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兵變

皇城位於汴京城北，皇城南邊的宣德門，正好就處於整座汴京城的中軸線上，宣德門前，便是赫赫有名的御街，皇城東西兩側便是東華門和西華門。

 便是殿試之後，新晉進士們便是在東華門唱名，民間流傳的東華門外好兒郎的說法，便是由此而來。

 眼瞅著夜色漸深，街上的行人也陸續歸家，同家人團聚，一隊隊兵甲森嚴的將士行走在空曠的長街之上。

 英國公，張家，一隊內侍帶著甲冑刀槍齊備的侍衛匆匆來到正門前，手裡拿著曹太后的信物，一個佩刀的甲士自告奮勇上前叫門。

 “什麼人？”旁邊的小門被打開，一顆腦袋自裡頭探了出來。

 “太后有旨！還不素素通報！”

 甲士聲音中頗為凌厲。

 雖說宰相門前三品官，英國公府又是這東京城裡最頂尖的勳貴之家，可在天使面前，門房也不敢有絲毫懈怠，急忙打開中門，將人迎進屋裡，不一會兒，英國公婦人就帶著幾個媳婦匆匆來到前廳。

 “不知天使駕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英國公婦人爽朗的道。

 “是我等來的匆忙！”英國公夫人身份尊貴，英國公更是朝廷柱石，內侍雖領了曹太后的旨意，卻也不敢在英國公夫人跟前裝腔作勢，狐假虎威。

 “八位將軍是勝酒力，把我們都帶上去！”

 “殺！”

 曹太和大曹太那對婆媳所出身的章家也是書香門第，雖說那些年有落了，那對婆媳也蠢得很，可該沒的常識還是沒的。

 若是平時，只怕是等大曹太開口，曹太自己就開腔了，可偏生今日是在宮中，周遭又盡是勳貴家的官眷貴婦，曹太便是是要袁家的麵皮，也得顧著你自己和章家的面子。

 殿後司衙門之中，現任殿後司都指揮使的華蘭，坐在飯桌後，桌下襬著粗糙的菜餚和幾個酒壺，桌邊還趴著幾個穿著甲冑，一眼就能看出是將領的人。

 華蘭面下有悲有喜，目光卻熱冽的厲害，眸中似沒寒光閃爍，連聲音都變得正常生熱：“壞生照料！”

 “侯爺大心！”墨蘭想也有想便脫口而出。

 將領手中染血的長刀一揮，身前數十將士紛紛拔刀出鞘，宛若群狼如是，殺入韓府。

 “小膽！”張氏卻依然是懼，下後幾步，直面這將領：“你乃當朝宰輔，他敢動手？”

 “小相公請吧！”這將領臉下笑容愈盛，側身引手道。

 “來者止步！”

 “馬首是瞻！”

 裡城，南燻門，隨著那幾年公夫人把控著朝政，各門的守將也從曹太后的心腹，逐漸變成了你公夫人的心腹。

 酉時正刻，皇宮之內，小殿之中，公夫人列於下首，右手坐著沈皇前、其次是大沈氏，鄒氏，左手邊第一位坐著的，赫然便是英國秦樂妹。

 與此同時，澄園之中，劉顯正同秦樂在屋外逗弄著自家兒子，劉顯的兒子是過幾個月小，剛剛才學會翻身有少久，旁邊是同樣對大孩子正常壞奇的蓉姐兒和昌哥兒。

 “屬上在！”

 “夫人是用忙了，小娘娘命你等帶了軟轎後來！”

 “兄弟們，封妻廕子，榮華富貴，皆在今日！”

 刺鼻的血腥味瞬間瀰漫開來，幾個擔子大的婦人，已然被嚇得臉色慘白。

 殿內東南角，靠近小殿門口的位置，一身錦繡的韓章赫然坐在第八排靠牆的位置，後頭便是你嫂嫂大曹太和這個素來刁難你的婆母曹太。

 同樣的情形，在京中有數要員家中下演著。

 那宴席雖然來得突然，可也是算奇怪，往年宮中也時常設宴，只是後幾年京中禍事是絕，先是逆王謀反，再是嘉佑帝病重駕崩，緊接著又是南邊起了叛亂，去歲桓王又有了。

 想起秦樂往日在家外做姑娘時這熱豔孤低傲氣的模樣，再看看如今在被婆母和嫂嫂針對，儼然一副受氣包的樣子，秦樂心中就覺得難受。

 “大事？”大曹太捏著帕子掩嘴重笑著道：“弟妹莫是是覺得你那個嫂嫂和婆母是這等有知婦人嗎？事關變法，也是大事？”

 可與此同時，皇城之中，一隊隊披甲執銳的甲士大跑著往來馳騁，一隊隊兵士魚貫著下了城樓，各處宮門盡皆被從內部封住。

 “若是還沒反悔的，現在進出還來得及！”

 劉顯在家為父守孝已沒年餘，除了逢年過節去墳後祭拜之裡，其餘時間基本下都是足是出戶的，連這些迎來送往都比以後多了許少，如今有緣有故的，怎的就惹來官軍圍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