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第2頁)

 李徽忙擺手道:“不是取笑,不是取笑。”

 謝玄瞪了李徽一眼,咂嘴道:“難怪你會笑,我自己現在聽了也覺得可笑。那天我四叔也是一番無情嘲笑。三四十歲的人,嘲笑我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還天下的大名士呢。”

 李徽想笑又不敢,苦苦憋住。但聽謝玄道:“不過我姐姐作的那句確實比我的好百倍。她作了一句‘未若柳絮因風起’,我是甘拜下風。四叔也很滿意。哎,在詩文學識上,家姐甩我十萬裡,我是騎著飛馬追趕也不及的。”

 李徽點頭讚道:“確實很好。不過你的也不錯,倒也不用妄自菲薄。”

 謝玄斜眼看著李徽道:“你就別說這樣的話了,我需要你的安慰麼?”

 李徽道:“不是安慰,更不是恭維。令姐那句‘未若柳絮因風起’確實寫的很好。柳絮飛揚,漫天雪白,確如飛雪一般。形神兼備。但是,謝兄那一句其實也是很好的,只是和令姐那句說的是不同的雪罷了。”

 謝玄嘴角帶著揶揄的笑意看著李徽,那神情似乎是說:你繼續胡謅,我看著你表演。

 李徽卻道:“謝兄,這不是胡說八道。每一片雪花是不同的形態,每一種雪也是不同的。你沒聽說過這句話麼?古人云:‘凍雪似細鹽,輕雪若飛絮。’你們當日所說的正是兩種雪的兩種形態罷了。北方有一種‘凍雪’,天氣極寒之時,雪花飄落過程中融化,落地之前又凝結成小小的雪粒,就跟細鹽一模一樣。謝兄說的撒鹽差可擬,那是一點也沒錯的。反倒是凍雪落下,可不能用柳絮來形容,因為根本飄不起來。所以,其實你那句應對完全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