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陸詩詩死了

同年十二月,皇宮大門被打開。

聽到陛下回來,大家放下手裡的東西,恭敬迎接蕭慕瑾回宮。

陸詩詩一身端莊的太后服穿在身上,幾年沒見,她更加穩重,厚重的胭脂也遮蓋不了她滿臉的疲憊。

“你回來了?”

此時的蕭慕瑾一身普通的白色錦袍,長身玉立,腰間的歲歲平安錢袋格外耀眼,以前那雙深不可測的眸眼變得清淡明亮,正靜靜地看著她。

陸詩詩扯出一抹笑意:“看來這幾年你過的很好。”

想到溫南初,蕭慕瑾唇角生花,笑意溫柔如風:“是啊,你應該很早便知道,可你為什麼要打破這一切呢?”

他的聲音很溫柔,卻帶著極強的壓迫性,陸詩詩知道,自己沒有活路。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直挺挺跪在蕭慕瑾身前:“看在這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請你給丞相府留一條活路。”

蕭慕瑾看向陸詩詩面色複雜,垂下眸子,腦海裡回想到之前溫南初掉進懸崖的情景,以及房子著火,他們被死士追殺…他緊了緊手指。

再次抬眼時,腦海裡一片清明。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丞相所為,你便帶著丞相夫人回老宅,安享餘生。”

陸詩詩的眼淚從眼角滑落,至少能救下母親,她朝著蕭慕瑾重重磕頭謝恩。

“多謝陛下。”

她這一生,便被這所謂的鳳命所束縛,如若有來世,她只想做一個尋常家的女兒,享受夫妻恩愛,天倫之樂。

如同如今的溫南初,對,她羨慕溫南初。

憑什麼他們都可以為了她甘願放棄這至高的權利?

憑什麼她能享受著父母的疼愛,兄弟的疼愛,甚至孩子都是那般乖巧懂事?幾個男人不求回報守在她身邊?

還有文良,他怎麼能對著天下宣佈溫南初病秧子的兒子是他的私生子?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他要將自己親手奪得的北遼江山送給溫南初的兒子。

她承認,她嫉妒了!

所以當丞相說要解決掉蕭慕瑾時,她出主意蕭慕瑾身邊有路邊,想摧垮蕭慕瑾便從溫南初著手。

一切都是丞相的安排,卻也是她的授意。

陸詩詩取下頭上的鳳冠,放在地上,一步一步朝著外面走去。

走到門口,一把閃著寒光的刀,朝著陸詩詩的胸口刺去。

“撲哧”

陸詩詩詫異地瞪大眼睛,緩緩倒在地上。

齊宣身著一身帶血的盔甲大步走進來,在蕭慕瑾面前直直跪下。

“齊宣願以命相抵。”

蕭慕瑾深深看了一眼齊宣,瞟了一眼陸詩詩的屍體,眼裡的溫潤早已消散,只剩下帝王的深不可測。

“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安葬。”

齊宣領命,轉身離開。

*

轉眼到了除夕夜,今年的除夕夜格外熱鬧。

濟善堂的孩子與大家一起守歲。

無憂纏著池墨,在他身上不願意下來。

阿凌跟在無慮後面一遍一遍喊著:“無慮妹妹,無慮妹妹…”

無慮似乎覺得阿凌有些煩,跳到溫南初懷裡,語氣有些低落。

“孃親,無慮好想幹爹,乾爹什麼時候回來呀。”

溫南初看了一眼外面的紅梅白雪,在女兒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乾爹快回來了。”

大門猛然被推開,遵化無雙的白衣男子,踏雪而來。

他拿下肩上的大氅遞給路邊,抖掉一身的寒氣。

看著人群中的那一抹俏影。

孩子們看到蕭慕瑾眸光都亮了,紛紛上前喊著蕭先生。

無慮水汪汪的大眼眶噙著淚水,眼淚要掉不掉,看起來甚是委屈。

溫南初摸摸女兒的腦袋,笑意盈盈朝著他走去。

四目相對,兩人皆沒有躲閃,卻從對方的瞳孔中望見自己此刻的模樣。

溫南初:“回來了!”

蕭慕瑾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意,周身的帝王地勢消失殆盡,伸手接過哭的可憐兮兮的小糰子。

那雙清潦有神的眼睛,絲毫掩飾不住寵溺之意。

“我回來了!”

池墨看著人群中的兩人,笑容凝在臉上,黑白分明的眼眸泛起一絲波瀾,很快淹沒在無盡是幽深裡。

身上的小糰子抱著他輕聲道:“爹爹,無憂會陪著爹爹。”

翌日一早,溫南初便感覺有隻小手在她臉上摩挲,一陣奶聲奶氣的娘音傳進耳內。

她睜開眼,便看到一身穿著杏黃色衣裳,長得粉雕玉琢的小孩站在自己床邊,正好奇地打量她。

看到她睜開眼,小糰子興奮地喊:“孃親醒了,父皇,孃親醒了。”

溫南初從床上坐起來,看到文良一襲玄衣袍,劍眉下一雙明亮而深邃的眸子帶著溫情。

“南初,無病來給你拜年了。”

溫南初鼻頭有些酸澀,她將小糰子一把摟進懷裡。

“無病,你是我的無病,讓孃親看看你…”

她的手一遍一遍撫摸著無病的頭髮,臉蛋,鼻子,嘴巴,似乎要將他的樣子刻進腦子裡。

無病也很懂事的任由她對自己“動手動腳”心裡卻甜甜的。

那些宮人們私底下說他沒有孃親,但現在他不止有孃親,孃親更是溫柔漂亮,他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外祖父,外祖母…

還有很多舅舅,很多爹爹…

原來世上除了父皇外,還有這麼多愛著他的人。

這幾日,三個小糰子從早到晚黏在一起,自從無病回來後,無憂無慮便擔負起了哥哥與姐姐的重擔。

只是每次被弟弟訓斥,誰讓他從便是太子,學習的便是帝王之術,做事情總是一板一眼。

無慮每次便給他洗腦:“弟弟,我們是小孩子,孃親說小孩子是需要童年的,你可以與我們一起哭一起笑,不需要這樣。”

無憂卻不認同:“無慮,無憂是太子,他與我們不一樣。”

無慮不贊同:“怎麼不一樣,他還是我弟弟呢。”

無憂語氣堅決:“他就是與我們不一樣。”

兩個小糰子因為無病再次爭吵起來。

無病只是笑意盈盈看著他們的爭吵,阿凌走過站在無病身旁,小大人一般嘆氣。

“他們就是這樣從小吵到大,習慣便好了。”

無病看了看身旁的小男孩,穿著一身普通的粗布衣服,五官清秀,手裡拿著一把小木劍。

他有些奇怪問道:“你為什麼要拿一把木劍?”

阿凌看了看手裡的劍,語氣如大人般帶著一抹堅定。

“我以後要與葉將軍一樣,做一名保家衛國的大將軍。”

無病眨眨眼,思索片刻,他拿起阿凌的木劍看了看。

“你要不要與我一起回北遼,我長大了便讓你做大將軍。”

阿凌眼睛咻的亮起來,聽到能做將軍臉上帶著欣喜。

“我可以將無憂妹妹也帶過去嗎?她說要做一名女將軍。”

無病答應的痛快,姐姐能與他一起去北遼當然開心,如果能帶上哥哥更好。

“你知道大哥想做什麼嗎?”

阿凌皺著小眉頭想了想,“我知道了,無憂他想當大官。”

無病咬著嘴唇思索一番,隨後一本正經道:“那便讓哥哥長大了當個丞相。”

隨後四個小孩子一合計,夢想成真,開心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