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左右

蔣清雨的房間並不是很大,浴室也沒那麼奢華。

她聽著裡面的水聲,走到門口隔著門道:“我們都說好今天回燕城的,結果你來了……”

蔣清雨:“機票都訂好了,我們仨乘坐飛機,司機自己開車。”

“退了唄,咱一塊自駕回。”

“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

許弈沒回答,就是不經意拉開了浴室門。

驟然間的動作,嚇的蔣清雨退開一步。

她比許弈矮了大概十幾公分,不經意間就能看到他剛洗過澡,結實而有線條感的上身。頭髮上的水漬順著面頰落下,隱入他圍著的浴巾裡……

沐浴乳跟洗髮水的熟悉香味,在他身上似格外好聞了些。

蔣清雨眼神兒不知往哪放:“誰讓你用我浴巾的……”

許弈:“我什麼都沒帶,不用你的用誰的。”

他往前走,蔣清雨防備性往後退:“你別離我這麼近。”

許弈:“我去你梳妝檯吹個頭發,你幫我吧。”

“自己吹。”

許弈看著已把外套脫下只穿著真絲睡裙的她,看著她細膩惑人的臉蛋兒:“你不是說有曲子得填詞麼?我可以試試能不能幫你寫好。”

“你愛寫不寫,我不稀罕。”

“那算了,就這麼睡吧。”

蔣清雨見他滿身水漬未乾就要去自個床上,急的拽了一把,氣道:“許弈,你能不能別這麼無賴。誰看你都跟個紳士一樣,就只會欺負我……坐那邊去,我幫你。”

她瞪一眼,取過吹風機打開。

風聲中,邊幫他吹著頭髮邊偶爾瞪上一眼,同時還要防備著他有點耍流氓的後腦勺。

她看走眼了。

之前覺得許弈高冷,思想成熟,言行做事有度。

越接觸越發現是個最會纏人氣人的貨,十九歲像二十五,二十五又像十九歲的大男孩。

她幫他吹乾頭髮,防賊一樣退開幾步:“你吃早餐不?”

“你餓啦?”

蔣清雨:“我不餓。”

“那我也不餓。”

蔣清雨不給他好臉色,進浴室想洗漱換衣,下去帶點飯上來。

剛走兩步,被許弈給擋住了。下一秒,腰肢又被摟住。

蔣清雨推拒兩下,無奈。

許弈輕聲:“陪我睡會好不。”

“我都說了那個沒走……”

“哪個都沒關係,就想抱抱你。”

“我不困……許弈,你再鬧我生氣了……哈哈,滾,別撓我……”

蔣清雨根本拿他沒辦法,力氣沒他大。

眨眼間,就被抱著放到床上,被子頃刻間蒙上了。

輕輕的相貼。

蔣清雨背對著他,防備性的蜷縮。

許弈也不過分,說抱著,就只是安然抱著。被窩餘溫尚存,身邊佳人溫潤,乍涼乍暖,人如醉酒。鼻間在她髮間嗅了嗅,看她不肯轉身,便從她身上越過去了另一邊。

幾公分裡的對視。

鼻尖幾乎觸碰著鼻尖。

蔣清雨想再翻身無能為力,倔強瞟開了視線,不看他。

哼。

想找他的時候不讓找,她還不想讓他來找她呢。

許弈摸了摸她俏臉,怔怔然的反覆撫摸:“真漂亮。”

蔣清雨儘管很想保持距離,身體不爭氣的又想靠近。

她生理期的腰痠,不適,貼著他似都好轉了許多。

不願再繼續沉淪下去,蔣清雨問:“沈琳裡面沒穿衣服你看出來沒?”

“沒怎麼注意。”

“她真是越來越沒分寸,回燕城後我得讓公司再幫我換個經紀人,快受不了她了。我提醒過她讓穿衣服,結果回去她竟然還在走廊……就那點東西,顯擺什麼啊……”

許弈認同:“除了你,沒幾個人有資格顯擺。”

蔣清雨道:“你那天為什麼掛我視頻,說我人彆扭。一聽說我要去找你,下意識的就拒絕……”

許弈:“不都跟你解釋好多遍了嘛。”

“我不接受那種解釋,你肯定在永城跟別的女人有牽扯,怕我過去撞見……有一次我跟你打電話的時候都聽到有女人的聲音。”

“酒店阿姨在幫我打掃房間。”

“阿姨聲音那麼年輕啊。視頻也不敢開,肯定有鬼……”

“是我給你開視頻你不接好不好,什麼叫我不敢開!”

“就不接,誰讓你掛我。”

許弈:“我手機密碼你知道,你自己看。我就跟我姐多聊過幾句,跟其它異性除了工作半句閒聊都沒有!”

“不看,你肯定早刪了。許弈,這段時間我算看透你了,你根本就是隻愛我身體……仗著我喜歡你,倒貼過你,不把我放在眼裡,不當回事兒……剛訂婚就開始對我不耐煩,沒幾句話就以工作為由想掛,我就一又傻又蠢的大備胎,等你到修車店,我對你就一點價值都沒了……”

“你說你跟于思媛不是愛情,鬼信。你想想你為她做過多少事,打過多少架,護過她多少次……戀愛期間路你都不捨得讓她多走幾步路,懷裡抱個一百斤的女人能坐四個小時,她跟誰無理取鬧你都包容她,護著她……你說愛我,你是怎麼對我的!連幾句話都不想應付我!!”

許弈:“人寫這些東西的時候習慣性的會美化……”他吐了口氣,一時竟憋屈的詞窮。

他從追求蔣清雨的第一天開始,就想的很遠很遠,想的很多很多。

沒日沒夜的工作是為了他跟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別對工作那麼負責,耐不住思念衝動一夜開了一千多公里來找她……結果說什麼都錯,全都是錯。

一邊要操心工作,一邊竭盡全力抽出時間儘量不想讓她感受到被冷落。

自從於思媛在網上亂寫亂說開始直播。

許弈無論怎樣想去緩和關係,都會在溝通中感受到蔣清雨的陰陽怪氣。

他是對於思媛好過,但根本就不是她寫出來的那樣。九真一假,解釋都沒法去解釋。何況他真的早就放下了于思媛,婚內就已經放下。那次在醫院也只是念在相識一場,不想給心裡留下芥蒂。

“怎麼不說話?無話可說了?”

蔣清雨一口氣把想說的說完,看他一直沒回應,怒意無端上湧。

直到察覺許弈也轉過了身,她衝動掀開被子下床進浴室洗漱。

不想陪他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