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不怪你

“衍兒，我們都這把年紀了，你父皇他不管做什麼還不都是為了你，你何苦這樣氣你父皇。”蕭貴妃用帕子擦著眼睛，委屈的哭訴。

姜衍只覺得面前一片黑暗，他想要什麼，想做什麼，心裡有什麼感受，根本沒有人在乎，他後悔沒有早些離開西晉，現在害了他自己不要緊，可是害的陸青雲跟著他遭殃，他情何以堪。

西晉帝今天也只是通知一下他而已，他根本改變不了任何事情，失魂落魄的往外面走，外面有侍衛攔住了他的去路，回頭看向西晉帝，就聽姜曉說道:“五弟，為了你和詭域宮少宮主的安全，在東陵和南昭兩位帝王沒有蒞臨西晉之前，你們先不要見面，暫時分開住吧。”

姜衍渾身的氣壓都很低，他冷冷的說道:“我住哪都沒有關係，你們確定沒有我的太子府，能關住龍雲狂？假如龍雲狂硬闖出府，你們敢強行阻攔嗎？她生產在即，假如因為侍衛們衝撞了她，導致有什麼意外，別說詭域宮不會放過西晉，就是東陵和南昭也不會放過西晉吧！”

西晉帝心中一驚，姜衍說的不無道理，假如龍雲狂在太子府出什麼意外，只怕東陵和南昭第一個就會踏平西晉。

抬了下手，攔著姜衍的侍衛都退了回去，姜衍頭也不回的往宮外走去，蕭貴妃輕嘆了一聲:“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心太善，脾氣倔，對詭域宮的少宮主是用了真情的，不像姜曉，任何時候都把父皇的命令放在第一位，您讓他上東，他絕不會上西。”

眼睛的餘光看見西晉帝的臉色不怎麼好，似乎不太想聽她說這些話，又笑著打圓場道:“姜曉太聽話了也不好，失去了帝王的威嚴，衍兒只是一時的兒女情長，皇上您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姜曉也跟著附和，西晉帝不由的在想，立姜衍為太子是不是太草率了？姜衍仁義，可姜曉不管謀略還是手段，都很適合做一個帝王，姜衍的婦人之仁在太平盛世還行，在這動盪的亂世，就不夠看了。

姜衍失魂落魄的回到太子府，陸青雲看到他的那個樣子，就好像失了魂一樣，她急忙從屋內迎了出去。

一邊把他拉進屋，一邊關心的問:“去了一趟皇宮怎麼了？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姜衍滿臉愧疚的看著她，千言萬語在口中，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最終只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陸青雲看了紫玲和韓忘一眼，兩人都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陸青雲這才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是不是北元又攻破城池了。”

姜衍扶著她在軟凳上坐下，隨後在她的旁邊蹲下身子，把頭放在陸青雲的腿上，脫掉了堅強的外殼，他發現自己也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除了對不起，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普通人家的夫君都能護住自己的妻兒，他卻無能為力。

陸青雲的手輕輕的按摩著他的頭道:“你早就做好了西晉易主的準備了，或許西晉在北元的管理下，百姓能過上更好的日子也說不定，不要想太多了好不好？”

姜衍抬頭看她，眼中都是想說又說不出來的話，陸青雲就靜靜的看著他，等他把話說出來。

等了好一會，姜衍才聲音乾澀的說道:“南昭和東陵的皇上都御駕親征來了邊境，他們同時都給父皇寫了信，只要父皇把你交給他們，他們不但會退兵，還會幫忙解決北元的事情……”

後面的話，姜衍再也說不出來，別說他是一朝太子，就是普通的百姓，也沒有用自己妻兒去換榮華富貴的道理。

陸青雲的身子也僵硬了起來，說出來的話異常的冷:“所以你父皇的意思呢？”

到了這個時候，姜衍也不想隱瞞陸青雲了，就把今天進宮聽到的都和陸青雲說了，陸青雲聽了以後心內五味雜陳，姜衍道:“你放心，我是不會同意的，等一有機會我就會放你走，我不能讓你為西晉做這些。”

陸青雲點了點頭，她的心裡也很亂，有一種被拋棄了的感覺，她非常明白這些都不是姜衍的錯，甚至為了她，姜衍去死都可以。

最後她讓姜衍先出去，讓她靜一靜，姜衍不放心她，在她堅定的眼神下，姜衍只好離開了房間。

守在屋外的紫玲和韓忘一臉的怒氣，他們怒西晉帝的無恥，恨姜衍的重重顧慮，也恨鳳展鑠和龍雲傲的咄咄逼人，可這些又都彷彿一團亂麻，明知道沒有辦法理清，還不得不從中走出來。

這一夜，姜衍在書房的窗前站了一夜，陸青雲在凳子上坐了一夜，韓忘和紫玲守了一夜，等到天明，陸青雲終於打開了門，吩咐紫玲安排人準備水給她沐浴，並給她準備吃的，紫玲聽令去了，沐浴完，吃過早飯，陸青雲就躺到了床上，姜衍就回來了。

他看見陸青雲依然是一臉的愧疚，陸青雲讓紫玲把她扶靠在床頭，讓姜衍在她床邊坐下，這才說道:“姜衍，我不怪你，來西晉是我的選擇，來之前我就知道會有危險，只是現在又多了其他因素而已，你不要放棄，我也不放棄，接下來我們見招拆招，等待我們的孩兒降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