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藍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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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摸上自己的後脖頸,昨晚些微刺痛的牙印,那晚深深地的指甲印,重疊在一起,他終於想到了一個可以解釋所有這些的可能性,一個其實很顯而易見的可能性。
 

    聞鈺知道了。
 

    她知道了,帳篷裡那晚,她把他當成潭揚睡了。
 

    “我現在真的特別恨你,你懂不懂”
 

    “惡不噁心。”
 

    “你是不是瘋了”
 

    “滾。”
 

    還有那一個耳光。
 

    因為她知道了,所以她才真的無法再忍受他,一個像牛皮糖一樣甩不掉的、始終覬覦她的、無比陰暗的、將錯就錯的第三者。
 

    因為她愛潭揚,愛得純粹,唯一,乾淨。
 

    她無法忍受有他這樣的第三者,像條擦不掉的橫槓一樣,橫在他們之間。
 

    因為聞鈺知道她和一個自己並不喜歡的人發生了關係,所以她恨他,她覺得他噁心。
 

    怪不得她要收回一切,連贗品都不允許他有。
 

    這換做任何一個人,都該是這樣的反應。
 

    裴硯青意識到這一點,他想要和她單獨解釋,雖然好像怎麼解釋都不清,也沒辦法挽回,但他真的不是故意要那樣的。
 

    但聞鈺一直和潭揚在一起,他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時間。
 

    晚飯前他看到她和潭揚一起坐在搖椅上給對方看手相,潭揚的愛情線又深又長,她的線有好多分叉,而且後段都不清晰,裴硯青在旁邊喂院子裡的雞,但心思完全不在雞身上,他只需要一個空檔,說出那些在心裡徘徊了幾百遍的辯白,但他依舊沒有等到,他只聽到聞鈺笑著說“好啊。”然後拿了支中性筆,遞給潭揚。
 

    潭揚低頭用中性筆延長她的愛情線。
 

    聞鈺縱容他,直到他都快把那條線畫到她手背上,她才佯作嗔怒的樣子,但語氣還是溫柔的“夠了,都夠到下輩子了。”
 

    潭揚用下巴蹭了下她的指尖,“下輩子就下輩子,我現在預定。”
 

    聞鈺說“你會膩。”
 

    潭揚牽住她的手,在她掌心裡寫了個字,眼裡盛著比最溫柔的湖還要溫柔的情愫。
 

    “溺水的溺。”
 

    聞鈺像杯牛奶,整杯潑到他身上,顯然是受用的,但習慣性驕矜,“誰教你說這些花言巧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