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山 作品

第五百八十章 春魚的故事(第2頁)

“六俠,讓人往火爐裡,多添一輪柴薪,莫要凍著了自家兄弟。”

“舵主放心。”

幾個降卒頭領,一時間臉色有些動容。

“酒尚在溫,我先以茶代酒,敬列位一杯。”

“敬、敬蜀王。”降卒頭領們,急急端起茶杯。

“對了,這位兄弟,好像是徐姓?”放下茶盞,徐牧似是忽然想起什麼,指著面前一人,認真發問。

“蜀王,正是,某叫徐河。”其中一個被俘的滄州裨將,急忙回話。

徐牧笑了笑,“那就是自家兄弟了。”

這一句,不僅是滄州裨將,在旁的幾人都有些受寵若驚。古往今來,降卒的命運都不太好,為省下糧草,很多降卒被俘之後,都直接斬了填土坑。

“離開成都之時,有人勸諫本王,行殺俘之舉。”徐牧頓住聲音,語氣裡變得有些沉重。



“但按著我的意思,蜀州,暮雲州,滄州,更像是三個本家兄弟。本家兄弟再怎麼打,也不能太惡。莫要忘了,自小到大,我等都是一樣,共飲一江水的。”

“共飲一江水……”幾個降卒頭領,語氣喃喃。

“自然是。襄江便是母河,我等都是同母的。我徐牧只問,年關之時,滄州那邊,可是煮一鍋春魚?”

“蜀王,當然了。每每年關,我滄州的百姓,或捕或買,都要準備一條江魚,用新的瓦罐來煮,加上蜀椒,桔梗,熬一鍋春魚,旨在去歲迎新,年年有餘。”被俘的滄州裨將,說著說著,眼睛滲了淚花。

邊上的幾人,皆是神色期盼。

“不瞞蜀王,我暮雲州的春魚,不喜辛辣,所以會多添兩枝的茅兒草,作為增甜。”不多時,又有另一個被俘頭領,搶著開口。

徐牧笑起來,“那倒是巧了。我蜀州這邊,有人喜辛辣,有人喜增甜,不過嘛,本王倒是不忌口,有啥就吃啥。咱們南邊的人,吃的東西,就是規規矩矩,講究補氣養身。”

頓了頓,徐牧繼續開口,“不像北面那邊,比方說涼州,涼州人的年關,聽說是殺馬羊來炙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