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這髒水誰都不接

“這是我們的兵?”

梅淺聽見長安的話也立刻興奮了起來。

她盼星星盼月亮的軍隊終於來了?!

“等下,這事你們知道麼?”

只是轉瞬,梅淺便立刻冷靜下來。

她忽然想起來長平和長安好像從來沒有和自己說這個計劃中有動兵之事吧?

永寧王知道他們這個計劃,若是他要動兵那也至少得和他們通個氣才是。

因此,梅淺又擔心自己還沒得到信任並不知道此事,這才對著長安有所一問。

不過,長安也不知情。

“不知道,長平也沒有和我說過此事。

只是,能讓西戎兵吹這個號角的,在江北也就只有我們的軍隊。”

長安其實今晚從頭到尾滿肚子疑問呢。

比如城裡這著火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比如梅淺的令牌又是怎麼回事;

還有這軍隊又是怎麼一回事?

好像一切都發生了變化,可是就梅淺和長安離開的計劃似乎還在進行之中。

並不能因為得知了他們的軍隊前來,現在長安就要帶著梅淺去戰場上證實什麼。

現在長安帶著梅淺依舊按照原定計劃離開這場風波眼,然後等待長平等人的匯合。

要是約定時間內見不到人,他們就要立刻回去,帶著山裡的人還有提前打包好的物資趕緊撤離。

回去的路上長安問起了梅淺先前忽悠皇城司的人拿出來的令牌的事情。

“以前逃難的時候遇見過皇城司人的屍體,從對方身上扒拉出來的。

不過當時我們不知道那是皇城司,想找點錢財,不過在對方身上發現了令牌,當時就覺得這令牌不能隨意丟棄便一直帶著了。

後來……才知道這是皇城司的令牌,那就更加不敢丟了。”

得虧梅淺摸臉的草汁還有些,拿出令牌前梅淺將那銀白的令牌換了個顏色。

慕鷹給她的令牌梅淺可不知道那人為什麼給自己,同樣她也不知道慕鷹究竟給了幾個人。

雖然梅淺不想自戀,但是萬一、萬一那人就給了她一個這樣的銀色令牌,她這不是自投羅網麼?

想要用令牌,還擔心自己令牌被人戳穿了身份,只能處理一下。

得虧天黑,這令牌上梅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抹勻了,反正對方沒看出來。

長安不知道梅淺的內心戲,關於梅淺這扒拉死人的行為先前長安就聽過梅淺一家子逃難的時候就這麼幹過。

因此,長安對於梅淺這個行為倒是沒有什麼懷疑的。

只不過長安多少是有些感慨梅淺這個“運氣”的。

這都能撿漏?

摸屍體摸到了皇城司探子上,那這對方得死的多冤啊?

不過去年江北一開始亂成那樣,皇城司探子死了也不稀奇。

長安想著,又想到梅淺就憑著一個令牌張口就來,還是為梅淺這膽大行為捏了把汗:“所以,你就憑著這令牌就敢撒這些謊,你也是夠厲害的。”

“不是我厲害,天時地利人和運氣好罷了。”

梅淺搖搖頭頭,謙虛道:

“一來給牌子的當事人不在。慕鷹要是在,我這給我一百張嘴我都不敢亂說的。”

就那人多疑的性子,她敢胡咧咧,他就敢一不做二不休弄死自己。

“二來,醉興城內確實生了亂子,連咱們都不清楚,皇城司這些人看著也不像明白的。你沒看我那麼一說,那位臉色都變了。

顯然這事也不在他們預料之中,都不在了,我說什麼還不是我說的算?”

“三來,那聲號角,我看他們聽見號角的表情更加精彩,我便趁機催促,惹得他們就光是焦慮。

若是放在平日裡我這般撒謊,謊言也多半會被戳穿,可是現在有著更加緊急的事情讓他們不能對我的事情做過多的細想。

所以我這才得逞了啊~”

長安在一旁聽見梅淺說的這些也是徹底佩服了。

他知道梅淺有急智,就是沒想到這麼極限。

“你今晚冒充郡主和那些官員說的那些,是不是也……”

“啊,那些話啊,其實我原來和長平也沒打算說成那樣,誰知道那個鹿霽會是那樣的人啊?

不說點狠話,踩他痛腳,還真以為我能被他道德綁架?我是很有道德的人麼?”

長安:“……”

···

長安和梅淺覆盤起了自己今晚做的事情,他們二人倒是條理清晰,可是就很莫名其妙地這件事情的發展確實是越發的撲朔迷離起來。

半個時辰之前,

安國和談的官員們被西戎士兵圍了起來。

如今莫名其妙新城內部走水,和談的官員還莫名其妙的死了一個。

不等他們找西戎這邊要個說法,結果他們倒是先下手為強那邊自己內部出了問題還想栽贓到他們的頭上。

因為這新城本就是為了此次和談準備的,西戎的大軍基本都在城外,城內的兵甲其實並不多。

只是再不多也比吳晦他們這些使團官員+隨行侍衛百來號人多上數十倍不止。

現在被這些人團團圍住,安國和談的官員們是又驚又怒!

“桑頓!你們這是何意?今晚不但私自殺了我們安國的官員,如今還想將我們所有人殺了不成?!”

胡林春作為此行品階最大的一位,此時站在最前方。

他盯著不遠處一臉陰沉、派兵將他們圍住的桑頓,此刻他今晚一直保持的溫和麵具終於是維持不住了。

“你們安國這些人詭計多端,殺了小王子不說,還倒打一耙說我們殺了你們的官員?簡直混賬!”

桑頓還沒說話,他身邊的一名西戎人已經紅了眼睛,用生硬的安國話語吼了出來。

他此話一出眾人胡林春等人的面上紛紛驚詫不已。

“弋戈小王子死了?”

要不是場合時機不對,肖繼安怕不是得立刻笑出聲來。

只是他知道他現在要是笑了,他就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夠了。

“小王子離席的時候我等都在這裡並不曾走動……”

吳晦皺眉,弋戈死亡這事他們可真不知道,不過轉念又想起那位“佛佑郡主”,這事情不會是對方乾的吧?

“你們不曾走動,可並不代表你們的手下也不曾。

你們倒是好手段,還縱容屬下放火引發動亂……

你們安國這般行為是真的不願與我們談和了……既如此——”

桑頓長著一張文人臉,但是兇狠起來,一開口就是要取人性命。

跟在桑頓周圍的西戎人見桑頓抬手便立刻拔刀,想要上前一步將這群安國使臣全部都殺了。

安國的官員見狀皆是神情大變!

“桑頓老賊!你莫要血口噴人!

我看分明就是你們不想和談罷了!

人我們沒殺,更加沒放火。

你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西戎人要殺便殺,莫要潑人髒水!”

肖繼安隱忍了一晚上,結果西戎人最後還不是想殺就殺?

這時候他也不打算忍了,直接罵罵咧咧起來,而胡春林早就在肖繼安破口大罵之時痛苦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