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收網

    吊燈的光籠罩在男人瘦削的臉頰上,明暗交織,他有一雙咖啡色的瞳仁,在這晦暗的光裡顯得格外混濁而凜冽。
 


    如即將捕食獵物的獵鷹一般,傲慢地俯瞰著世界,拒絕理解任何與他的信念背道相馳的話語。
 


    “更何況,”我刻意在這片刻沉默裡頓了頓,歪著頭問道:“你何必要說得那麼冠冕堂皇?沒有記錯的話,那是你親口承認的吧。母親死於精神藥劑的干擾,那份藥劑的原料,正是來自於我的異能力啊。”
 


    “哦,是了。”是杯盞碰上桌案的聲音,他像是後知後覺一般,輕描淡寫地說道:“是了,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
 


    彷彿是因為我的提醒,他才想了起來那樣。
 


    我詢問道:“明明知道這份仇恨不可能消弭,卻依然說著你那些令人作嘔的論調。拖延時間嗎?還是為什麼呢?”
 


    他攥著茶杯,笑了起來:“拖延時間?我為什麼要拖延時間?”
 


    “我猜,”我的指腹搭在已經變溫了的茶盞上:“是想要解決掉我在外面的同伴,對嗎?”
 


    因為這間房間裡切斷了竊聽器之類的東西,自然而然地,通訊儀也沒了信號,所以我無法做到和外界交流。而書房的門也始終嚴實地閉合著,他們無從得知我是否遭遇了不測。
 


    這個時候,再偽造一份我已經遭遇不測的“證據”,比如說多年前體檢時保留下來的藥劑、比如說傀儡師早早製造的軀殼,用這一“證據”誘使他們去往無人的地方,再進行戰鬥、對他們絞殺。
 


    在他微微閃爍的眼神裡,我繼續問道:“怎麼樣,你的計劃成功了嗎?”
 


    當然沒有。
 


    因為,我和鋼琴家、織田先生所說的計劃只有一項——不需要做出任何的行動,只需要靜靜地等待酒液裡的藥劑發作。
 


    那雙獵鷹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我用坦然的態度回以他的注視。家主突然冷笑了一聲:“那兩個人裡,有「復活藥劑」成功的案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