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低頭,思故鄉

 秦紹言從沒見過老友這樣,隔著聽筒都能感覺到那份篤定,岑寂向來是自信的,但秦紹言並沒有聽出太多的自信,更多的是決絕。 

 如果顧念遠真的跑了,他實在難以想象岑寂會幹出什麼。 

 這方面他有經驗,但是老友明顯不接受他傳授經驗,秦紹言頗感無奈,人大約只能撞了南牆才知道回頭吧。 

 掛了電話,岑寂獨自站在院中沉思良久。 

 深夜的某個時分,顧念遠隱隱覺得床邊有動靜,她在睡夢中憑本能靠過去,放肆的將頭埋在那團溫熱之中,睡得愈發安穩了。 

 在安穩中她做了個夢。 

 夢裡是許久未見的父親顧榮山。 

 夢中的她年紀還很小才堪堪到父親膝蓋的位置,她仰著頭,看父親與客人聊天。 

 “為什麼不回家,讓你太太跟孩子一起受苦何必呢。”客人搖頭嘆息。 

 “在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做工具就不苦嗎?”父親不以為意。 

 “我知道你不想傷了兄弟間的和氣,但是,你大哥他……我們都更希望是你,這是老爺子的遺願。” 

 “那份遺囑還在?” 

 “我沒有權利抹除。” 

 父親的臉色驟然變得冰冷,他的目光像利劍一樣突然投向她,厲聲道:“念遠,詩背完了沒有?等會兒我要檢查。” 

 說著,顧念遠就被牽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