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曉陽與李朝陽 作品

第67章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第2頁)

 結束飯局,大家各回各家,鄧叔叔和李叔選擇了散步回家,盧衛東跟在身後,不遠不近,這個距離領導說小聲說話聽不到,領導需要大聲招呼一聲馬上就能小跑趕過去,盧衛東,年紀輕輕已經把這距離和分寸拿捏得很好。

 路上的時候,看著這已經有了些許夜生活的縣城。李叔和鄧叔叔聊著天。李叔說道:“牧為啊、我總覺得我和大家都是朋友,和咱幾位領導也是鐵哥們,覺得自己面子大、關係硬,但是我萬萬想不到,在這五人小組會上我會不通過,牧為,沒通過什麼概念,就是沒有達到三票。失敗、失敗啊!”

 鄧叔叔嘆了口氣道:“老李,咋,後悔了?我看這事不糾結,畢竟你這事沒調查之前就沒有結論,大家不贊成倒也說得過去”。

 李叔點了點頭道:“我這下把局全搞亂了,這友福和劍鋒都受到了影響,

 李叔看著前方昏黃的路燈,抽著煙,道:後悔啥,不後悔,別說我不知道你們那天推幹部,就是知道了你們推幹部,我也會義無反顧地頂上去。這友福是要來接我的,這劍鋒是要接友福的,我怎麼能忍心斷送了他倆任何一個人的前程。這下我動不了,就全亂套了。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你和滿江投的贊成票?還是你和乾坤投的贊成票?又或者是你一個人投的贊成票?”

 鄧叔叔看著有些失落的李叔,道:“老李啊,你是知道的,這是工作上的秘密,我是不能說的,我只能告訴你,贊成和反對都是大家正常行使權力”。

 李叔稍顯激動地說道,這工業副縣你們現在考慮誰?

 鄧叔叔丟了這菸頭,吐了一口煙,道:“現在還在和地區商量,爭取還是從咱們縣內部產生,這地區的想法倒是想外派一人過來”。

 李叔馬上又掏出了煙,遞了一根給鄧叔叔。鄧叔叔看著剛丟出去的菸頭,道:“不抽了不抽了”。

 李叔直接塞到了鄧叔叔的手裡,拿出了火機,直接點了火,鄧叔叔沒辦法,又接了過來,這事在縣城也就是李叔有這樣的待遇和“膽量”,畢竟是一起扛過槍的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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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叔叔看了李叔的火機,說道:“你的咋跟我的火機一樣”。

 李叔說道:這火機,我“兒子”“送”的。

 鄧叔叔摸出了打火機,說道:“恩,巧了,我的也是兒子送的”。

 李叔說道:“牧為啊,我有個不成熟的建議,這孫友福啊在交通局、安平、工業園區、外經委都幹過,履歷豐富、能力突出、成績斐然。咱老李本著對組織負責的態度誠懇地向你建議,推薦孫友福任副縣長,您沒有意見吧?”

 鄧叔叔笑呵呵地說道:“友福啊,是個好同志,只是這年輕了吧,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和曉陽、劍鋒那批一起提的副科,這按計劃,鍾毅同志是叫他回工業園區再鍛鍊兩年的”。

 李叔繼續說道:“年輕才有為嘛,想一想,咱們三十歲的時候,都帶著車隊跑高原了,這三十歲,不年輕了。”

 鄧叔叔沉思了一會,說道:“老李,我考慮一下,如果條件成熟,我會考慮向組織推薦的”。

 李叔說道:“對呀,這總比從地區來一個不瞭解情況的合適吧”。

 鄧叔叔抽著煙,道:“這老張是既定的三號備選,可惜了處分在身,短時間內也動不了,你說你倆在關鍵時候,咋就不是這事就是那事”。

 兩人走到了十字路口,也就分道揚鑣。

 阿姨從衣櫃裡翻出了自己的針線,又開始一針一線地做起了這小衣服。我和曉陽在陪阿姨聊著天,盧衛東把鄧叔叔送進了門,與我們打了招呼,徑直地走向了書房,把鄧叔叔的包放下就出來了。曉陽忙拿了半個西瓜,這瓜是阿姨早已準備好的,曉陽說道:“盧主任,這西瓜甜,你拿回去讓妹妹吃”。

 盧衛東沒有客氣,接過了瓜,說道:“謝謝阿姨了,謝謝曉陽姐、朝陽哥,我就不打擾了”。說罷也就關了門,盧衛東跟隨鄧叔叔三年,現在已經是府辦的副主任。

 鄧叔叔喝了酒到家有洗臉的習慣,這洗臉能讓自己保持清醒,畢竟這和人家清醒阿姨談話,必須保持時刻清醒的頭腦,要不然要寫檢討。

 鄧叔叔把這小鞋子放在手上,笑著說道,這小鞋,穿下去能舒服?

 阿姨說道:“這鞋合不合適,只有腳知道,你用手拖著這鞋,是看不出所以然來的”。

 鄧叔叔笑著說道:“是啊,是這看不出來呀,現在這尚武的事一出,這安排全亂套了,損失慘重啊”。

 阿姨一把奪過小鞋子說道:“不許你拿著我外孫子的鞋說什麼損失慘重,能有多大個損失,不就是沒晉升副縣嗎?一個從七品的小官,老李這豁達之人,能放在眼裡?”

 曉陽笑著說道:“我的親媽,堂堂副縣在你嘴裡號稱從七品的小官,您這縣醫院的辦公室主任,還是退了休的算幾品,這院子是正八品,您這麼算下來,都是正九品了”。

 阿姨一邊做著活記一邊說道:你們幾人啊,還都是這紅塵中人哦,等到這退了休,反過來看,一品也好九品也罷,都是戲哦,對咱群眾沒感情,什麼品在老百姓心裡都是殘次品,是連個普通人都不如的殘次品哦。

 鄧叔叔笑著說道:“這個不是老李一個人的問題,這是一盤棋的問題,這老李走不了,這盤棋就亂了,一個人升遷的背後,是一串人的機會,一個人動不了,幾個人也就趴窩”。鄧叔叔又看著我倆說道:“朝陽啊,現在你倆怎麼上班呀?”

 我答道:“鄧叔叔,現在是先到安平,曉陽再回柳集”。

 鄧叔叔點了點頭,說道:“我看這樣,明天開始,你們就多走幾步,你們先送曉陽到柳集,你再回安平”。

 曉陽道:“爸,不用,我現在可以自己開車”。

 阿姨說道:“小心點好,現在路上人多車多的,你看老李,把人撞了,多麻煩”。

 鄧叔叔點著頭道:“對,這是命令,要執行,知道沒你倆”。

 曉陽道:“還命令,我就搞不懂了爸,這吳香梅背後搞鬼,你們就是不處理她,為啥還讓她和朝陽一起搭班子,和這種人搭班子,這心得多累呀。”

 鄧叔叔笑著說道:“和誰不累呀,這人心向來是最複雜,這吳香梅還算不得什麼,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哦。”

 阿姨輕輕咳嗽了兩聲,道:“我說今天你倆是怎麼回事,怎麼能這麼看待咱們的同志,我看你倆我是白費了心思,說了多少回,這心要放簡單。依我看吳香梅回去,你們要對人家鍾毅心存感激,這才是最好的結果,鬧著離婚的兩口子,這家裡還能有什麼贏家?吳香梅知錯能改,又有什麼不能相處?還有,你們記住,事業上的絆腳石,現在社會發展的矛盾,從來不是我們的同志,什麼是同志?春秋時期的左丘明在《國語》中就說了,同德則同心,同心則同志。以後不許再嚼耳根子,家裡不行,外面更不行!你倆、你們三個記住沒有?”

 鄧叔叔微笑著說道:“我檢討、檢討啊,還是當媽的覺悟高,這比紀檢的偉強都覺悟高,偉強管的是做沒做,思君管的是想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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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摸了摸自己的膝蓋,已經不痛了,我在想,是不是我和曉陽不在,這正七品的鄧叔叔是不是也得跪搓衣板。

 週一上班,到了安平,按照鄧叔叔說的,我先送了曉陽到柳集,又到了安平。還沒走到辦公室,就看到了張叔的門開著,我就先去找了張叔。

 桌子上放了不少的文件,現在的文件也是越來越多了,張叔看得認真,簽得仔細,看我進來,也沒有抬頭,繼續簽文件,一邊籤一邊說,這怎麼這麼多,這把這些東西看完得多少時間?我笑呵呵地看著張叔專注的神情,說道:“張叔,您簽完文件,可得去一趟老地毯廠,這前幾天大家就在堵門了,不拆遷不讓設備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