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曲有銀票 作品

第62章 這麼喜歡我們廣州 凍死你個北京佬!……(第2頁)



    “這叫青葉朱蕉。”



    “這個呢?”



    “琴葉榕。”



    “哦。”章茹比了比,有些葉子夠她臉這麼大了。



    在陽臺晃一圈,聽到傅潔叫她,指了個龜背竹的芽點給她看:“這個發出來了。”



    章如看到那個盆裡冒尖尖:“要澆水嗎?”



    傅潔顛了顛盆:“暫時不用。”



    “怎麼看出來的,是盆重嗎?”章茹有樣學樣,也摸了摸花盆,想起葉印陽在越秀的家裡也有,朝客廳方向指指:“他也養了一盆這個。”



    傅潔同樣看一眼兒子,聲音不自覺變得更柔和:“阿陽小的時候我教過他,他很聰明,學認花木學得很快。”又笑笑說:“北京很乾燥,在廣州養這些應該會好很多。”



    章茹點點頭,她們廣州都有個別稱叫花都:“我們那裡很多花啊樹的,不過我不怎麼叫得出名字。”跟著歪頭問傅潔:“您應該也去過廣州吧?”



    “去過,阿陽小時候在那邊讀書,跟著他爺爺奶奶。”



    “他怎麼不跟著你和莊叔呢?”



    傅潔苦笑,她也想一直帶著兒子:“那時候我們都比較忙。”忙手術忙管床忙評級忙課題,等後面空閒一點了,才又把葉印陽接回北京,沒想到很多年後他又去了廣州工作,還找到個廣州姑娘。



    “你也是家裡就自己一個嗎?”傅潔問。



    “我還有個堂哥,孩子一歲半了。”章茹想給她找瑤瑤照片,但手機在充電,走進客廳的時候看到葉印陽在剝葡萄柚,問他:“甜嗎?”



    “酸。”



    酸就不吃了,章茹拿著手機打算走,想想覺得不對勁,回來讓他餵了一口:“這叫酸?”悶甜的好不好?章茹瞪眼葉印陽,把他剛剝好的柚子全拿走了,匪氣十足。



    柚子帶去陽臺跟傅潔分著吃,順便給她看瑤瑤的視頻。



    一歲多的小孩走路已經很快了,動不動就跑,而且人很怪,摔倒了喜歡笑,趴在地上呲著乳牙笑,或者追著去踩自己影子:“很皮的,家裡養的狗她都欺負。”章茹說。



    傅潔和章茹坐在陽臺曬太陽,一股葡萄柚的清香裡,聽章茹說家裡的小侄女,說廣州的天氣,也跟她東聊一句西問兩聲,永遠有話說,有事問。



    傅潔看著聽著,感覺她就像一株營養很足根系很強的綠植,有旺盛到用不完的生命力,又像葉盆裡最翠也最脆的芽點,不知不覺能把人的目光吸很久。



    她們聊天,後面葉印陽跟父親遠遠看著,聽父親說了句:“這姑娘挺好的,你奶奶提過很多次了。”



    葉印陽想都能想到奶奶的話,有這麼一個能說能笑的,家裡人氣兒才叫足。



    元旦後回到廣州,章茹仍然在採購上班。



    孟珍珍已經升做總助,居高臨下,看章茹的時候眼毛都長了幾寸:“公益活動我已經預你了,不去扣你錢。”



    章茹看屋頂:“誰?什麼騎咧怪在說話?”



    “罵誰騎咧怪?”孟珍珍按著她:“葉總聯繫的活動你不去,你不支持他工作?”



    公司剛結束選舉,之前設私廠的那個被投出董事會,沒了他唱反調,現在完全是陳董作主的局面,而且陳董明顯就是要把葉印陽往總經理的方向去培養,孟珍珍拍章茹脖子:“你可是家屬啊,他當了總經理你就是總經理夫人,不爽咩!”



    章茹沒理她,一巴掌把人推開,脖子一扭就跑了。



    下午跟培訓跟面試,章茹把面試的送到一樓,廣州跟北京兩個季節,稍微穿長點都熱到出汗,她看了看勢頭很猛的太陽,心想這種天氣找工作可真辛苦。



    年底人員出出入入,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而採購部待離職的名單裡,有史琴。



    章茹給她做離職面談,知道她一定要走,想了想問:“你要不要去成都那邊?”



    史琴翻了翻眼皮:“我去成都接丁凱瑞的位置?”



    “你夠格嗎?”章茹驚訝。



    史琴看起來很想發火,收了收下巴說:“我不去,我工作機會多得很,比e康好。”



    章茹問多她幾句,思索道:“你怕查出你跟黑皮談戀愛的事?”



    問到黑皮,史琴居然看起來有點臉紅:“他在這裡做挺好的,慢慢做也能慢慢往上爬,e康適合他,不適合我。”



    “那他知道你辭職嗎?”



    “這是我的事,跟他說什麼?”



    有道理,但章茹覺得沒必要:“你骨灰戀愛腦,換個部門不就好了?”



    “我換哪裡?”



    “運營,銷售,都可以。”



    “運營不懂,銷售……我從甲方變乙方是嗎?”史琴不感興趣,但看著看著章茹,忽然笑起來:“你問我這麼多,不先關心一下自己?”現在公司不動她,是看在葉印陽的面子上而已,一個vp一個bp,怎麼可能讓他們一直維持現在的工作關係。而且以葉印陽的職位來說,章茹就算調崗繼續做bp,幾個重要的關聯部門比如銷售研發,她都得避嫌,都去不了。



    史琴多少有點幸災樂禍,覺得章茹肯定在e康待不下去:“你這個脾氣,還是回你們章記當大小姐吧。”



    章茹低頭整理面談信息,等整理完,很淡定地噴她:“某些人進公司幾年原地不動,還有臉說別人,我來採購一年多就升級帶人了,工作能力吊打你好不好?”說完抱著電腦走了,心態特別好,半點不帶惱火的。



    週末家裡聚餐,她跟葉印陽一起去。



    走進包間,就見小卷毛掛在她爸爸背上,腦袋往前貼,在咬章雪揚手裡的婚戒,看一眼章茹,嘴撅起來能掛包。



    “沒禮貌,叫姑姐!”章茹過去把她扒下來,強行抱到懷裡:“我給你買那麼多吃的玩的,沒心肝啊你。”



    瑤瑤辮子被她抓了兩下,再給一個北京買的兔兒爺,撅著的嘴終於放下來,笑嘻嘻地喊姑姐,還抱著章茹親個不停。



    章茹給她糊了一臉甜口水,把在北京拍的吹糖人給她看,蘇婷問:“北京現在是不是很冷?”



    “是啊,冷到爆。”章茹一想起那股寒氣都還縮脖子:“講話跟抽菸一樣一直哈白氣,不過他們那邊有供暖還挺舒服的。”



    三十多度的廣州城,她們講了很久的北京,章茹問蘇婷:“我哥有沒有說什麼?”



    蘇婷看眼章雪揚:“你管他幹嘛?”



    “我怕他有話講啊。”



    “沒什麼的,不用擔心。”章雪揚要求高但不是不讓章茹談戀愛,碰上合適的靠譜的當然不會管。更何況對他來說葉印陽也不是完全陌生的人,問問杜峻曹屹山,人品家底家境都能摸清,而且都相處過幾次,什麼人他自己也看得出來。



    蘇婷告訴章茹:“他經常跟你們那個曹總吃飯,有什麼都問得一清二楚了。”



    “對哦。”不說章茹還忘了,章雪揚跟曹屹山是認識的。



    晚點吃飯,章茹抱著瑤瑤餵飯,她咬著勺子不松嘴,喂水,她又抱著水壺不撒手。



    養個女兒真費勁,章茹好不容易喂完她,等吃過飯帶出去透氣,一個不注意就見她趴下去親地板,章茹眼睛都瞪破了,葉印陽過去把瑤瑤扶起來:“地上髒。”



    瑤瑤看了看他,不熟,但用手戳了戳他的眼鏡片:“姑姐~”



    “打你啊姑姐,我戴眼鏡的嗎?”章茹拆了個棒棒糖給她,還要做示範:“嘬啊,慢慢舔,不要吞。”頂不順這個小孩,吃藍莓咬都不咬直接吞的,嚇死人。



    瑤瑤接過來,順勢靠在葉印陽身上,棒棒糖吃得啵啵作響。



    章茹看不懂她:“幹嘛老是親地板?”



    葉印陽指指地板:“應該是太亮了,能看到自己倒影。”



    章茹蹲下去,同樣在地板裡看到她自己時,瑤瑤拍了拍她後腦勺,自己咯咯笑,沒大沒小。



    有得吃有得玩,那天瑤瑤鬧著要跟章茹回家,章茹拽著葉印陽就跑:“趕緊走,我帶不起她。”



    一口氣回到車裡,章茹往後視鏡看了看,瑤瑤已經被強行抱走了。



    她邊發車邊喃喃自語:“越來越難帶,以後長大怎麼辦。”



    “小孩子淘一點有活力。”葉印陽不覺得有什麼:“聽說瑤瑤跟你小時候一樣?”



    章茹不承認:“我伯孃說我比她乖。”



    葉印陽看她一眼:“祠堂啃獅頭也叫乖?”



    真夠八卦的,章茹不高興:“傅姨說你小時候也不聽話!”



    在傅潔口中,小時候葉印陽是靜悄悄搞事的那種。



    他很少耍性子,一直比同齡的孩子要沉得住氣,有點什麼事都自己不聲不響去做了,但太冷靜太聰明的孩子,有時候做出的一些事讓大人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比如剛回北京那會他很不樂意,一直惦記要回廣州但從來不說,表面上是誰也看不出來,直到有那麼一個週末他從家裡消失,父母發動所有親戚朋友去找,最後在火車站的候車大廳找到他,再有個十分鐘都檢票上車了。



    “傅姨說他們都被你嚇得發冷汗了!”章茹指責身邊這個冷靜的犯罪分子:“你厲害啊你,從小就會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