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月猴年 作品

第九二七章 戰長安(十二)(第2頁)


王方的步卒陣型驟然之間崩塌,卻令李蒙如同捱了重重的一擊,頭暈目眩差點從馬背上掉下來。

就在這一塊狹小的區域,千餘的西涼步卒陣地已經完全散亂了,有的丟下弓,有的丟下矛,紛紛奪路而逃,根本不管前方是剛才一同並肩作戰的戰友,只要擋住了自己逃跑的道路,便是直接推翻,甚至提刀就砍……

步卒戰陣原本就站的密集,整齊的時候確實充滿了震懾力,但是現在慌亂得就像是一窩螞蟻,只會讓人覺得可悲和可笑。

李蒙呆呆的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相互碰撞,相互推搡,相互踐踏,手中捏著的長槍,也不知不覺的低垂了下來。

前方有騎軍,後方也有騎軍,而李蒙自己卻在這樣一個亂成一團的行列當中,就算有再多的力氣,又怎麼能施展得開?

在李蒙的眼中,已經看不見了周邊的兵卒,看不見飛來的箭矢,看不見其他的東西,只見到一前一後的洪流向著他們湧來,看見被馬蹄踐踏而起大團翻卷的泥塊,看見那些奔馳的戰馬呼出的團團白氣,看見那長槍之上飄揚的血色紅纓。

這實在是一場再完美不過的騎兵衝陣。

地形足夠好,粟城地區自古就是產量之地,良田遍佈粟城周圍,雖然鬆軟一點,但是託天氣的福,在連日大雨之後,便是接連的晴天,土地已經較為乾燥了,再加上勢足夠開闊,最要緊的還是西涼兵極其配合。

雖然西涼兵也有騎兵,但是這些騎兵分散開來,失去了陣型組織,如今陷在西涼人自己的步卒當中,沒有了馳騁的空間,而斐潛這一方的不管是南面的趙雲還是北面的張遼,都是早早就提起了馬速,導致這些西涼騎兵現在就算是想逃跑都來不及!

張遼衝在所有羌人騎兵的最前面。

從長安離開直至現在,張遼雖然一句話都沒有抱怨過什麼,但是心中的隱藏的失意,確時時刻刻都在啃咬著張遼的心靈。



張遼一身本事,也曾經在北地單騎遊歷,也曾經在邊疆抵禦胡騎,卻始終是偏稗末將,任人擺佈,在平靜的面孔之下,其實也潛藏著一顆高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