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虹 作品

第97章 東南論劍 十

  任無惡無奈一笑,輕輕握住青冥劍,劍身瞬間迸射出絢爛的劍光,恰似一條深青色的巨龍呼嘯著騰空而起。劍中蘊藏的劍訣功法逐漸顯露,那正是完整無缺的玄天劍訣,以及由其衍生出的無數神通妙法。不僅如此,還有煉丹、煉器、制符、佈陣等眾多法門,無一不精湛,無一不全面,簡直是修仙界的百科寶典,乃東華劍宗歷代高手智慧的完美結晶。

  任無噁心道,難怪婁心衍希望東華劍宗會繼續傳承下去,他想延續下去的並非只是玄天劍訣,而是這一部包含著無數人智慧心血的典籍,就這樣失傳了確實可惜。

  沉思許久後,任無惡才收起青冥劍,然後對嶽揚道“青冥劍內有的不只是玄天劍訣還有東華劍宗歷代高手的心血之作,是一部名副其實的寶典。”

  嶽揚正容道“雙劍能夠合壁,這便說明道友和東華劍宗緣分不淺,至於今後怎麼做全憑道友意願,本派絕不會干涉。”頓一頓後,他繼續道“現在我想問的是,道友沒覺得有件事很奇怪嗎?”

  任無惡微微一怔道“宗主說的是哪件事?”

  他還以為是和東華劍宗有關,嶽揚卻道“是天帝舍利。”

  任無惡又是一怔,繼而拿出神木盒,有些茫然地道“這天帝舍利有什麼不對嗎?”

  嶽揚示意他打開神木盒,然後指著那那顆天帝舍利道“方才不論是張廷玉還是木若曦,觸碰舍利時都有感覺,可道友呢?”

  任無惡皺眉道“我沒有任何感覺,難道這就是奇怪之處?”

  嶽揚肅然道“不錯,他們拿到神木盒時,都覺得手中木盒重達萬斤,是甚為沉重。”

  任無惡奇道“可我拿到神木盒時就覺得它的份量……很正常,不輕不重剛剛好。”說到這裡他忽然一呆,心道,為何我會覺得那種輕重是正常的,我之前可從未拿過神木盒,可當時為何會認為神木盒就該是這樣的份量?

  嶽揚問道“道友是否覺得很奇怪,奇怪自己為何與眾不同?還有就是,道友碰到舍利時,是讓舍利移動了一下,那你可知道,其他人哪怕是用盡手段也不能讓舍利在神木盒內移動分毫,就是皇者也做不到。”

  任無惡聞言心神一震,隨即伸手又小心翼翼碰了碰天帝舍利,這次又讓舍利移動了一下,而他觸碰到舍利時還是毫無感覺。

  然後他看著嶽揚道“宗主是說其他人是無法將舍利從神木盒裡拿出來?而我既然能移動舍利,也應該能將舍利從神木盒內取出?”

  嶽揚道“道友現在就可以試試。”

  任無惡望著天帝舍利,暗暗深吸一口氣,隨即伸手輕輕捏住那薄如蟬翼的舍利,然後緩緩從神木盒將舍利取出來。

  這看似輕而易舉的動作,任無惡卻彷佛曆經了漫長的歲月。當舍利徹底脫離神木盒的那一刻,任無惡的身軀如遭雷擊般猛然劇震,隨後,天帝舍利宛如一顆璀璨奪目的星辰,爆發出耀眼的光芒,瞬間將他的全身籠罩。在那極致的光明之中,任無惡的身軀如流星般轉瞬即逝,消失得無影無蹤。

  嶽揚面不改色,眼神卻閃爍數次,口中喃喃自語:“舍利閃耀神彩,光明映照真體,天帝化身為形,萬劫方成正果。任無惡,你此時此刻,究竟看到了什麼?”

  在舍利爆發神彩光芒時,任無惡只覺得眼前大亮,那光芒如同億萬星辰同時閃耀,璀璨奪目,令人無法直視。

  繼而,他的身體驟然消散,彷彿被那舍利散發的光芒分解成了無數個微小的光點。在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存在被徹底撕裂,彷彿置身於無垠的宇宙之中,孤獨而渺小。

  然而,就在他以為自己將要永遠消失在這虛無之中時,那些光點又在瞬間凝合重聚,重新匯聚成了他的身體、精神和魂魄。

  他的意識逐漸清晰起來,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奇異瑰麗的世界之中。

  那是一片無窮無盡、浩瀚無際的星空,星空中的每一顆星星都閃耀著獨特的光芒,如同鑲嵌在黑幕上的鑽石,美麗而神秘。

  任無惡沉浸在這星空之中,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和喜悅。他彷彿與這宇宙融為一體,感受到了宇宙的無限力量和智慧。

  只是這又是在哪裡?我怎會變成了這樣?方才我不是在天劍樓嗎?

  看看周圍群星璀璨,也是數不勝數,而他置身在群星當中,赫然也是一顆明亮燦爛的星!

  此刻的他完全體會到了宇宙的浩瀚美麗和所蘊含的無窮無盡的力量!

  這時,一陣異響忽然將他驚醒,那聲音低沉雄渾,隨著那聲音的滾動,他見到正有一些星星在暗淡在消失在隕落,它們有的變得昏暗無光,有的在頃刻間粉碎消散,有的則化為一顆流星急速墜落。

  在他驚訝也是驚懼時,周圍的星光是越來越少,轉眼間,之前那似乎已將整個宇宙佈滿的星辰已是寥寥無幾,少得可憐,一下子他眼前不再那麼明亮,宇宙已是極為暗沉,他感覺到了恐懼,知道很快他也會暗淡無光,或者是粉碎消散,或者是墜落不見。

  這時,他又發現,剩餘的那些星辰有了變化,開始移動起來,並且是向他靠近,並且移動的速度越來越來,轉眼間,那些星辰已是近在眼前,星光閃動,似乎已然凝為一體,但他的恐懼並未消失,反而愈發強烈,他覺得自己將被其他星辰吞噬融合,他們最終將會化為一顆星!

  轟!

  他的預感沒有出錯,一聲巨響中,他真的就被星光吞沒,身軀精神一切再次化為烏有,他失去了意識思想,他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可在不知道過了多久後,他又有了意識,隨著意識逐漸恢復,精神逐漸強大,他又看到了浩瀚無邊的宇宙,可這次周圍再無一顆星,一點星光,但宇宙又是那麼明亮充滿生氣力量活力,繼而他才發現,帶給宇宙光明活力的只有一顆星,而那顆星正是他自己!

  他孤零零漂浮在宇宙中,又以自身之光照耀著整個宇宙,他似乎已成為了宇宙的中心,宇宙的主宰,沒有他就沒有這個世界,這個空間,他便是這裡的獨一無二的神!

  在感受到那種感覺之後,他的內心沒有絲毫的欣喜和激動,反而變得異常平靜,彷彿整個世界都凝固了一般。他的心靈深處,只有一片無盡的寂寞,猶如置身於宇宙的荒漠之中,孤獨地漂泊著。

  時間慢慢逝去,他彷彿置身於一個漫長的夢境之中,一切都變得那麼緩慢。

  終於,在又一聲巨響中,他再次爆發出無比強烈的光芒,彷彿一顆耀眼的明星在宇宙中閃耀。

  他的身體化作無數個光點,這些光點又匯聚成一顆顆燦爛的星辰,遍佈整個宇宙,熠熠生輝,猶如鑲嵌在黑幕上的鑽石,閃耀著璀璨的光芒。

  在那一刻,他的寂寞也彷彿化作了宇宙中的塵埃,被這無盡的光芒所淹沒。他的存在,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渺小,卻又無比的重要。他彷彿是宇宙的中心,一切都圍繞著他旋轉,而他卻又感覺自己是那麼的孤獨。

  在這無垠的宇宙中,他的光芒照亮了一切,卻又無法照亮他自己內心的深處。他的寂寞,如同宇宙中的黑洞,永遠無法被填滿。

  他忽然醒悟,原來那些星就是自己分裂後的一部分,群星還是他自己,接下來又是一次群星的隕滅墜落消散,最後他又成為了一顆星。

  而這樣的生滅輪迴他反反覆覆經歷了不知多少次,而在這些變化中,他的記憶中隱隱約約又會增添一些東西,可具體是什麼,他又無法看清楚想明白,他覺得有時自己的無比的清醒平靜,有時又是無比的渾渾噩噩,他也不知道這樣的輪迴生滅要進行多久,而他能做的只有忍耐承受和漫長的等待!

  正當他以為自己會無休無止的一直變化下去時,身軀忽然一震,繼而眼前驟然黑暗,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變化,令他甚為驚喜,片刻後他視線恢復,見到的不再是宇宙星空,燦爛星辰,而是含笑望著自己的天衍劍宗宗主嶽揚,他又回到了天劍樓!

  見到嶽揚,他下意識的反應便是夢醒了,好在那只是一場夢,可為何又會如此奇怪神奇的夢?

  對了,做夢之前我又在幹什麼?

  很快他便想到了入夢前自己在做什麼,隨即便看到了手中的神木盒還有那顆天帝舍利,但現在的天帝舍利已非灰白色,而是閃動著柔和明亮,青藍色的光彩,就如一顆小小的星辰在他指尖閃耀!

  舍利變了!那我呢?

  急忙看看自身,先是內視,第一看觀察的便是丹田,就見天魔經還是靜靜漂浮在那裡,金光閃動,並無異常也無明顯的變化,這傢伙還在。

  隨即再看祖竅,兩個元嬰還在,第二元嬰暗黑如故,自從他進入合體期後,第二元嬰是更黑更冷酷了,自然也是更強大了,儼然已有一種魔神之氣,使得他對第二元嬰的忌憚又深了幾分。

  第一元嬰倒是越發光明閃亮,並沒有受到第二元嬰的影響感染,他們一黑一白,一明一暗,就如黑夜與白晝並存於祖竅內,各自為政,互不干涉,看起來還算和諧安寧。

  元嬰無恙,真元精神氣血筋骨等等似乎也無明顯的變化,而他的記憶裡則是又多了一些亂七八糟,凌亂無序的畫面影像片段,稍稍一想便讓他頭暈腦脹,繼而便是頭痛欲裂。

  見他神色變化不定,嶽揚也沒有詢問,就在那裡默默看著等著,目光有時也會在天帝舍利上停留一下。

  穩住心神後,任無惡又看看天帝舍利,然後一臉苦笑地問道“宗主,剛才發生了什麼?”

  嶽揚笑道“方才道友將舍利從神木盒取出後,舍利光彩大盛,而道友是在瞬間消失,像是被那光芒同化了,但很快道友又顯現身形,舍利光彩收斂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這番變化不過數息,非常短暫。”

  任無惡一怔道“只有數息嗎,可我卻有種極其漫長的感覺。”隨即不等對方詢問,便將那場夢說了出來,然後問道“宗主可知這是什麼意思?還請宗主指點迷津。”

  嶽揚慨嘆道:“星辰變幻,宇宙輪迴,這豈非是世間至強之力,或是天道之力的彰顯?甚至可能是凌駕於天道之上的至高無上的力量!”稍作停頓,他接著說道:“也許,這正是天帝力量與精神的傳承!”

  任無惡苦笑道“也許這就是一場夢吧。”

  嶽揚笑道“也許吧,總之道友應該是從天帝舍利上獲得一些東西,不然天帝舍利也不會有這樣的變化,從此這顆舍利就是道友你的了,它會伴隨你很久很久。”

  任無惡愕然道“宗主是說,我今後要帶著天帝舍利?”

  嶽揚點頭道“對,據我所知,每顆天帝舍利與修士氣息相融後,便會和修士不離不棄,他選擇了你,你便是它的唯一!”

  任無惡已將舍利放入神木盒,而舍利離開他的指尖後,便恢復成了以前的灰白色,聽到嶽揚如此說,他便問道“那如果其他人搶走舍利呢?或者說我物化死去呢?”

  嶽揚正容道“舍利不會被人搶走,與你融合後,舍利便是你身體精神的一部分,若是你不幸物化,舍利便會消失。”

  任無惡又問道“那如果我去了天界呢?”

  嶽揚笑道“舍利自然也會隨你一同進入天界,恭喜道友,與舍利融合後,你能夠成為天帝的幾率可是大大提高了。”

  任無惡沒覺得這有什麼值得慶賀的,心裡忽然閃過一個模糊的念頭,似乎和那場夢有關,但又是一閃而逝。

  他搖搖頭道“在我看來,有了天帝舍利便是多了一個負擔,此事對我吉凶難測,唉!”

  嶽揚道“那道友就不要將此事放在心上,就當天帝舍利不存在,今後還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順其自然便好。”

  任無惡苦笑道“多謝宗主指點,想不到來到貴派我會有這麼多的收穫,也多謝貴派和宗主的成全。”說著深深一禮,表示感謝。

  嶽揚還禮道“道友言重了,我們也是順勢而為,循天順人,這也是本派祖師的安排。”一頓後,他繼續道“那接下來道友有何打算?要回南玄境嗎?”

  任無惡想想道“在下想在東華境遊歷一段時間,長長見聞,開開眼界。”

  嶽揚沒覺得意外,笑道“這樣也好,不過最近本派收到一個消息,說陸展元以及天武門都已經有了動作,只怕道友離開本派後,他們就會找到道友。”

  任無惡道“多謝宗主提醒,在下會好好和他們周旋的。”

  嶽揚道“道友若是需要幫忙,儘管開口。”

  任無惡笑道“多謝宗主,這些事情在下會自行解決的。”

  嶽揚大笑道“那我就在天華山等待道友天劍揚威的消息了。”

  說到陸展元,任無惡便想起一事,就問道“請問宗主,對傀儡術可有了解?之前我曾和陸家的兩個青木傀儡有過接觸,確實是甚為厲害。”

  嶽揚有些詫異地道“原來道友已經和陸家的青木傀儡交過手了。據說這對青木傀儡是陸家祖先費了極大的心血煉製而成,但我覺得陸家只怕沒能力煉成青木傀儡,因為傀儡術的煉製之法失傳已久,在上境流傳下來的傀儡術不僅殘缺不全,更是少了精髓秘義。陸家的那對青木傀儡應該是得自於某個秘境,是他人手筆,而且這對青木傀儡應該是和清木劍一同被陸家發現的。”

  任無惡恍然道“所以說陸家只能駕馭青木傀儡,而陸家的人能夠掌控清木劍,也是得到了某種秘法才對。”

  嶽揚點頭道“應該是這樣,傀儡術在很早以前就已失傳,據說這種煉器術施展運用起來是極其兇險,稍有不慎,煉製者的神魂會被自己所煉製的傀儡吞噬,後果便是人已非人,傀儡也非傀儡。”

  任無惡動容道“也就是說,修士甚至會被自己煉製的傀儡驅使,傀儡會反客為主?”

  嶽揚點頭道“是有這個可能,但如果能夠煉成傀儡,其威力也是難以想象。像是陸家的那對傀儡,如果是合體期修士駕馭,實力之強足可和合體後期修士抗衡,而要是渡劫期修士駕馭的話,應該也能有著和渡劫期修士相當的力量,不過陸家的那對青木傀儡應當也有一些問題,對駕馭者會有影響,陸家的人是無法將青木傀儡的實力完全激發。”

  任無惡忙道“多謝宗主指點,那宗主可知這傀儡術和魔偶咒是否有關係?”

  聽到魔偶咒,嶽揚不覺愕然也是大為動容,望著任無惡道“道友怎會想到魔偶咒?道友又是從何處聽到的魔偶咒?”

  此事任無惡不能如實回答,便道“其實在人間時,在下就聽說過魔偶咒,但對魔偶咒瞭解不多,又想著魔偶咒和傀儡術有不少相似之處,便會問到宗主。”

  嶽揚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他知曉對方所言並非完全屬實,也瞧出魔偶咒對其至關重要。略作思索後,他才緩緩說道:“道友所言甚是,這二者的確有相通之處。傳聞傀儡術乃是由魔偶咒演變而來,只不過傀儡術側重於煉器,需藉助靈材等物煉製傀儡;而魔偶咒則更勝一籌,能夠將修士煉成不死不滅的傀儡,其手段之陰狠兇殘,遠非傀儡術所能比擬。”稍作停頓,他接著道:“上境傀儡術已然失傳,然而若有人能夠施展魔偶咒,想必唯有西元境魔族之人方有此等能耐。或許某位魔皇便能施展此法,但這也僅是我的臆測罷了。在西元境魔族之中,存在著與傀儡術、魔偶咒相似的另一種功法。此功法將藥物與法術相融合,將活人煉製成傀儡,這類傀儡被稱為藥人。這門功法在魔族被稱為影魔訣,所謂影魔,即為藥人。這些傀儡煉成後便成為他人的影子,如影隨形,任人擺佈。不過,由於煉製方法的差異,藥人的實力與傀儡、魔偶相比要遜色不少。但藥人的煉製相對簡單,風險也較小。即便在魔族,要想煉製出藥人,至少也需要合體期修士的實力,而這影魔訣乃是魔族的秘法,外界從未有過流傳。”

  任無噁心道,魔偶咒,傀儡術,影魔訣,三者之間定有相通之處,而魔偶咒應該便是根本,但如果能夠找到傀儡術和影魔訣的修煉法門,或許就能觸類旁通,對魔偶咒有所瞭解。

  見他若有所思,嶽揚便道“據我所知,貴派應該收藏有不少魔族秘法,道友若是對影魔訣,魔偶咒有興趣的話,可以去問問謝宗主。”

  任無惡愣了愣才知道貴派指的是啥,便道“宗主說的是本派的觀天閣吧?”

  嶽揚點頭道“當年貴派祖師在西元境與魔族不少高手交手,也將很多魔族功法帶回了潛龍劍宗,或許其中就有這兩門秘法。”

  任無噁心道,我加入潛龍劍宗為的就是進入觀天閣,希望這次回去能夠如願以償。尋思著,又問道“請問宗主,西元境魔族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被他一問,嶽揚是微微一怔,繼而苦笑道“關於魔族其實只有去了西元境後你才能瞭解到他們,慚愧的是,我還不曾去過西元境,實在是沒法給道友解釋。”

  任無噁心道,原來在天衍劍宗宗主這裡,魔族竟然也是無法言說的禁忌,他不是無法解釋,而是不想說罷了。

  他是有些失望,但對魔族也是更為好奇,同時有了決定,如果回到潛龍劍宗進入觀天閣後,還是無法獲得魔偶咒,他必須要去西元境!

  而他心裡忽然又閃過一個念頭,還是異常模糊,但他覺得這個念頭應該是和魔族或者是和魔偶咒有關,也許就是當年西任無惡的記憶。

  之後,他和嶽揚不再講魔族,又說了一些和陸家,天武門的情況,然後離開天劍樓回到了天衍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