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洲 作品

第 14 章

    白晝漫長,她們回來時太陽才近西山,還沒往下落,雲彩卻已經被染上了色。



    路過前臺時,雲洄之將車鑰匙扔還給小章。



    也沒說聲謝謝。



    楚若遊嘲她道:“我還奇怪他怎麼天天苦大仇深臉,原來是遇到的偷車賊蠻橫無理。”



    “你兩句話能損兩個人。”



    雲洄之以讚賞的態度指出楚若遊的本事,全然不惱。



    “收起你的花痴相。”



    她是花痴啊。



    她從來不掩飾對楚若遊的喜歡——即流於表面的著迷。



    從最初要到素顏照時一秒變臉的諂媚,再到現下枕間纏綿的歡愉,雲洄之都在盡興地滿足自我。



    以至於後來,楚若遊離開後的某一天,她彷彿從一場巫山之夢中跌落,重新回到了無生趣的生活。



    她才驚覺這一場萍水相逢是陰差陽錯,是鏡花水月,或許以後再也不會有。



    還會有個合她心意的人深夜私信她,然後迢迢奔赴來嗎?



    “奔赴”這詞不對,這樣講的好像楚若遊多喜歡她似的,壓根沒有。



    她的意思是,無論楚若遊是出於何種目的,或許也獨這一回了。



    天時地利人和,她們相識一場,匆匆又泛泛,誰也沒耐心去深究前因後果,評價倫理道德。



    想做就做了。



    這不是件值得肯定或堅持的事,但相遇在這個夏天,對誰都不壞。



    雲洄之慶幸那個晚上,她沒有偷懶不回覆,她把楚若遊騙過來了。



    她沒有遇到過楚若遊這樣的人,這不是騙來之後才知道的。



    從楚若遊以一張照片回覆她時,她就已經為有趣的靈魂折服了,



    不是她見的人少,沒見過世面,但那些都不如楚若遊給她的感覺。



    三天,72小時。



    72小時能做許多事情,但不足以支撐稍許沉重的情感。



    幸而好感論噸賣,最不值錢,也不需要熬時間資歷,所以早攢了一座山。



    雲洄之珍惜這個人,說好聽些,是你情我願的玩伴。



    但在楚若遊那裡,說難聽些,她就是個拿錢辦事的,一個並無廉恥心的小鎮姑娘(半個)。



    雲洄之不在乎好聽與不好聽的說法,也不在乎後面的離別。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