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月猴年 作品

第2590章人無我有(第2頁)


在這樣的打擊之下,丁零人不想要繼續留在遼東,但問題是遼東就像是捕魚簍子,進去了想要退出來,想都別想。

為了要保證春季能趕上大草原的嫩芽,就像是華夏民夫要趕上春雨耕作一樣,丁零人就必須在大漠土地化凍之後趕回去。

遼東的土地,從古至今都不能算是富裕,自然無法養得起這麼一大群的牲口。

而相對的,幽州的局勢,也並不好。

一而再,再而三的落敗,士氣的崩落已經成為了定局。

西面北域都護府的壓制,再加上幽州本土內部的隱患,祖氏和氏的叛逃,可謂是內憂外患,讓曹純焦頭爛額。

在消息流通並不靈活的大漢當下,能夠看清楚眾多事情內在關聯的人不多。而能在其中理清楚各種關係的更是稀少。

由於曹純樂進等人的小規模軍事行動,使得曹操和斐潛接壤的區域內的局勢變得非常緊張起來,民心浮動,城市的治安、商貿等等,都是受到很大的影響。

如果是在往年,在薊縣城中,開春之後,商貿自然往來奔走,集市也會繁華起來,城中最為熱鬧的區域也會有各種各樣的人流動著,瀰漫著食物的香氣和煙火的氣息,而今年就完全不一樣了。

店鋪有的關閉,門扉上被貼上了封條。街道上有穿著鎧甲的兵卒值守,惡狠狠的盯著每一個路過的行人。

對於祖氏和氏的叛逃,曹純的定義是『大逆』。

在薊縣大堂之中,曹純居中端坐。

在曹純之下,有一文人,中年,留著三縷長鬚,樣貌倒是俊逸沉穩,正侃侃而談:『今幽州之大勢,乃吾等截斷驃騎手腳,清除大逆耳目,是為大勝!驃騎北域雖強,然無幽州內賊助之,即便是兵卒強於一時,亦如壯漢入泥沼之中,雖有力然不能使也。只須吾等尊天子之大義,從丞相之妙法,清幽州之雜陳,斷驃騎之手足,絕其內應糧草根基,則其有力無法使,則可勝之如翻掌也。有曹將軍深謀遠慮,有諸位鼎力協助,何愁大事不成?吾等只需再接再厲,便可安靖地方,得享太平!此等之功,全賴於曹將軍指揮有方,還請諸位一同,為曹將軍賀!』

他這一番話說出來,不明白的人還以為是曹純打了多大的勝仗一樣。但是別管心中是怎樣想的,在中年文士話音落下之後,眾人也都齊齊向曹純拱手祝賀。

演戲麼,誰不會啊,好壞而已,但是裝個樣子,基本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大不了混在人群當中,對口型說個一二三四五,不就是成了?

曹純的面色,似乎也因此舒緩了不少。

『如今驃騎勢大,不可小覷,然驃騎忤逆天子,多有不臣之心,吾等也不可受其蠱惑,做出不忠不孝之舉。如今吾等輔左曹將軍,就是輔左曹丞相,就是輔左天子!此乃人間正道,豈可因荊棘難行而畏懼之?與諸位同行,縱然前方是刀山火海,我對大漢之忠義不可辱、志氣不可奪……』那中年人言語聲聲,振聾發聵,康慨激昂。

此中年人,便是原本祖氏和氏的競爭對手,原本在幽州根本排不上什麼名號的關氏,名成,據說當年曾經跟著盧植學習過一段時間,但是盧植從未表示過有這麼一號弟子,所以其水分究竟怎樣,也就可想而知了。

之前幽州之地的商貿,是甄氏佔據大部分,後來甄氏隨著袁氏垮塌,祖氏和氏接手了戰馬的銷售開始膨脹起來,而關氏就只能在邊角料喝點湯,如今見到祖氏和氏盡去,關氏喜得幾乎癲狂,不僅是盡心盡力的給曹純抹粉,還將之前收集到的所有祖氏和氏的信息雙手奉上,充當曹純緝拿抓捕的線人。

如今見到逐漸的將祖氏和氏等線路店鋪,掐死的掐死,封閉的封閉,商貿體系漸漸的落入他的手中,關成喜不自勝,覺得今後在幽州的大老位置上,便是有他的一席了。

關成嘴上大罵斐潛,言必是忠誠於天子,忠誠於丞相,可是在他心中卻是在感謝著驃騎斐潛,如果不是驃騎軍如此的強悍,不是因為斐潛引起了幽州這麼多的變動,那麼就憑關氏在冀州幽州邊界之地的幾號人,又怎麼可能有機會染指整個幽州的銷售貿易體系?

另一方面,關成也知道曹純當下未必是敢與驃騎軍硬碰的,但誰在乎?只需曹純願意將商貿的事情交給他,那麼他自然就會天天舔曹純,只要將『將軍做下這些事情,驃騎之兵必然難以應對』、『只需積小勝,亦可成大勝,驃騎也並非不可戰勝』等等的話咕嚕著說就是,不管曹純信不信。

三人成虎麼,也可以三人成那個啥……

喵。

這些年來,驃騎戰績確實顯赫,但是如今驃騎已經長居於關中,輕易不出動了,而北域都護府的趙雲,其實和幽州正面的碰撞戰事不算是多,大多數的戰績還是在大漠當中刷的,所以曹純也才一直以趙雲為對手,或者說是標靶。

關成覺得可以利用曹純,然而,曹純也在利用著關成。

幽州不能長時間動盪。

如果全數都是曹軍兵卒在動,幽州就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平穩下來,所以必須要有一個代理人……

而且,曹純也和丁零人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