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閒閒 作品

第117章 去他孃的風姿氣度,還是生意要緊。

朱玉笙到底沒有去府衙尋衛灝,只是遠遠瞧了衛大人兩眼,直覺衛大人陰沉著一張臉,似乎心情不大好的模樣,便早早溜了。

 她也沒去別處,為了對得住跟何復春打得賭,坐上馬車直奔大田村,還讓朱玉箏回家替她收拾衣物洗漱用具,要駐紮在大田村收生絲。

 何復春手底下人在她手上吃了癟,更是派人盯緊了她,誰知她轉頭便住進了大田村。

 何復春氣個半死,去他孃的風姿氣度,還是生意要緊。

 何少東也急忙帶人趕往大田村,誰知才進村口就聽到個不大好的消息——絲農又提價了!

 何家壟斷江州錦,每年出售的大半江州錦早在前一年就與外地客商簽定了合同,今年自然不能因為生絲的問題而違約賠償。

 兩人上午在府衙門前見過面,下午便在大田村聚首。

 何復春皮笑肉不笑:“朱老闆,又見面了。”真是冤家路窄。

 朱玉笙似乎全然感受不到何復春的不悅,笑得親切,宛若舊友重逢:“何少東來得可有些晚了,今日絲價又漲了!”

 她這是煽風點火,坐地起價。

 此女身邊圍了一圈村婦,都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連同丁六媳婦那樣的何家堅定的擁躉者,此刻也遠遠站在外圍聽動靜。

 有那麼一瞬間,面對她狡黠的眼神,何復春真想把這小女子拖回家去,圈在後院慢慢馴服。

 她就像山野間來去散漫的小狐,挑釁的望著他。

 何復春多年來在江州以權勢壓人,還是頭一次遇上這樣的愣頭青對手,全然不在乎哄抬市價對自己的影響。

 為了阻止她繼續抬價,他這個生意場上的老手不得不放柔了語調勸她:“朱老闆,江州市場就這麼大,每年的江州錦都出自何家。你抬高生絲價格,無異於抬高了江州錦的成本價,將來朱記去何記進貨,你就不怕江州錦的價格節節攀升?”

 “怕啊,怎麼不怕?”朱玉笙似乎被他描繪的前景給嚇到了。

 “那你還哄抬絲價?”何復春全然一副為她著想的口吻:“只要咱們聯手把絲價壓下去,到時候朱記進貨,江州錦的價格我可以給你降兩成。”

 旁邊湊熱鬧的婦人們不幹了,田二媳婦也勸:“朱老闆,絲價可萬萬不能再降了。”

 已經嚐到與何家作對甜頭的婦人們也大著膽子嚷嚷:“絲價不能再降了,再降我們都沒有飯吃了。”

 何復春冷笑兩聲,不屑的眼神掃過大田村這幫人,如同對面這些人皆是螻蟻般微賤:“往年,也不見餓死了你們!”壞事的根源還是朱玉笙。

 朱玉笙卻是油鹽不進:“何少東可能沒搞清楚一件事情,江州錦的市場就那麼大,朱記不做布莊生意,還可以換個生意做,比如糧店茶葉胭脂等等,反正家中幾間鋪面一些老僕,餬口而已。但何家以布業起家,做著江州錦的獨家生意,絲價於我既不會傷筋又不會動骨,能搶到多少生絲便算多少罷。”

 殺人誅心。

 她此舉都已經不是搶生意,而是純粹跟何家找不痛快了。

 自己做不了的生意,也要攪亂何家的市場價格,兩敗俱傷。

 用心險惡!

 何復春目光淬毒,終於失了風流氣度,氣咻咻問道:“可是我何家有哪裡惹到了朱老闆,你非要置何家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