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美 作品

第 268 章 佟氏戚

    六阿哥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謝了太子,坐下後問“汗阿瑪,您叫兒子來有什麼吩咐”
 

    康熙說“你妹妹今年要和你九弟十弟一起過年,不回來了。你去跟你額娘說一聲,別讓她牽掛,你妹妹好著呢,等明年她們三個一起回來。”說完就吩咐梁九功“朕記得江寧送來了一批好料子,找出來一匹讓老六給他額娘捎去。”
 

    六阿哥追問“妹妹沒事兒吧”
 

    康熙把太醫抄送的脈案給六阿哥看“放心吧,好好調理就行。”
 

    六阿哥一邊翻看一邊背誦,爭取全部背下來回頭和四哥商量。他認真地看了一遍,站起來把脈案放在了康熙的桌子上,說了句“那兒子就這麼跟額娘說了。”
 

    康熙點頭“嗯,別讓你額娘多想,女人就是想得多。”
 

    六阿哥問“那祖母那邊”
 

    太子笑著說“祖母那邊哥哥去說。”隨後轉身跟康熙說“汗阿瑪,兒子和六弟去後面了。”
 

    “去吧。”
 

    太子站起來,六阿哥趕緊站,此時太子親熱地拍了拍六阿哥的肩膀“六弟走吧,咱們順路一起過去。”
 

    出門的時候太子還笑著問“你家的秀寧最近乖嗎怎麼不見她出來玩兒了”
 

    六阿哥回答“天太冷,怕她跑出一身汗來”
 

    聲音漸漸遠了,康熙覺得太子還是好孩子。想了想,決定往後不讓太子處理太多的公事,讓他多參與家裡的事兒,時間長了來往多了,這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不就好了嗎
 

    這也是他給自己的一個心裡暗示,太子需要和家人相處,所以政務不必給太子太多
 

    然而這時候還在等太子的鄂倫岱等得心急太子還來不來
 

    他本來就橫,一回來就先來見康熙,連家都沒回呢,結果被叫到這裡空等,於是就問門口的太監“勞煩公公打聽一下太子什麼時候回來,我這一身風塵滿臉塵土還沒來得及洗洗刷刷呢,不行明日後日再來拜見太子。”
 

    門口的太監斜著眼對他從上到下看了一眼,語氣輕蔑的說“等著吧”
 

    嘿
 

    鄂倫岱的脾氣如廚房裡面要煎炸烹炒大火起來了,他連康熙都敢懟,掀過康熙的飯桌,罵過康熙的御駕,能把一個太子跟前的奴才放在眼裡才怪呢。
 

    心想自己才幾年不在宮裡混了,一個小太監都敢給跟自己要畫面了立即一拳打過去,打的這太監一個熊貓眼後立即拖著去康熙的書房,他就是要拖著這太監當著康熙的面問問太子你丫的是什麼意思我雖然自稱奴才,可不是被奴才磋磨的
 

    鄂倫岱本就是行伍出身,拖著一個瘦雞子似的小太監大步流星地出來了。加上太子的書房和康熙的書房並不遠,從太子書房出來的時候太子的人攔不住,鬧起來的時候已經到清溪書屋外面了。
 

    隆科多一看,堂哥打了太子的人,就知道這事兒不好收場,壓根沒上去圍觀,立即託要出去的官員傳信“就
 

    說我大哥打了太子跟前的太監,快去跟我伯父阿瑪說一聲。”
 

    鄂倫岱拉著這太監到了門口,門口的一等侍衛們趕緊攔著。鄂倫岱的年紀不小了,但是這批勳貴家來鍍金的孩子們年紀都小,普遍都是要對鄂倫岱喊一聲伯伯叔叔的。比如說從三等侍衛提為一等侍衛的圖爾伯紳就不敢上去硬攔。畢竟和鄂倫岱平輩論交的是他阿瑪辰泰,這時候只能和大夥組成人牆,嘴裡說“您可要冷靜點,這可不是別的地方”“您剛回來,有事兒回頭再說,不如先回去歇著”
 

    康熙聽見外面喧譁問梁九功“怎麼回事兒”
 

    梁九功趕緊小跑到外面,一看是鄂倫岱回來了,就心裡叫苦,這可不是一般人啊
 

    “鄂統領,您先別進,咱家給您通報。”
 

    此時梁九功跑來,小聲的跟康熙比劃“不好了皇上,鄂倫岱來了,拉這個太監,不知道要幹嗎看著很兇悍。”
 

    康熙就知道這老表又犯渾了,大聲地說“叫他進來”
 

    鄂倫岱進來問“太子殿下呢,奴才來給太子殿下請安呢”說著把手裡拖著的太監扔到康熙的桌子邊,這太監在地上翻了個跟斗,隨後趕緊趴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一般的請罪。
 

    康熙把手裡的信放下說“你看看你,一個長輩和一個小輩計較什麼這是怎麼了”
 

    鄂倫岱說“剛才奴才要回去,這群人說太子要見奴才,結果等到現在太子沒來。沒來就沒來,奴才讓他們去問問太子什麼時候回來,要是一時半會不回來,奴才就先回去。結果這幫人在奴才跟前充大爺了,奴才氣不過來問問太子是怎麼馭下的”
 

    康熙對梁九功點點頭,梁九功拉著小太監出去了。
 

    康熙是不會和鄂倫岱計較的,站起來“來來來,炕上坐,炕上暖和。”
 

    鄂倫岱毫不客氣地坐上去,一脫鞋,那股子腳臭味讓康熙立即跟外面的侍衛說“來人啊,進來把窗戶打開”
 

    簡直要窒息了
 

    侍衛跑進來趕緊開窗通風,又把鄂倫岱的靴子給提出去,鄂倫岱對把他靴子提出去的侍衛很客氣“勞駕,對不住,確實味大了點。”
 

    康熙說“你把你襪子也脫了,你這襪子包漿了嗎你多久沒洗腳了”
 

    鄂倫岱一邊脫襪子一邊說“上次洗還是在青海的時候。大老爺們糙點怎麼了,其實吧,味大的不是腳,是我那靴子。”
 

    這時候御前的太監送來了火盆,這是怕開窗後溫度下降,所以先送炭盆到炕邊。結果鄂倫岱把脫下的包漿帶洞襪子扔火盆裡燒了,這簡直是臭上加臭,康熙在吵架這方面是真沒服過鄂倫岱,但是在邋遢這方面是真的甘拜下風。
 

    火盆也被端出去了,鄂倫岱看著康熙說“別捂著了,把手帕放下來吧,沒味了。”
 

    康熙的身體還在往後側著,問他“你日子是怎麼過的你頭上身上生蝨子了嗎”要是有,清溪書屋這套鋪蓋他不要了
 

    鄂倫岱很自豪地說“沒有,就咱們這幾根頭
 

    發生不了蝨子,而且奴才的衣服是乾淨的,不勤著洗澡勤換衣服是不會生蝨子的。奴才的衣服也就在身上穿一個月,一個月後脫下來送城裡讓那些女人們洗,她們給大軍洗衣服掙點錢補貼家用。就是靴子一直沒換過,一穿穿半年,扔那個也沒管,冷了又翻出來穿上。”
 

    鞋子就不說了,那衣服一個月換一次還叫換得勤
 

    康熙搖頭你這日子過得aaaheiaaahei”一言難盡。
 

    但是鄂倫岱覺得很好“奴才這日子好啊,拿洗腳來說,想洗就洗,在京裡就不是這樣,在京裡要是不洗腳,回頭家裡的婆娘能嚷嚷得全家知道,然後孩子勸老孃罵,彷彿不洗腳不洗澡就是犯了天條西北好啊,她們管不著奴才,那是想不洗就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