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慢 作品

第三百五十七章 斬妖神通,無上靈根(4k)


    白鹿山,漆黑的地底深坑好似大地的傷痕一般,觸目驚心。

    深坑底下,土壤焦黑,熔岩冷卻,塵埃落定。

    失去了風華絕代的容顏的戚後,雙腿折斷,渾身乾癟,頭髮枯槁,跪在地上。

    而在她面前,是身穿黑白戲袍的冷酷判官,居高臨下,好似審判。

    “你……到底……是誰……”

    虛弱而沙啞的聲音,從戚後乾裂的嘴唇裡發出來。

    哪怕臨到了死,她都還無法明白。

    ——這個大半年前突然冒出來的判官究竟是誰?

    為什麼莫名其妙地要處處阻撓她的計劃與圖謀?

    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判官的腳步,停了下來。

    “我是誰?”

    他看著一身狼狽的戚後,

    “您可曾看過那路邊的襤褸乞丐,慘死的無辜百姓,冤屈的文壇大儒,或者……被囚禁了數十年受盡折磨的佔天國師……這些傢伙吧,死是死了,人死燈滅,黃土一堆,但死前總還不自量力地想做點什麼事兒。

    我呢,偏偏就是幹這剛當的——度心不甘,度意難平,度未遂願,度化蒼生。

    所以啊,聖後,請您去死。”

    那一刻,戚後愣住了。

    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是這種荒唐而離奇的原因。

    那一張乾裂枯槁的臉上,瞪圓了雙眼,難以置信:“就……因為……這些?只因那些……早就入土的死鬼?你就把本宮數十年來的謀劃……摧毀殆盡?判官啊,本宮……不甘心!”

    餘琛直視著他,平靜地回應,“對,只因如此。”

    唰!

    手起劍落,一顆枯槁的人頭凌空飛起!

    落在焦黑的地面上,咕嚕嚕滾了兩圈兒,這才停下來。

    那雙渾濁的眼睛,瞪得圓圓的,望著遠方,不知是悔恨,還是不甘。

    一代太后,月蟬首領,第四境圓滿煉炁士,曾垂簾聽政掌控大夏十多年、又害死了了三聖之中的兩聖,並將佔天司糟蹋得幾乎分崩離析的戚後。

    死在了這個尋常的雨夜裡。

    沒有歡呼,沒有唾罵,甚至無人知曉。

    悄無聲息。

    沙沙沙,沙沙沙——

    廝殺過後,被蕩盡了的陰雲再度匯聚而來,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澆滅了還有餘溫的熔岩,好似為一場戲劇落下帷幕。

    紛飛的風雨中,餘琛撿起戚後的人頭和她的芥子袋,撐著油紙傘,下了山去。

    京城。

    翌日。

    豔陽天。

    回到不歸陵上後,餘琛先是好好兒睡了一覺。

    先前與戚後一戰,雖看似是摧枯拉朽,但實際上他已經全力以赴。

    再無保留了。

    所以當斬下了戚後的頭顱以後,無法抑制的睏倦襲來,他便什麼也沒管,回來一覺睡到大天亮,日上三竿,方才醒來。

    叫醒他的,是虞幼魚。

    這個妖女乘著九幽鬼輦跟隨餘琛一路到了白鹿山,只不過她到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

    所以她在善後以後,就駕馭九幽鬼輦,將餘琛送了回來。

    “可惜,妾身在白鹿山周圍並沒有找到那個傢伙。”

    虞幼魚毫不自知地盤膝坐在床上,壓在餘琛腿上,頗為遺憾地嘆息道:

    “妾身在將南神君送回京城以後立刻追著你來,就是怕你應付不了戚後和那個傢伙聯手,可也不知他們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等妾身-->>
                                         
趕到時,他已經不在白鹿山了,不知去了何處。否則,將其一網打盡,也並非不可能之事,”

    餘琛眉頭微皺,輕輕點頭:“不只是你,我一路追去時就沒有察覺到除了戚後以外其他人的氣息了。另外,我趕到之時,白鹿山上的月蟬成員都已被吸光了血肉生機,如一具具乾屍,死狀悽慘。”

    “大吞天術?”

    虞幼魚蹙了蹙鼻子,道:“閻魔聖地一種療愈之法,惡毒得很,應當就是那個傢伙乾的了。”

    ——那個傢伙。

    說的自然就是那還剩下一隻眼睛的海外邪修了。

    從戚後與宋相的最後一戰中,餘琛和虞幼魚知曉走投無路的戚後將那個傢伙解開了封印,放了出來。

    但追到白鹿山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蹤影,加上那些橫死的月蟬成員。

    合理懷疑,他和戚後之間恐怕鬧掰了。

    不過想想的正常,一個人被封印了數十年,出來以後不找敵人報仇那才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