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水 作品

第316章 抓捕武羅

“不過,”說到這裡,禺京看向龍中堂,淡淡道:“既然老弟所知甚多,還請如實相告才好。”

其實,聞聽武羅被句芒和鹿蜀擄走後,不僅沒有受到傷害,反而因禍得福,成為元始聖女門下的弟子,龍中堂心中猛然輕鬆許多。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甚至讓連他自己也情不自禁地嚇了一跳,心想:豈有此理,我內心深處居然一直牽掛著武羅!

然而,他僅僅輕鬆片刻,諸多疑惑瞬間又湧上心頭——既然元始聖女如此寵愛武羅,為何又幫她隱瞞身世呢?武羅既然在元始聖女處順風順水,又為何違抗師命離家出走藏頭縮尾地跟蹤至此呢?

若說她是為了與黃帝團聚,為何又在山谷中相助九黎呢?難道是為了幫我?可她若真是為了幫我,又為何避而不見呢?再說了,當時喊話的聲音,好像也不是女人的聲音啊?也許,在山谷中相助九黎者並非武羅,而是另有其人?

他正自思緒如潮疑惑紛飛,忽見天吳要前往那片山谷搜尋武羅,不由心中一動,心想:不管武羅有沒有去過那座山谷,只要她為了黃帝而來,必定已隨黃帝而去,何必再讓天吳白跑一趟呢?於是急忙勸說,不想反而又引得禺京追問,不由暗自思忖:武羅對黃帝情真意厚,萬一勸說黃帝與元始聖女化敵為友,豈不壞了九黎大事?還是不說為好。

可是,一念至此,他忽而又想,武羅與黃帝之間的恩怨,元始聖女知道的一清二楚,也知道武羅曾經幫助黃帝前來暗殺大王,卻依然派遣禺京和天吳前來相助大王,甚至還不準武羅跟著前來,說明元始聖女並不會因為武羅而眷顧黃帝。

既然元始聖女表明態度,禺京和天吳即便知道武羅與黃帝之間的親密關係,應該也不會為了武羅而對反戈九黎。如此一來,與其讓武羅把這層關係當面陳述於禺京和天吳,還不如我現在和盤托出呢?

剎那間,諸多權衡在龍中堂心中一閃而過,瞬間便打定主意,於是便從容淡定而又簡明扼要地從黃帝被元始聖女追至投海自盡被武羅相救和武羅愛上黃帝並隨其前去刺殺姜尤身受重傷後又獨自轉回海粟島,一直說到武羅被句芒和鹿蜀從海粟島帶回九黎,最終被元始聖女帶走,卻把他在海粟島陰差陽錯地意外相救武羅之事略過不談。

其實,這些事情的詳細經過,姜尤和敖正等人數月前已然知之,如今見龍中堂又重複一遍,和之前敘說的基本一致,不由更加深信不疑。

姜尤和敖正甚至還不由自主地對視一眼,微微頷首示意——若有謊言,時隔數月,他不會與上次說得基本一致。

而禺京和天吳聞聽龍中堂的這般敘說,不僅也深信不疑,甚至還恍然大悟地解開了心中的許多疑團——

其一:難怪從來不問世俗之事的娘娘居然讓他們哥倆前來相助九黎,斬殺姬雲,原來那小子之前便得罪過娘娘——不然的話,娘娘為何把那小子逼得跳海自盡呢?

其二:難怪娘娘不讓阿羅隨同前來,而阿羅冒著被娘娘處罰的風險也要私自外出,甚至還偷了娘娘和八弟的寶貝,必定是來尋找這個可惡的傢伙的。

其三:難怪娘娘和阿羅等人全都沒有說過阿羅的身世,想必是怕舊事重提引起阿羅傷心,而導致阿羅傷心的罪魁禍首,依然還是姬雲!

其四:阿羅曾經救過姬雲,並因姬雲而受傷,可姬雲卻不管不顧,最後還是被娘娘帶回家中治療,說明姬雲這小子忘恩負義,確實該殺——其實阿羅第二次受傷卻是被句芒和鹿蜀所傷,而龍中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甚至還是為了儘快敘說而給省略了——這卻不是禺京和天吳眼下所能想到和顧及的了。

其五:阿羅既然為了姬雲追到此處,或許正如龍中堂所言,應該早已離開那座山谷,即便此時此刻並未和姬雲混在一起,應該也在追趕姬雲的路上。

思緒翻飛中,哥倆好像同時想到這裡似的,不由自主地對視一眼,天吳原本凸出甚長的嘴巴似乎又長出幾分,抖了抖嘴巴兩邊的數根白毛,不滿地吐出兩個字:“可惡。”

禺京不知天吳是咒罵黃帝還是咒罵武羅,兩撇黃眉微微一戚,旋又恢復如常,從容勸道:“二弟呀,區區小事,稍安勿躁。不過,如此看來,阿羅十有八九不在山谷。”

“分頭走吧。”天吳說著,抬腿又走,頭也不回道:“你去抓姬雲。”

“也好。”

禺京頓時領悟,心想:既然阿羅為了姬雲而來,與其追逐機靈古怪的阿羅,不如徑直抓住身在明處的姬雲,等候阿羅送上門來,自投羅網——於是應了一聲,隨著天吳疾步走向帳門。

九黎眾人聽著哥倆說走就走,還沒反應過來呢,兩人已經頂開帳簾,閃身而出,不見蹤影,把九黎眾人大眼瞪小眼地晾在帳中。

眾人面面相覷,甚至有些懵懂,無不又好笑又好氣——正自商量進兵大事,他們居然視同兒戲一般,說走就走,連招呼也不打,簡直就沒有把所有人看在眼裡,實在太過分了。

可是,這兩人是姜尤請來的貴客,大事小事只能商量行事,不能對人家指手畫腳傳達命令。換句話說,人家奉元始聖女之命前來相助,盡心與否,只對元始聖女負責,並不把姜尤和九黎眾人放在心上。

甚至,對人家元始聖女來說,派人前來幫忙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即便是姜尤也沒有任何辦法,更何況,不管是論武功還是論法術,九黎眾人似乎遠遠不是人家的對手,即便有心懲罰,卻也力不從心,無可奈何。

一時間,儘管九黎眾人個個憤憤不平,卻又面面相覷,默默無言,偌大的王帳內,頓時一片寂靜,唯有或輕或重的呼吸聲依稀可聞。

然而,僅僅沉寂片刻,姜尤微微一笑,心平氣和道:“兩位先生原本是世外高人,莫說對咱們世俗法規不甚瞭解,縱然瞭解,人家遠來是客,兄弟們也毋需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