劉墨墨那邊,老實講,他壓根就沒考慮過。
這姐姐一門心思往國外奔,雖然送審戛納了,但成不成怎麼著也得看4月中旬名單公佈時候了……在說了,每年送戛納的電影那麼多,自己算老幾啊?
或許能錦上添花,但雪中送炭的話……一個戛納可不夠。
搖了搖頭,抽完了煙,他重新走進了松下的工廠裡面。
今天上午看的LED屏幕技術,相當符合導演組的預期要求。
至少比夏普強。
而今天結束後,大傢伙晚上的飛機直奔韓國,看三星和LG。
時間很緊湊,得抓緊才是,可沒心思考慮別的了。
……
其實憑心而論,這是許鑫第一次出國。
但拋開事實不談,這次出國,許鑫感覺就跟來到了彎彎省似的。
到不是說這邊電影氛圍多濃厚或者幹嘛幹嘛的,也不是說兩邊建築街道有什麼神似的地方……都不是。
之所以有這種感覺,是因為不管是韓國還是日本,人家說話他都聽不懂。
誒,這巧了不是。
閩南語許鑫也聽不懂。
在片場的時候有時候周杰侖跟周圍人聊天,什麼巴拉巴拉,支支吾吾,嗯嗯啊啊,哦也哦也的……他聽起來就跟天書一樣。
在那邊就這個感覺,來這邊也一樣。
因為預算、行程的關係,這種出差考察,和國內那種美名曰考察,實際就是招待的遊玩性質不同,是真的一板一眼在考察。
白天考察,晚上也不去聚餐或者幹嘛的,就回到房間裡開始討論各種方桉的優劣性。
從日本聊到了韓國,吃了一肚子辣白菜好懸沒吃吐的許鑫回到國內時,胃裡都直翻酸水,拉肚了。
主要他嘴賤,去嚐了一下那個什麼生拌牛肉。
他奶奶個熊的,一頓生拌牛肉下去,好懸沒讓他許二少魂歸地府。
竄的找不著北了。
知道的人是去韓國,不知道的以為他上三哥家恆河水喝到飽呢。
而一臉蠟黃的下了飛機,回到了國內的他正滿肚子委屈不知道該找誰說呢,又得到了一個壞消息。
對於拉肚急需溫暖的大胸懷貼貼的許三金而言,壞中壞之終極巨壞壞到毫無人性壞到天理難容的壞消息。
就在他落地開機前的二十分鐘。
楊蜜發來了一條消息:
“完了,我來親戚了。”
飛機落地開機看到這條信息時,一道炸雷噼碎了他的天靈蓋。
就……就離譜!
本來20號之後就沒再見過,這都半個月了。
天天打電話,話筒都被親的滋滋冒火星子,就憋著等回國的許鑫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人都傻了。
楊蜜的日子其實一直挺規律的,就在月底月初之間,隨著身體情況的不同而反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