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傲慢與憤怒
在赫卡等的快要不耐煩的時候，陸北迴來了。
“你的談判我不接受，很快我們就是敵人了。”
陸北就這樣站在赫卡面前，漆黑的法袍散發著令物質扭曲的引力波動。
如此龐大的能量反應，就算以陸北的掌控力都無法完全抑制，瞬間就將赫卡的所有注意力全部吸引過來。
不遠處的那一群玩家就趁這個時候迅速穿過屏障，進入“安全區”。
“如果是因為之前的冒犯，我可以……”
“不，並不存在所謂的冒犯，”
陸北平靜地打斷赫卡的話，漆黑的雙眼中點點金光閃動。
“只是立場不同而已，我們註定是敵人。”
“這樣麼……”
其實陸北願意站出來與自己對話，赫卡就已經很驚訝。
“永恆教廷”裡那些天賦驚人的“超凡者”，無一不是高傲到極點，甚至都不將高層那些老傢伙放在眼裡。
他原以為“親自跟他談”只是一個拖延的藉口，只是一個增加籌碼的方式。
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赫卡身後的一具傀儡偏過頭，看向屏障後的伊霍洛瀾。
伊霍洛瀾卻完全不在乎，自顧自的清點那一百名玩家。
“既然如此，那就很抱歉了，雖然卑鄙，但是我不得不這樣做……”
所有傀儡向前行進，與面前的傀儡融合。
在原本就完整的框架上進行補充，數個一階傀儡歸於一處，得到了一具生命階位達到三階的……傀儡。
這就是赫卡身為“永夜教廷”執事的本錢，不到兩手之數的一階傀儡，就能構建一個三階傀儡。
他之前就在陸北面前暴露過製造傀儡的能力，這也是早有預謀的——將名為“懷疑”的種子種在敵人心中，然後從“事實”的土壤中結出名為“恐懼”的果實！
如此強大駭人的傀儡製造能力，天知道黑暗之中隱藏了多少傀儡！
這就是“惡魔之觸”的恐怖，“斷臂重生”、“黑暗孕育”的傳說在“羅塔勒城”內口耳相傳，乃至引起了“永夜教廷”高層的忌憚！
黑暗環繞在觸鬚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向四周蔓延。
大地之上早已佈滿觸鬚狀的花紋，膽敢踏足者都將受到黑暗的侵蝕與扭曲的汙染。
任何攻擊都將加劇黑暗的蔓延，甚至對遠距離敵人進行詛咒。
“被迫”看完整的“合體Cg動畫”，陸北依舊平靜，甚至有些意猶未盡。
這種生命與黑暗共存，甚至能以精神施加詛咒的能力，在規則正常的世界根本不會出現。
也只有“偽神”那種扭曲強大的“汙染物”才能造就這樣扭曲的“超凡能力”。
雖然“偽神”已死，但卻讓這種真正意義上的“超凡”顯得更加純粹。
這是脫離規則，甚至凌駕於規則之上的力量。
“沒了？”
陸北眉頭微蹙，他從這看似完美的融合中看出了一絲瑕疵，這讓一個“真理”的追尋者十分不好受。
這一絲瑕疵帶來的影響微乎其微，但是卻對這種“超凡體系”後續的發展產生了極大的危害。
這一點破綻，拉垮了一整個超凡體系！
面對陸北的問題，赫卡感到憤怒同時，又帶有一點兒毛骨悚然的感覺。
憤怒是因為對方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哪怕他的實力在生命階位上已經形成碾壓，對方除了那扭曲的氣息以外依舊如同一潭死水般平靜。
毛骨悚然是來自陸北的雙眼，對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待培養皿裡不完美的造物一樣。
高傲中帶著憐憫，甚至還有一些失望。
“夠了！”
赫卡收回之前的話——這個傢伙的傲慢已經脫離了言行，他甚至沒有將他當作敵人看待！
就像是在看一隻待宰的羔羊。
黑暗，凝實到結成虛幻黑晶的黑暗。
其中夾雜的扭曲精神波動，哪怕隔一層金色屏障，也讓一眾玩家膽戰心驚。
“能贏嗎？”
有玩家喃喃出聲，僅僅只是威勢就讓他們如同螞蟻見了獅子一樣顫抖，這就是三階的強大嗎？
伊霍洛瀾狐疑的瞥了一眼，在心裡直犯嘀咕。
按那傢伙說的，他在“現實世界”應該挺有名的，怎麼還會有人問出這種蠢話？
隨後他又看向旁邊的“星火小隊”一行人，點了點頭。
我就說麼，那傢伙怎麼可能說謊。
瞬間，黑暗的觸鬚向外蔓延，無論是天空還是大地，都籠罩在一片黑暗與蠕動之中。
這是蓄謀已久的陷阱，在觸動之前赫卡甚至賣了一個破綻。
然而對面那人彷彿死了一樣，就這樣站在那裡，似乎準備用肉身承載所有攻擊！
這個瘋子已經高傲到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了！
“這樣就好了。”
陸北突然開口，將映照在精神之上的術式補齊。
一套完善的以“黑暗”與“生命”為核心的超凡體系就這樣被他完整衍化了一遍，那一點兒瑕疵自然也被他補齊了。
【玩家已完成對“職業·暗凜祭祀”的衍化與補全，玩家可轉職為“暗凜祭祀”，或者將該“職業體系”授予其他超凡者進行轉職】
似乎解鎖了【永恆】的新玩法，但陸北現在沒時間。
黑暗的觸鬚已經將他吞噬，無視了他身上的所有防護，直接開始侵蝕他的精神。
精神作為靈魂的衍生產物，不可謂不重要。
殺傷力固然沒有張不忘的“斬魂”那麼高的傷害和階位，但其中蘊含的侵蝕和汙染更讓人防不勝防。
但當觸鬚接觸到陸北的精神時，赫卡瞬間變了臉色。
就像用手指觸碰高速運轉的機械一樣，縱使你知道不會有問題，但還是會忍不住頭皮發麻。
更別說陸北的精神確實有問題。
他不僅維持著體內“鍊金秘紋”的穩固，還維持著體外術式的運轉。
又因為本身就是因為“靈魂穿梭”來到的這個世界，“靈魂強度”雖然處於封禁狀態但依舊高的驚人。
這讓陸北可以毫無顧忌的過載自己的精神。
至於過載帶來的痛苦，依舊對肉身的龐大壓力。
痛苦早已完全不在乎，壓力則由半能量化的身軀以及“鍊金秘紋”去承擔。
赫卡的攻擊瞬間就被過載的精神消融，哪怕帶來的輕微損傷，也在一閃而過的“鍊金秘紋”下恢復如初。
還沒等他想到辦法，就看見陸北抬起一隻手，向前按下。
一切黑暗，就這樣與大地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