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另請高明吧(第2頁)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不斷描畫出一個圓，憤憤不平地道：

 “豈有此理，我等所在之處居然是一個球，那我等如何站在上面？真是天大的笑話！

 “文若，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陳紀老了，頭頂的白髮已經極其稀疏，滿臉都是深深的皺紋，褐色的斑點嚴重影響了他的面容，讓荀彧每每回憶起第一次見面的場景時都格外唏噓。

 此道艱辛難言，學了此道，誰還會去學聖人君子之言？

 陳紀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他看著面前面容俊美清雅的荀彧，痛苦而堅定地緩緩搖了搖頭。

 荀彧看著陳紀憤憤不平的模樣，忍不住輕聲嘆了口氣。

 荀彧笑了，他不想對這位叔父輩的高人不敬，可陳紀居然把自己當成傻子，哦，不對，應該還是當成初見時的那個懵懂少年。

 歲月不饒人，陳紀今年已經六十七歲，當年被陳寔抱在懷中的童子陳群都三十歲了，荀彧回想起這一切，嘴角微微露出幾分笑容。

 “叔父，你應該知道，這都是真的！”荀彧的聲音異常平靜，甚至幾乎沒有什麼波瀾，絲毫沒有因為這聳人聽聞之言而意動。

 只此一道，我就知道這是信口胡言，可偏偏……可偏偏居然有很多人深信不疑，連，連長文都以為此乃大道！

 文若，你說豈有此理！”

 那時候陳紀還是個風度翩翩的中年儒士，他身材高大，威嚴中帶著幾分儒雅，一看就是正道之人，讓當時還年幼的荀彧極其崇敬，心道所謂的高士最多就是如此了。

 這讓荀彧非常不開心。

 作為魯國軍校的教導主任，荀彧雖然一直在摸魚，但施然和王祥卻經常來找他請教學問，荀彧一開始也覺得艾先生教授的那些東西、訴說的那些理論極其胡扯，簡直是不值一提，可隨著仔細揣摩，荀彧逐漸發現這些東西當真有用，只是艾先生的本事低微，不能推到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