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油條 作品

第8章 幻覺


    溫言被那些不知疲倦,在他面前跳了一晚上舞的小人,吵的一晚上睡不著。

    也不知是拉了幾次,掛了水,稍微好點了,還是中毒不深,症狀減輕了,天亮的時候,跳舞跳到腿都斷了的小人們,手拉著手,唱著“白杆杆紅傘傘”,退入了那看不到的大幕裡,消失不見。

    他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著。

    這一覺睡到被尿憋醒,睜開眼睛,外面的天都黑了。

    旁邊的何健也已經離開,隔壁倆病床上,已經有一張來了新病人,正在睡覺。

    溫言琢磨著,應該是何健和蔡啟東蘑菇吃的少,這倆在那敘舊吹牛逼,要不是蔡啟東說不喝酒,這倆中老年八成得喝高興了。

    三個人裡,只有溫言是真去吃飯了,一盤蘑菇,他一個人吃的比其他來人加起來還多。

    他在枕頭下摸了摸,手機已經沒電,外面漆黑一片,透過房門上的玻璃看向外面,走廊上也已經關了大燈,只剩下夜燈。

    溫言摸了摸自己的空蕩蕩的肚子,拿著沒電的手機,準備先去護士站借個充電器。

    推開病房的門,外面非常安靜,隱約能聽到什麼機器的滴滴聲,還有一種似有似無的嗡嗡聲。

    溫言握著手機,一路來到護士站,抬頭看了眼上面的燈牌,上面顯示的時間,已經到了半夜兩點。

    溫言摸著肚子,心說,難怪他被餓醒了,這一覺從天亮睡到天黑,又睡到了半夜。

    護士站裡,只有一個穿著粉色工服的護士,正趴在工作臺後面的桌子上休息。

    溫言四處張望了一下,也沒看到第二個護士,他伸出手輕輕敲了敲工作臺。

    他輕輕的敲擊,聲音卻遠比預想的要響得多,咚咚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裡迴盪。

    那個趴在桌子上休息的護士被驚醒,緩緩的抬起頭,溫言頓時被嚇了一跳。

    那護士的左邊臉,畫著精緻的妝容,眉毛精修描繪,眼皮上似乎還貼著雙眼皮貼,微微泛著自然紅潤的腮紅,唇彩也是水潤自然的顏色。

    只是她右邊的臉的上半部,焦黑一片,如同已經碳化,從嘴唇右邊到蘋果肌後方的位置,碳化的皮肉開裂,泛著暗紅色的血肉翻卷開。

    隨著護士自然而然的露出笑容,她臉頰上快要貫穿到耳朵的傷口,持續裂開,笑的露出了後槽牙。

    只看左邊臉的話,笑的還挺甜的。

    溫言眼皮跳了跳,就鎮定了下來,他從昨天開始,什麼沒見過。

    跳舞跳到腿都斷了,卻還是不知疲倦,能繼續唱歌跳舞的詭異小人。

    別說半邊臉不正常了,蔡啟東的霓虹燈七彩臉他都見過。

    還有牆上浮現出的大嘴,足有半米多高,嘴裡的牙齒在打架,其中一個後槽牙,還把一顆智齒給打歪了。

    窗外比樓還要高的巨型蘑菇,還有一個飄在窗外,看著那巨型蘑菇唉聲嘆氣了一會就消失的老大爺。

    開始的時候,他還在不停的以“我是你爹”試探是不是幻覺,時間長了,他都懶得再試了,嘴皮子都酸了。

    而且,在外人看起來,腦子多少有點問題,萬一遇到真人,等於開了嘲諷技能,強行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