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找一個替罪羊

李承乾見長孫皇后不吭聲，撩起自己的衣袍跪了下去。跪在長孫皇后面前磕了兩個頭後，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李承乾，你給我站住。”長孫皇后在身後喊著李承乾，如果這一次不喊住李承乾，長孫皇后總有種感覺，自己會失去李承乾這個兒子。李承乾聽見長孫皇后的喊聲，也只是駐足了一會，並未回頭去看長孫皇后。李承乾走到殿外一眼便看到在外面翹首以盼的等著的李治，李承乾朝著李治招了招手。李治屁顛屁顛的跑到李承乾的面前：“大哥。”李承乾拉過李治的手並未多說些什麼話，直接帶著李治離開了麗正殿。路上李治抬頭，一臉認真的看著李承乾：“大哥，你想怎麼處置四哥？”李承乾駐足低頭對上李治的眼睛，“稚奴，你認為孤會怎麼做？”“嗯，其實我到是認為錯就是錯了，四哥難不成不知道失敗的下場是什麼嗎?他只不過也想要在賭一把。賭贏了，日後登上這個位子的人便是四哥。賭輸了，自然也有阿孃護著。”李承乾聽到李治說的話，不由得哈哈笑了起來。是啊，稚奴都明白的道理。李泰這麼大的人了他能不知道?無外乎就是因為有阿孃護著他。“你這個小鬼頭，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怎麼想大哥的。”李治嘿嘿一笑道:“大哥，你最是心軟不過。可大哥，大唐律法下沒有私情。皇室的身份也不是免死令牌。”李治一語雙關，李治這麼小也同魏徵他們的想法一樣。想按照大唐的律法處置魏王，李承乾嘆了一口氣：“稚奴，那是你親哥哥。”李治瞧著這一直在鑽牛角尖的大哥，不由的有些無奈。李治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李承乾：“大哥。四哥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是咎由自取。大哥為什麼非得給自己徒增煩惱。”“或者說……”李治頓了頓，眼睛不由的向李承乾飄去。李治這鬼機靈的動作一點都沒有逃過李承乾的眼睛，李承乾好笑的看著李治說道：“或者說什麼？你這比你大哥都會賣關子。”李治長舒了口氣：“或者說，大哥在下一盤棋。不過如今這棋局似乎於大哥是逆風向。”李治說的還是委婉一下，沒有明說李承乾佈置的棋局已經崩壞。現在的結局距離剛開始的預期相差的甚遠，甚是給旁人下套反倒是被旁人戲弄。李承乾被噎的一句話說不出來，可李治說的也沒有錯。“大哥現在糾結的是魏王到底放還是不放。一方面是朝臣，一方面是阿孃。大哥商君有言法不容情。想要唐律鐵律如山，大哥您就不能心軟。阿孃雖說剛開始的時候心裡可能會有些不平靜，到了後期的時候，想必阿孃也會理解你的。”“你好好上你的學，操心這些事情做什麼。”李治努了努嘴，不開心的說道：“你們都拿我當小孩子看待，可是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過了年，就能給我選王妃了。”“年紀不大，還想著要王妃，你還想著要做什麼嗎？”李治傲嬌的抬著頭，告訴李承乾，“我哪裡是想著王妃，我這是在用自己給大哥做聯姻的籌碼。”“荒唐，孤什麼時候說過要用你的婚約來做籌碼。”李治道：“不都是這麼說的？皇家的子嗣婚姻哪輪到自己做主。”李治滿臉的喪氣，一副對自己婚事無所謂的態度，就讓李承乾忍不住的想要揍他。這是什麼話。怎麼能對自己的婚姻大事不上心。李承乾彈了李治一個腦瓜崩，“胡說不到些什麼。有孤在這裡，那裡需要你這麼一個小孩家家的。”“大哥……”“好了好了，大哥送你去國子監。”李承乾談完有揉了揉李治的腦袋，沒喲在給李治閒聊下去。他們一個兩個的都讓自己按照大唐的律令處置魏王。自己真的要將刀劍伸向自己的親兄弟不成嗎。李承乾想要用魏王釣出大獄。現在魚沒有釣出來不說，餌料都已經被吃光了。李承乾與世家在暗中的對決可以說是兩敗俱傷。李承乾將王家給收拾瘸了，世家扶持魏王謀反。魏王這場仗贏了自然是皆大歡喜。輸了，太子怎麼處置魏王都夠太子頭疼的。殺了魏王皇后娘娘那邊定然是不樂意的，不殺朝堂中大臣也不會樂意。答應朝臣的意見要處死魏王，證明日後朝臣來一個“以死相諫”還是有用的。李承乾能妥協第一回，就能夠妥協無數次。李承乾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明白歸明白如何去做又是另一回事。李承乾他現在就相當於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這裡外不是人還不說，哪一個都不認為自己做的對。都在背後蛐蛐自己。李承乾明白自己的一開始布的局有些大，以至於現在收不回來。若非世家只是想要他低頭，並非想要推翻大唐的統治。嘖，說不好，自己還真的能將事情給搞砸了也說不準。李承乾揉著自己的眉心，望著遠處的湖泊：“十二，太子妃近些時候做什麼呢？”“回太子，太子妃這些時日除了處理宮務之外就是照看三公子。太子妃的日常很是照舊。”荒十二都沒有好意思說，太子妃從開始重新掌握宮務之後，東宮下人的油水減少了一半不止。武娘娘掌管中饋的時候，他們雖然不讓下人貪太多的錢。可也允許從其中撈一點油水的。太子妃掌管之後，什麼油水都沒有了。自己每月也就靠著手頭上那點俸祿過日子。“十二，這一個月找一個由頭給宮中的眾人多發一個月的賞銀。多出的銀子就從孤這裡拿。”荒十二聞言十分的興奮，多拿一個月的賞銀，不就代表自己能夠早一個月去喝酒了？李承乾似乎是看出來荒十二心中想的什麼，直接絕了荒十二的希望。“若是讓孤知道你拿著發的賞銀去喝酒，十二，你應該知道，你喝完酒回來。應該會經歷什麼。”李承乾說完這話，荒十二瞬間就蔫了。拿著銀子不讓去喝酒，這算是叫什麼事情？發了銀子就是他的錢了。自己花自己的錢，太子還要關著，這也太沒有人性了。李承乾看著打蔫的荒十二，只淡淡的說道：“孤還記得，你當初在酒仙閣喝了一點酒，就認不清東西南北。將酒仙閣的砸了一通。第二次你在出任務的時候喝酒，差一點將孤給你派遣的任務給搞砸。”“就這兩點，你還想喲啊喝酒？荒十二，你是有多大的臉啊？”李承乾還不留情的話讓荒十二的額頭上冷汗直流。太子是有讀心術不成，怎麼會知道自己心裡想的是什麼。自己也額沒有說出來啊。“成了，等著荒九回來之後，孤就不限制你喝酒了。”聽到這話的荒十二臉上更加的難看，等荒九回來自己不就更沒有酒能喝了？等他回來，黃花菜都涼了。荒十二求饒道：“太子，屬下也就這一個愛好。屬下保證絕對不在自己任職的時候喝酒。可以嗎？”“金口玉言，你若是想要被打板子。你可以直說，孤滿足你。”聽到李承乾說的這話，荒十二施施然的不在說話。再說自己還能有好果子吃？免得荒九回來，太子在說什麼話，自己不用被太子打板子，還得被他哥打。李承乾見荒十二面露難色，輕笑著說道：“行了，孤給你安排了其他的任務。”“什麼任務？”聽到有任務荒十二的臉上立馬露出來亮晶晶的。太子吩咐的任務做完之後，等到太子一高興自己還能領上一筆賞銀。等荒九回來再剋扣自己的俸祿也不怕了。自己的私庫現在可是滿滿當當的。“你去天牢裡面，告訴獄卒不論用什麼辦法，讓秦懷道將所有的罪名全部的攬到自己的身上。”“啊？”這下輪到荒十二不解，讓秦懷道寫什麼認罪書？秦懷道充其量就算是一個從犯罷了，不過是手中有兩個兵權。太子讓秦懷道將所有的罪名給攬下來，這是打算讓秦懷道當替罪羊？自知得到了什麼不可得到的消息，荒十二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太子，可，可咱們不是打算……”話還沒有說完，讓李承乾一個眼刀過去嚇得直接閉嘴了。“孤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什麼也不要說，什麼也不要問。老老實實的做好讓你乾的任務就好。”“另外，私下的告訴秦懷道，如果他願意認罪。秦家的女眷不用沒入到官奴之中。”“想怎麼樣，就看他怎麼選擇了。”太子明晃晃的威脅，秦懷道不答應都不行。可以說秦家的女眷不用成為官奴可以說是格外的開恩。不答應，秦家的女眷只有成為達官貴族賞樂的對象。秦懷道還沒有兒子，他與其夫人也只有一個小女兒。真要是將秦珠和秦茗沒入了奴籍，之後的日子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