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曉陽與李朝陽 作品

第116章 法律問題要法律途徑解決(第2頁)

 向濤年齡小,沒有合適的工作,白天就到城關鎮的大街上晃悠,晚上的時候則回到寢室和向波一起住,而向鳳除了出車,回來之後還要給兩個弟弟做飯。

 向鳳已經沒有剛來聯營公司的那份喜悅,二叔二嬸都被抓了,加上被退了婚,接連的打擊讓向鳳消瘦憔悴了不少。

 李叔說二嬸的問題比二叔嚴重多了,少說要判刑三年以上。

 這兩天我和曉陽幾乎每天都來,但是作為普通的農家子弟,這種打擊對向鳳向波和向濤來講難以接受。每次來,除了沉悶不語的向濤,向波和向鳳兩人都是淚眼婆娑。

 今天來得早,向波向濤也在。曉陽坐在床邊,安慰道:“鳳,別再想了,事已至此,我們也要生活不是”。

 向鳳道:“三嫂,他們都說,您有辦法,您能不能給鄧縣長說說,放了我娘”。

 鳳,二嬸這次的事還沒有調查清楚,現在公安局的同志還沒有說什麼情況,而且現在正是嚴打階段,有些事情,還不好插手。

 向鳳聽了之後,也知道曉陽為難,眼淚啪啪地就往下掉。

 道:三嫂三哥,我們三求求你們了,你們都是當官的,一定有些辦法。說著不由自主地就滑跪了下來,向鳳一跪,向波和向濤兩兄弟也就哭著跪了下來。

 我和曉陽忙起身,把向鳳拉了起來,曉陽道:“這樣吧,我和你們三哥,再去想想辦法”。

 送曉陽去了外經委,曉陽要與劍鋒談洗衣粉廠合作的事,只是如今的劍鋒無比的矛盾,現在上級發了文件,幹部不能在企業兼職任職,劍鋒既是縣外經委的主任,又是縣外貿公司的總經理,兩者只能選其一,李劍鋒捨不得外貿公司的待遇,還在苦惱之中。

 送了曉陽,我就回了安平,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潮讓氣溫驟降,開著吉普車不得不裹上厚厚的軍大衣。吉普車的後座上又放了一件花紅的大棉襖,母親前兩年給曉陽做的肥大,如今懷了孕,還能將就穿著。

 到了安平,芳芳已經為我燒了水,不到冬天的時候,我們都已經淡忘了,安平還有一家做煤球的小煤球廠也是鄉鎮企業。

 從抽屜裡掏出茉莉花茶的茶葉,熱水沖泡下去茶香四溢。這茶葉不錯,是曉陽從鄧叔叔的書房裡順出來的。

 會議室裡,二勝和幾位村民代表已經早早在等候,安平農村信用社的主任江化民和幾個信用社的人也在等著。

 二勝敲了門,道:“三哥,空了沒有,小顧鄉長和小向鄉長都不敢來喊你”。

 看著嬉皮笑臉的二勝,我這才想起今天要開會,鄉里出面,為李舉人莊磚窯廠擔保貸款。自從道方省長上次來調研之後,現場就指出了鼓勵金融機構提供貸款,幫助群眾開辦企業,縣裡就發了文件,鄉鎮政府要主動作為,積極協調銀行和信用社為村民開辦企業提供方便。

 二勝啊,我馬上過去。

 三哥哎,別馬上了,大家都等了你半個小時了。說著就端起了我的茶杯出了門。當了代理鄉長過後,曉陽說喝水就在家裡用搪瓷缸子,在鄉大院還是要端上陶瓷杯才像領導幹部,就給了鄧叔叔一個新的茶杯。這茶杯上面還寫著省經濟工作會會議留念。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是大會,最時興的就是參會發放紀念品,陶瓷杯、皮包、皮本子應有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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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會議室,原本熱熱鬧鬧,大家看我進來,也都稍坐周正。顧致遠和向建民都是這次新提拔的副鄉長,也都是年輕幹部,顧志遠負責財政所,向建民分管企管站,這次貸款的事,前前後後已經談了很多次,相當於村裡的大戶籌集了一部分費用,註冊了磚廠,但是這些費用離建設磚廠還差二十萬,二勝就想著以磚廠的名義向信用社貸款二十萬。但這磚廠除了一張營業執照和一塊空地,根本沒有抵押物,信用社也想放貸,但是一張營業執照和一塊農田,信用社萬萬不敢審批貸款,這江化民就想著鄉里出面提供擔保,順利地把錢放出來,因為這事,談判了幾次都沒有談好。這事我事先也請示了吳香梅,吳香梅既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跟我說了一句既要支持群眾創辦企業的熱情,也要保障信用社的資金安全,還要維護鄉黨委政府的利益。既要又要還要,面面俱到。

 會議的背景顧志遠和向建民都做了介紹,二勝說了自己的困境,江主任說了自己的難處,只要我一點頭,同意擔保,這事也就成了。

 我一邊聽一邊喝水,不是不相信磚廠不掙錢,而是擔心磚廠在二勝手裡掙不了錢。看大家都已經將目光看向了我,如果再不表態,多少也就失去了權威。

 我放下茶杯,道:我的意見有三點,第一,鄉里出面由安平磚窯廠擔保,信用社發放貸款,顧副鄉長協助江主任去縣信用社彙報,向副鄉長負責落實擔保事宜。第二,李舉人莊磚窯廠由安平磚窯廠代建代管代為經營,這期間接受企管站和群眾代表監督,等到還完貸款之後,將所有權益交還給李二勝。這個要簽署協議,相關工作由向副鄉長負責。第三,在代管李舉人莊建設、經營期,安平磚窯廠所派人員的人員工資由安平磚窯廠繼續承擔,並負責教會咱群眾燒磚、賣磚所有工作。獲取經營效益後,償還銀行貸款與股東之間的分配比例,由你們繼續開會商定,大家看有沒有意見。

 大家有的思考,有的舉目張望,向建民道:“李鄉長這個方案,目前來看是風險最為可控,各方利益都能得到保障”。

 江主任道:“這個方案我看可行,屬於抱雞下蛋,我看縣社能通過評估”。

 其他幾位群眾代表也紛紛道:“要是鄉里出面建窯廠,那我們信心就更足了”。

 我看大家並無意見,就說道:“那具體細節你們再商量,我一會還有會,商量好的結果,顧副鄉長,你來牽頭形成報告,咱們也上黨政聯席會討論”。說完,我就起了身,向建民幹過工業園區的辦公室主任,忙給我端了杯子,將我送到了辦公室。我本想著拒絕,但還是覺得有時候不能太過隨和,也就沒有拒絕。

 辦公室裡剛剛坐下,想著有無可能在明年開春,將高粱紅酒廠徹底地改造,思緒就被打斷。

 李鄉長,方便不?

 芳芳,這麼客氣幹啥!

 芳芳道:“那我可不客氣了,朝陽,你勸勸你二哥,你二哥非得說等到建好房才考慮結婚的事,我說拆了爺爺奶奶的老屋,你二哥說現在二叔二嬸都不在,沒人商量,這老屋沒法拆。你說這事咋整,我們可都快三十了。”

 這事我回去給二哥再商量下,實在不行,讓村裡看能不能再找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