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飛鷹 作品

第230章 229成就仙體的契機(二合一章節

 “如果一直無知無覺留在你自己體內,平時還好,但如果受到純陽或純陰之力的刺激,便可能像今天這樣,鎮住你的神魂令你陷入昏迷。”

 雷俊言道:“修養一段時間後,伱還是可以甦醒的,所以談不上大礙,但一直留著,待到有朝一日你修行有成要去渡天塹劫難時,受此影響,沒有成功的可能。”

 孟少傑聞言,表情心有餘悸。

 雷俊笑著搖頭:“但現在無大礙了,之前主要是你無知無覺的情況下誤引此寶入體,你修為有所不足,才導致機緣變作災禍。

 但現在真相大白,你回京後可以請學宮信得過的師長看護,從旁協助你煉化此物,雖然要些時間但只要方法得當便不會再有危險。

 這是難得靈物,煉化得法,對你接下來修行妙用無窮,乃是一場大機緣。”

 動靜之衡和先前困擾張源的那道天書暗影不同。

 天書暗影並非邪物,但張源不像雷俊一樣有天書或天師印隨身,其個人保存那道暗影,客觀上只會成為有害無益的禍患,雖然天書暗影本身並無危害他人的意願。

 而這動靜之衡,則是難得靈物,只是需要煉化得法。

 孟少傑看著那動靜之衡出神,沒有

 雷俊旁觀,對方似乎並不是因為顧忌他而遲疑。

 這年輕書生的目光與其說茫然或遲疑,倒不如說有些釋然和難過。

 雷俊見狀,便不開口,靜靜坐在一旁。

 過了片刻後,年輕書生像是回過神來,連忙向一旁雷俊致歉:“雷長老,抱歉,學生方才又失禮了。”

 雷俊平靜搖頭。

 孟少傑長吁一口氣,然後說道:“若非雷長老今日幫助與指點,這動靜之衡於學生而言,便非機緣,而是場禍患,此物於學生體內一進一出,該算是易主了,往後如何,理應由雷長老您處置。”

 他略微苦笑:“雷長老面前,學生無任何玩弄心機的膽量,今日得雷長老相助,學生無以為報,也唯有借禮道,望雷長老勿見怪。”

 這年輕書生也確實不是打著以退為進的主意,心中對雷俊頗為感激。

 今日事,雷俊適逢其會。

 不被雷俊撞見,將來也可能被其他人看破,倒不是註定他孟少傑會一直懵懵懂懂修練到關鍵時刻,渡大境界與大境界間天塹劫難時,結果因為這動靜之衡而身死。

 可問題在於,別人發現了,未必會像面前這位年輕的龍虎山長老一樣,不傷及他孟少傑魂魄,就把東西取出來,還留給他……

 孟少傑人雖年輕,閱歷有限,但沒見過豬跑,好歹也聽說過一些。

 要說如此奇珍擺在眼前,他動不動心,那孟少傑當然是動心的,甚至可以說欣喜不已。

 假如先前沒有因這動靜之衡吃大虧的話。

 但他現在放棄動靜之衡,並非因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而是一方面源於對雷俊的感激,另一方面則心中……悵然。

 “寶物雖好,但如果自己沒本事的話,終究還是拿不住的。”

 孟少傑此刻心情其實遠比他面上來得複雜,因為面對還談不上熟悉的雷俊,他心懷激盪下,仍有一些真實想法傾訴出來:“自身把握不住的機會,又怎能稱為機緣?”

 雷俊沒有打斷對方,只靜靜聽著。

 孟少傑的心思,他大致可以把握到一些。

 這個年輕書生,雖然還談不上寵辱不驚,但相較於其年齡閱歷,心性已經可算穩健。

 成為太子伴讀,既是機會,也給人巨大壓力。

 別人都家世不凡,只孟少傑一人出身普通。

 若他天資過人有所長也就罷了,偏偏論天賦、實力看上去也是所有人中最平凡的。

 這也就難怪有不少聲音懷疑,孟少傑是當朝天子往東宮摻的砂子,是女皇進一步扶持庶民勢力的手段。

 幸好太子張徽本身平易近人,同孟少傑還很聊得來。

 但孟少傑畢竟也還是個不足二十歲的年輕人,正是意氣昂揚之時,自然也期望有朝一日可以自我逆襲,自我證明,自我實現。

 從前,他亦幻想自己福澤深厚,天降機緣,改變局面。

 可真給他機緣巧合下得到動靜之衡,情況好像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小孟居士既然如此說,那此寶,貧道收下。”

 雷俊此刻亦不矯情,平靜收起動靜之衡:“便算你我今日結下一重善緣。”

 孟少傑忙行禮:“不敢當,不敢當,是學生今日給雷長老添麻煩了。”

 雷俊:“你是儒家修行者,雖一時困頓,但莫要失了意氣,亂了心思,他朝未嘗沒有厚積薄發的機會。”

 諸般修行道統,大多自有約定俗成的規則。

 萬古之下,有足夠長的時間積累,多少會出少許例外。

 而在修為提升進度上,儒家和佛門修行者,相對而言算是所謂意外偏多的。

 尤其是儒家經學和佛門發願這兩脈傳承。

 前者有厚積薄發,後者有宏願開悟。

 所謂厚積薄發,主要是指有極少數儒家經學修士,長時間滯留一個境界不進步,但文華浩然之氣仍然在不斷積累。

 有朝一日,忽然開竅,則可能接下來在較短時間內,修為突飛猛進,日行千里,遠快過其他人,將之間蹉跎的時光追回。

 當然,仍要被壽數影響。

 超過一定程度,那就沒有所謂大器晚成可言,唯有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只是儒家經學修士大器晚成的可能略微高於其他修行道統。

 但奇蹟之所以是奇蹟,終歸是因為稀少,所以儒家厚積薄發之異材,也終究是極少數。

 更不可能作為常規方法,說我先不突破,專心積累,然後等著厚積薄發,那是拿自己的人生開玩笑。

 孟少傑畢竟還年輕。

 雷俊當下沒看出對方具體過人之處,亦無心深究,現在更多是鼓勵:

 “當今陛下和學宮祭酒蕭先生,眼力見識都非尋常人可比,他們都同意你入東宮伴讀,想必自有考量。”

 孟少傑深吸一口氣:“謝雷長老提點。”

 二人一起出了靜室。

 太子張徽見孟少傑無大礙的模樣,先鬆口氣,然後笑道:“雷長老妙手回春,少傑看起來精神比先前好多了。”

 孟少傑:“累殿下掛懷,臣惶恐。”

 然後又當著眾人面,再向雷俊道謝:“全多有賴雷長老出手。”

 雷俊:“小孟居士先前為邪崇所傷,御醫為他診察時,邪崇深藏入神魂內,故而此前不顯。

 今日說來,更多是因為本派掌門師姐的純陽之雷,震懾四方,萬邪辟易,這才叫邪崇露了痕跡。”

 孟少傑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天師神通廣大,得道高真,學生敬仰不已,只是不敢打擾天師靜修,無法當面道謝,實在慚愧。”

 他朝天師殿方向,鄭重行了一禮。

 “唐天師的道法修為,自然天下罕有其比,令邪崇無所遁形。”太子張徽連連點頭。

 一旁張子燁、上官正清、葉嵩不管心中各自是何想法,這時都上前關懷孟少傑幾句。

 這一日行程被半途打斷,眾人索性各自回房歇息。

 到了

 不過觀覽過程中,他仍然如先前一樣,走在人群中,看起來低調平凡,不怎麼起眼。

 天師府這邊大多數時候充當嚮導的人也是上官宏,雷俊更多是陪同,偶然才說上幾句。

 到了這一天晚上,隊伍再返回待客精舍之際,大唐潯安王張穆,終於從山外重新返回。

 “當真有心懷不軌的逆賊!”張穆神情嚴肅。

 雷俊邀對方落座:“王爺請息怒,些許跳樑小醜,不可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