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紅之月 作品

第836章 世界人民解放軍(四)(第2頁)

  哪怕是以李潤石的天分,現在也只能能理解框架,卻還沒辦法理順框架。便是如此,李潤石已經確定,這種手段足以在很長的時間內讓世界發展按照中國的意圖進行。

  只要完全掌握這種方法論,不僅是日本,其他所有盟友都將在中國面前俯首帖耳,跟隨中國的步伐,服從中國的安排。

  思考了好一陣,李潤石覺得很累,視線隨便看的時候就看到了自己寫完的信。再想到印度,李潤石覺得以黑暗的方法論,印度就如同一塊麵團,可以隨意揉捏。

  中國想控制印度的手段並非是暴力或者陰謀,而是陽謀。先讓印度國內形成一個非常上進的理念,發展經濟是未來的正確方向。同時,給印度國內建設一個很合理的內部博弈制度。搞產業升級或者進行貨幣革命,都是極為殘酷的過程。

  如果印度地區各國倒在社會升級革命中,中國只需要出錢幫印度平息內亂就可以。如果中國認為印度地區國家的社會升級革命威脅到中國的利益,那就在改革進行到最艱難的時候,向印度地區提供以“緩和矛盾,幫助突破”為目的的最誠懇的幫助。

  只要這種幫助夠誠懇,絕不干涉印度內政,卻又強調不能搞出內部暴力革命。印度地區國家的升級革命就絕不可能成功。因為真正成功的革命,無不是建立在打垮阻礙社會生產力發展舊階層的基礎之上。

  中國以人道主義的名義阻止印度地區國家內部出現暴力革命,不僅符合人道主義,也不可能引發其他國家的反對,尤其是能獲得發生內部革命國家的周邊國家的贊同。畢竟內戰一起,周邊國家註定會遭到波及。安定是進入經濟發展軌道的世界的需求。

  中國越是不干涉那些國家的內政,那些國家的內部問題就會爆發的越猛烈。然後因為缺乏足夠的社會結構改變,最終無法實現突破。而且社會革命本身就有極大的不確定性,即便是內戰成功,也不意味著革命成功。

  這就是何銳提出的方法論中的陽謀。

  執行這樣方法論,並不需要何銳這樣的天才,只要能靠自己的本事通過中國共和制的選拔體系,就有足夠的能力執行這樣的政策。因為中國的手段是適時放手,並且提出完全合情合理,有利於各方的方案。印度地區國家的社會水平以及政治水平,如果中國全力介入,或許還能被印度抓住痛腳。面對中國的放手,印度根本無力對抗。

  理論上,印度還能與世界各國聯合,來解決本國的問題。這種可能性只存在於理論上,因為這麼做,在得到成果之前,首先就要承受外國干涉的代價。中國完全不需要直接動手,只要在國際媒體上發表關於印度地區某國遭到了外國全面干涉的討論,就可以通過中國獲得的國際輿論主導權,讓那個印度地區國家內部的民族主義者們對升級革命充滿不信任。

  李潤石當過宣傳部長,這種操作對他來說不過是雕蟲小技,成本低到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想了這麼多,李潤石愈發感受到了何銳的心情。何銳以難以理解的視野,看到了未來必然成為世界經濟核心的中國將要面對的問題。這樣的中國甚至不需要搞殖民擴張,也不需要搞帝國主義。中國國內從來不缺乏真正的民族主義愛國者,這些民族主義愛國者中能人輩出。至少在可見的60年內,中國民族主義愛國者們還不至於徹底腐化墮落。中國可以輕鬆的立於世界之巔,將世界玩弄於股掌之中。

  李潤石卻偏偏不能對這些人動手,因為摧毀這些人已經不是投鼠忌器的問題。李潤石認同的世界革命,不是與民族主義對立,而是超越民族主義的更高境界。動手消滅中國民族主義精英,就是在打斷中國的脊樑。

  而且那些打著“世界主義”的人就真的都是好東西麼?驅動世界主義的經濟動力必然是經濟利益,追求全球金融利益的人,必然會是堅定的“世界主義”支持者。

  思前想後,李潤石發現何銳提出的那個開玩笑般的說法竟然是最具可操作性的方案。中國在維持世界上最大工業體系的同時,並不追求超額利潤。只有世界經濟整體夠強,才能遏制住中國的全面金融化。

  順這個這個思路考慮,就能看出何銳的思路核心,“反對世界的中國成為一個全球金融帝國”。但這個思路也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中國不當全球金融帝國,就得成為世界產業中心。而驅動人類積極性的是“權力慾”,名聲、財富、更大的社會影響力、更高的社會階層,都是生物意義上的“權力慾”的表現。

  在地球的演化中,權力慾保證了種群的延續與發展,這部分基因才能能夠延續到現在。以人類社會的發展來看,很多人並不是為了傷害別人而追求這些,可權力慾的推動力一旦成為了社會意義上的正確性,就必然製造出無數的悲劇。想解決這個問題,就得如何銳所說,提出新的生活方式。用生活方式來平衡權力慾引發的個人追求帶來的負面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