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第2頁)

 王牧之站起身來,負手緩緩在堂上走動,沉聲說道。

 “……況且,彼時消息不明。焉知叛軍南下搶糧的兵馬只有兩千?萬一後方有接應兵馬,萬一他們本就是以兩千兵馬試探虛實呢?我若將全部兵馬派去拒敵,便是最為愚蠢的舉動。我該做的是扼守要道關卡,做好一切防禦敵人深入的準備。這才是本官該做的事。”

 “……為何在居巢縣周邊封鎖設卡?很簡單,居巢縣乃我歷陽郡西北方向的屏障。叛軍若進攻,只能從居巢縣進襲。居巢縣大湖攔阻,他們無路可走,只好從濡須山口和居巢縣東南邊境深入。不是本官對居巢縣有什麼特別的憎惡,而是因為地勢使然而已。本官手頭只有那麼點郡兵,倘若我王牧之坐擁精兵數千乃至上萬,有足夠的人手做兩手準備,我又怎會不發兵救援?”

 李徽緊皺眉頭,沉吟思索。越是琢磨王牧之的話,便越覺得他說的是有道理的。拋棄主觀因素,換位思考的話,或許王牧之的擔心並非多餘,他的決定也並非不明智。

 “……本官知道,本官這麼做,對居巢縣百姓是不公平的。但是,本官只能這麼做,方可確保大局。本官比不得桓序,桓序的廬江郡有郡兵四千,甚至有騎兵三百,兵器糧草充足。江州刺史桓衝是桓序的五叔,廬江郡背靠江州,不愁任何人力物資。所以桓序才會出兵,即便敗了,也不擔心壽春叛軍會從廬江郡南下,江州諸軍會迅速出動攔截。但本官則不同,本官若敗,則江北門戶失守,誰也支援不了我們。本官豈能不通盤考慮大局,做出最合適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