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信玄 作品

NO.50:烏魯:我就說他會汲取情緒(第2頁)

 但結果是他再度遇上了那個從很早以前就意識到與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的青年。

 那個比他小整整七歲,也就比自己省去了七年時間就已經做的比自己當初更好的年輕人。

 光是面對他那明亮而銳利的目光,巖輝二的心頭就難免泛起恐懼。

 那目光總是彷彿能將他看透,而在通過網絡,通過現實的交談了解到與那年輕人有過交集的人們的反饋之後。

 那份本是無來由的恐懼也成了確實的證明。

 他的恐懼便會更深。

 不是因為他自認藏了什麼,而是他是那樣的清楚自己那如一張薄紙般乏味,甚至有些醜陋的過去。

 他從來不願展示那樣的自己,也不想面對那雙或棕色,或暗紅的眼睛。

 但委實說,當那雙眼睛無可避免的出現在他面前,對他發出再溫和不過的邀請時,他本該鬆一口氣。

 就像已然不願再讓自己疲憊的墮落者,大可以將一切的錯誤都怪罪於那找上自己,給自己機會的惡魔那樣,他也可以當做是林頓訓練員在誘惑、逼迫著自己傾訴,然後他再心安理得地說出那些埋藏在心底許久的話,展示出那份有些醜陋的自己。

 這一切本該順理成章,只需他是那樣徹頭徹尾的‘普通’,淪為芸芸眾生裡再尋常不過的側面。

 但他終歸是沒有做到。

 他甚至無法與對方的目光真正對視,就只是低著腦袋,斜著目光,絮絮叨叨,又時不時沉默斟酌著用詞的,說著自己的事。

 因為他會想起一對金色的眼睛。

 明亮而璀璨,當著所有人的面,宣佈自己就是她的訓練員。

 一直以來都在順從身邊人的期望,一直以來都想要逃避那些沒完沒了的話語,終於在他能夠自己做出選擇,卻也一如既往地被人‘勸告放棄’時,是那女孩以再粗魯不過的言辭,回應了自己。

 就像是看穿了心底的渴望,就像留意到了那心底的不甘。

 “就像你說的那樣,你的表現並不夠優秀,性格也談不上出彩,就連與人交流的說話環節,也恐怕能傷到些他人心,空中神宮小姐所期望的也都不是這些。”

 “但你確定,她只是想要一個能夠參賽的權利,只想要一個聽話的傀儡麼?”

 “或者說,你真的聽話嗎?”

 “我直接說結論吧,巖訓練員。”

 那雙曾那般沉靜而又銳利,總是看不出丁點輕視、惡意的目光,卻也正是因此,讓他無數次的自慚形穢。

 只覺一種難以言喻的差距,從兩人之間化作龐大的鴻溝,讓他無數次地感到無端的恐懼,躲避著會與對方1:1地相處的時機,連座位都要選得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