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相
黃天緩緩轉身，刀尖指向徐柔。
然而，徐柔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的身體猛然一顫。
“不愧是剎血芙芊的孩子！”
黃天眼中血光閃爍，一腳邁出，身影已然出現在徐柔面前，血飲狂刀當頭劈下。
“你不必否認，你現在的氣息，與當年的剎血芙芊極為相似。”
徐柔坐在斷壁上，小指微抬，擋住了刀鋒。
“我沒有否認，也不會否認。徐家大長老來這裡，是要為靈域剷除我這個妖魔之子嗎？”黃天收回長刀，面無表情的問道。
徐柔收回小指，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髮絲，望著天空的紫霞，嘴角露出一道譏諷。
“妖魔現，靈域亡。如此藉口，只能愚弄無知的凡人。在修真界，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不等黃天開口，徐柔話鋒一轉，輕嘆道：“不過，若是雲家不對剎血芙芊出手，或許，靈域真的會滅亡。”
黃天再次舉刀，冷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柔收回目光，一雙如水的眸子直視黃天，過了許久，方才說道：“二十年前，雲家突然以‘妖魔現，靈域亡’的名義頒下追殺令，追殺夜家主母，也就是你的母親剎血芙芊。追殺令上說，凡是能斬殺剎血芙芊者，賞紫晶幣百億。我們徐家和雲家一向不和，也不屑那些懸賞，所以沒有參與那場追殺。”
“繼續說！”黃天收起血飲狂刀，雖然不知道她要說什麼，但只要是母親的事情，他都渴望知道。而且從徐柔的言辭來看，很明顯知道一些隱情。
果然，只聽徐柔接著說道：“後來，她找上了我們徐家。而她之所以能逃到母界，也是我徐家暗中安排的。否則，以她假丹期的修為，如何能在百萬修士的追殺下全身而退？”
“你們徐家會如此好心？”
黃天心中暗暗驚訝。他原以為，母親之所以能全身而退，依仗的是深淵裡特殊的逃生寶物，卻不想竟然有徐家在暗中幫忙。
徐柔卻挑了挑眉，反問道：“你母親難道沒有和你說起過嗎？”
黃天一怔，臉色有些灰暗。
徐柔輕嘆一聲：“果然，我猜的沒錯，她什麼都沒告訴你。”
黃天眼眸微垂，不是母親沒有告訴他，而是無法告訴他。
徐柔看著他，神色突然變得肅然。
“最開始的時候，我始終不明白，以雲家那時候的實力，為何要為難一名魔界女子？後來，你母親告訴了我們徐家一個秘密，我這才恍然，這也是我徐家助你母親脫困的原因。”
“什麼秘密？”黃天眼中閃過殺機，一字一頓的問道。
徐柔凝目看著他，正色道：“這個秘密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是在威脅我？”黃天目光冰冷，長刀握緊。
“不錯，我的確是在威脅你！”
徐柔沒有否認，“且不說，你如今還不是我的對手，就算你的實力遠勝於我，在沒答應我之前，即便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個秘密只有我和徐座兩人知道，就算你的父親，夜易白也不知道。”
黃天死死盯著徐柔，握著血飲狂刀的手再次緊了幾分，半晌，他深吸一口，沉聲問道：“說！什麼要求？”
徐柔仰頭看了看天空，神情略顯無奈。
“我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做出覆滅靈域的事情。”
“你說什麼？”
黃天有些不明所以。
徐柔苦笑著解釋道：“這個秘密關係到靈域的存亡，若是處理不好，整個靈域就會因此覆滅。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妖魔現，靈域亡’的預言，也並非無稽之談。”
黃天眉頭緊蹙。
覆滅靈域，說實話，如果不是知道母親還有一線生機，以他的性格，或許真會這麼做。
不過，現在的他，尤其是在殺了宣菲瑾母女之後，他對於某些事情有了新的感悟。
肆意殺戮，那不是復仇，只是為了讓自己的內心得到慰藉，以殺戮進行發洩而已！
姨娘曾告訴他，他的母親是一個天真善良之人。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一個嗜殺之人，會不會很失望？
一時之間，黃天有些茫然。
徐柔看著他，同樣默不作聲。
不知過了多久，黃天突然抬頭，平靜的說道：“好，我答應你。”
徐柔笑了，笑容無比的燦爛。
忽然，她笑容一斂，從儲物戒裡拿出一枚玉簡，拋到黃天手中。
“秘密就在裡面，你自己看吧……”
黃天接過玉簡，將它貼在額頭，神識緩緩滲透進去。
驀地，他身子一震，渾身爆發出一股滔天的恨意。
那枚玉簡似乎承受不住這股恨意，發出一道清脆的“咔嚓”之聲。
“原來如此！”
黃天一把將玉簡捏碎，仰天發出一聲咆哮。
“好一個雲天子！好一個‘妖魔現，靈域亡’！好一個聚靈大陣！我黃天在此立誓，不殺你，絕不踏入魔界半步！”
玉簡裡的內容很簡單，就是一幅靈域的全域地圖，以及一段文字。
在地圖上，標繪著靈域十八雲島。在每座雲島之中，都聳立著一根巨大的石柱，足足十八根，與他在死亡沼澤裡看到的那根石柱一模一樣。
徐柔長嘆一聲，說出了玉簡裡的那段文字。
“聚靈大陣，抽取靈域十八島的靈氣為己用。一旦陣成，不可強行毀去，否則靈氣失控，靈域會在彈指間覆滅。”
“雲家為了一己之私，在靈域十八島佈下了聚靈大陣。你母親就是在無意中發現了此陣，所以才會遭到雲天子的追殺。”
徐柔輕嘆道：“你母親是個善良的女子，她不忍靈域覆滅，所以儘管知道這個秘密，卻沒有對外公佈，就連你的父親，她也隻字不提。因為她知道，如果將此事告訴了你的父親，以雲天子的手段，必然不會放過夜家。她只是將這個秘密告訴了我們徐家，讓我們想辦法破解這個大陣。”
說到這裡，徐柔眼中少見的露出一絲憤怒。
“‘妖魔現，靈域亡’，說到底，雲天子才是真正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