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爾wr 作品

第一百五十七章 水底鬼現(第2頁)

 吸飽了水光的花瓣閃著銀點似的水光,花朵周圍被大量黑氣縈繞,呈現出一種詭異無比的感覺。

 “沒了?”

 張傳世還沒將花倒過來,就見纏在花上的黑色細絲消失得一乾二淨。

 “重新回到水裡了。”

 趙福生應了一句。

 眾人低頭再看,便見河底果然又重新匯聚了不少密集的黑色線團,此時隨著河流擺動而搖晃。

 “先上傳再說吧。”趙福生道。

 這一會兒功夫,河水再往上漲,已經淹沒至斜坡的第一層階梯,站在最下方的趙福生已經感到腳尖鞋面濡溼。

 而隨著河水的上漲,那可怕的黑船也在不停的靠近,離眾人僅有半丈左右的距離而已。

 大家一見黑船,心中有些犯怵,趙福生道:

 “如果不上船,水會不停的上漲,我們已經進入鬼域之中,跑恐怕是跑不了的。”

 她一句話說得眾人心中發沉。

 張傳世是其餘幾人中最鎮定的,聞言就道:

 “該來的始終會來,躲也躲不掉,上就上。”

 “你老小子得了便宜敢說大話了。”範無救吐槽他。

 張傳世想打他,但眼角餘光看到趙福生神情嚴肅,知道此時不是打鬧之時,便冷哼一聲,將範無救嘴賤的賬記在心裡。

 河水漲得越來越快,幾人說話的功夫,船已經被水浪推到眾人身側,再一次停靠。

 離得近了之後,眾人再看這船,便越發覺得膽顫心驚。

 船身十分破舊,表面被水流腐蝕,興許是常年浸泡在河流之中,船體散發出一種潮溼森寒之感,彷彿光是離得近些,便讓人感到一種打從心裡生出的寒意。

 “上船、上船。”

 趙福生招呼著,自己卻老實往後退了兩步:

 “老張,上船。”

 “……”

 張傳世也有些怵,但他想到自己後背上被烙下的鬼印,又生出幾分底氣:

 “大人,你爹孃靈不靈啊?”

 “你放心就是,至少救你一次不成問題。”趙福生道。

 “才、才一次?”張傳世的重點放在‘一次’上,他性情中貪婪吝嗇的一面佔據了上風,深怕自己貿然將保命的機會消耗掉了,立即就把即將邁出去的腳又緩緩收回。

 “老張,你再不走,我擠你掉水裡。”

 範無救一見他小動作,不由罵罵咧咧的威脅他。

 “狗東西,你敢!”張傳世忍不住罵了他一聲。

 但範無救是個莽子!

 沒有了範必死這樣精打細算的兄長約束,範無救想一出是一出,沒什麼他不敢的。

 趙福生在一旁袖手旁觀,對範無救的話沒有出聲。

 她似笑非笑盯著張傳世看,顯然她並不反對範無救的提議。

 張傳世摸清了她的態度,將心一橫,伸手抓住了黑船的船沿,咒罵著爬上了船去。

 他爬船的時候還有些恐慌,但這期間並沒有怪事發生,也沒有厲鬼現形。

 張傳世一順利上船,頓時由驚轉喜,坐穩之後喊道:

 “大人,沒事。”

 見他無事發生,範無救也露出喜色,向船隻方向探出手來:

 “老張,拉我一把。”

 “滾!”

 張傳世喝斥他,伸手拍開他手背,接著向趙福生伸手,露出諂媚的笑意:

 “大人,來我扶你。”

 趙福生沒有拒絕,搭著他手上船。

 船身劇烈晃盪。

 但這條並不大的船裝了兩人之後,並沒有翻倒顛簸,而是晃了數下之後仍穩穩的浮在河面上。

 之後依次是武少春、苟老四分別上船,到範無救上船時,河水已經漲到了斜坡階梯第三層。

 張傳世還記恨這小子害自己揹負了與這樁鬼案的因果,不肯扶他。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範無救跳上船,引得船身瘋狂晃動,兩側河水的推擠壓力從四周傳來,激烈的水波潑灑入船中,小船似是隨時都要側翻的架勢,船內眾人分別抓住船弦,發出驚恐加交的慘叫聲,咒罵連連。

 見引發了眾怒,範無救縮著腦袋不吭聲,往船中一坐。

 張傳世露出得意的神情。

 趙福生沒有理睬其他人的怒罵,而是看向四周。

 隨著眾人一上船,只見上漲的河水飛速褪去,水流裹挾著船身往河中間退。

 她趴在船弦邊往外看——只見河底無數細碎密集的黑色絲縷纏繞住船身,推著船前行。

 等到她抬起頭來時,船已行駛離河岸數丈,遠處的莊家村斜坡迅速被拉遠,上方的村莊被霧氣籠罩,只隱約可以看到霧氣中灰濛濛的雛形。

 “大家小心謹慎。”

 趙福生提醒了一句。

 咒罵的眾人回悟過神,看向四周,只見周圍是波濤洶湧的河水,先前還怒氣騰騰的眾人頓時面露怯色。

 張傳世也將臉上的得意神情收了個一乾二淨,略微有些慌張的道:

 “大人,我們可沒有划船啊,這船是怎麼走的?”

 “這河水有鬼。”

 蒯良村的鬼案比趙福生預估的要麻煩許多。

 沿江兩岸的村子出了事。

 “厲鬼的標記是後背心腐爛,內臟化水。”趙福生分析著這一次的鬼案:

 “其中以鬼域內村莊的一人活著逃出,作為傳染源離開村子,再禍及其他人。”

 而厲鬼有可能會在被標記的人身上覆蘇,復甦後的人可能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掉,直到意識到自己死後,會即刻頭身分離。

 “分離後的人血肉化水,骨頭遇水開花,摘花的人則有機率成為另一種與厲鬼相關的殺人法則。”

 “河水泛黃,鬼船——”

 這一次蒯良村相關的鬼案要素過多,趙福生的心中越發警惕。

 從她重生大漢朝之後,從來沒遇到過這樣複雜的鬼案,至今為止厲鬼的殺人法則還沒有辦法徹底摸清。

 “現在怎麼辦?”張傳世忐忑不安的捧著花問。

 大家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如今眾人的危機不止在於遇鬼,而且還有身處茫茫江河中心的恐懼。

 入水之後便身不由己。

 如果船隻行至江中翻倒,眾人便會落身河裡。

 要是河水沒有變異倒也罷了,可此時這條上嘉江的分支明顯出了問題,落河之後,哪怕是人會泅水,極有可能會被水底那些詭異的黑線纏住。

 到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