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美 作品

第 323 章 踏征程

    海棠回了後院,扎拉豐阿迎上來,海棠問“怎麼了眉心都有褶皺了,年紀輕輕難道要有皺紋了”
 

    扎拉豐阿自己摸著眉心問“這麼明顯嗎”
 

    海棠就是詐他的,說道“是啊出去和人吵架了還是有人背後說你被你聽見了開始生悶氣”
 

    “這倒不是,”扎拉豐阿搖頭“奴才也不是麵糰搓的,也是有脾氣的,人家好言好語奴才自然笑臉相迎,有那脾氣不好的奴才也不慣著他們,在這四九城誰還不是個爺呀”
 

    扎拉豐阿的交友圈子海棠是知道的,和他來往的都是些從小一起長大的膏粱子弟。這些人都很現實,扎拉豐阿雖然沒丁點權力,但是距離御前很近,自然每次見面都是笑臉相迎,不會說什麼令人不舒服的話。
 

    扎拉豐阿就拉著海棠進屋,把侍女們趕出去後在海棠耳邊打算說話,這時候鹽寶擠進來一副要聽的模樣,扎拉豐阿看看鹽寶,心想這位就是聽懂了也不會說話,聽就聽了,也沒趕鹽寶,就稍微提高了點聲音說“今兒是伊都立請喝酒,喝酒的時候遇上了大爺。”
 

    “誰你哪個大爺”
 

    扎拉豐阿趕緊解釋“不是奴才的大爺,是是您大哥,咱們兒子的大舅舅,直郡王”
 

    “哦哦哦”海棠心裡吐槽這亂七八糟的稱呼。
 

    扎拉豐阿怕她還迷糊著,就把伊都立也給介紹了“伊都立,就是伊爾根覺羅家的那個伊都立,他阿瑪是大學士伊阿桑,他外祖父是索額圖。他還有兩個兄弟,一個叫伊都善一個叫伊克善。”
 

    “我知道了你解釋這麼清楚幹嗎我還知道他阿瑪比他外祖父就小了兩歲,他額娘是續絃,他阿瑪和他外祖父關係不太好,就是因為他阿瑪兩不沾”
 

    伊阿桑是真的兩不沾,哪怕和索額圖有翁婿關係,在很多人看來是太子的人,可實際上他既不是太子那邊的人也不是大阿哥這邊的人,所以索額圖活著的時候對這女婿很不滿,覺得這人太滑頭了。
 

    扎拉豐阿點頭“對,再說伊都立,伊都立他媳婦是馬爾漢大人的女兒。”
 

    海棠點頭“知道,伊都立的媳婦是兆佳氏,就是現在這位兵部尚書的女兒,馬爾漢連生了七個姑娘,老了才有了兒子,伊都立的媳婦是他的第幾個閨女來著”
 

    “第六個,家裡還有個年紀不大的妹子,聽說這兩三年該選秀了。說回伊都立請吃飯的事兒,他媳婦有孕了,雖然沒生,但是挺高興的,加上如今要過年了,這好消息豈不是現成的理由讓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結果吃到一半遇上大爺也就是你大哥,他派人叫了奴才出去說話。”
 

    海棠點點頭“我明白了,接著說。”
 

    “他請一個喇嘛吃酒呢。”
 

    海棠點頭,中原大地的和尚不吃肉是因為梁武定下的戒律,是梁武帝要求和尚不吃肉遵守清規戒律,佛教其實是允許吃三淨肉,既眼不見殺、耳不聞殺、不為己殺。因為高原環境嚴酷,菜蔬不生,所以吃肉是生
 

    存必需,因此中原的清規戒律和高原上的不同,但是本著慈悲的精神,還是有很多有德行的喇嘛對生命心懷憐憫,主張少殺生。
 

    海棠問“然後呢”
 

    “然後那個被奉為上賓的喇嘛神神叨叨,讓奴才喝酒,本來喝酒沒什麼,奴才喝了一杯酒,他就開始提修行的事兒來,說得雲裡霧裡,什麼經脈什麼圓滿,奴才聽得一半明白一半不明白,覺得那人有些邪門。然後他和大爺讓奴才說咱們兒子的八字,說是要給兒子占卜吉凶。”
 

    海棠皺眉“你給了”
 

    “哪能啊那人邪門著呢,上回和六爺出去上香就覺得不對勁,他們開口問兒子的八字,奴才推說不記得了,說您生孩子的時候奴才慌著呢,都不記得時辰,還說當時有人記著呈給了皇上,奴才什麼都沒看見。大爺說可惜了,說這位大喇嘛乃是高人,奴才奉承了半天才脫身。”
 

    海棠想了一會問“大哥故意堵著你的”
 

    扎拉豐阿搖頭“應該不是,就是伊都立都不確定奴才會不會去赴宴,奴才去的時候伊都立還說以為奴才在家稀罕兒子呢,沒想到居然來了。就是大爺那模樣奴才覺得有點反常,感覺有點難說,就是上頭了,奴才也說不明白。”
 

    海棠總覺得忘了什麼事兒,這會想不起來,就說“別自己嚇自己了,你日後離著大哥和太子遠點,這兩人早就鬥得魔怔了。”
 

    海棠說完推了一把鹽寶“寶兒,今兒該洗澡了,你好幾天沒刷牙了,今兒還要用大篦子梳毛,放心,今天洗乾淨了梳毛不疼。”
 

    扎拉豐阿看海棠沒放在心上就放鬆下來,過了一晚上把這事兒忘到腦後去了,又過來幾日去當差,六阿哥和他說起弘陽的時候,說小傢伙能吃能睡,都已經二十多斤了,他就徹底把遇到大阿哥的事兒給忘之腦後了。
 

    海棠卻忙了起來,康熙收到消息,西北不太平,策妄阿拉布坦打算吞併和碩特部,已經讓人裡挑外撅地鬧起來了。
 

    這幾日乾清宮的氣氛都是緊張的,雖然不如當年噶爾丹南下那樣讓康熙有壓力,但是這件事必須處理好,一旦處理不好,朝廷在番邦屬地眼裡的威信就會大大降低,宗主國的地位就會搖搖欲墜,草原上就懷疑朝廷是不是色厲內荏。康熙再次召開議政王大臣會議,這次與會的除了宗室王之外,還有各位皇子。
 

    然而參加議政王會議的宗室王都是些沒上過戰場的毛頭小子,甚至還要幾個孩子,連西北的方位都搞不明白,說到一個地方明顯就不知道,表情都是懵懂的,全是康熙在說,下面沒一個反對或者是質問的。
 

    這裡面也有明白人,年紀大一些的如保泰和雅爾江阿,儘管能明白眼下的形勢,可也沒上過戰場,在康熙跟前就是應聲蟲,康熙說準備那就準備,別提質疑了,甚至連流程都不清楚。到了眼下,大臣們服服帖帖,宗室內唯唯諾諾,內外都沒有掣肘之下皇權達到巔峰。
 

    康熙就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更不重視議政王大臣會議,到眼下他已經收繳了宗室王大部分的權
 

    力,就差沒把他們從八旗裡面踢出去了。所以康熙沒把話說明白,更多的是是走流程告訴諸王和貝勒朝廷要用兵,能聽懂暗示的都聽懂了,聽不懂的就沒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