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2章大黑的讒言

  臺上,兩隻空間獸各顯神通,打得旗鼓相當。

  臺下眾人心思各異,各有各的打算。

  做為時空大修,夜離歌看得津津有味,不停的代位思考,“此一戰,如果換成我對戰赤爾當如何應對?

  此一戰,如果是我與空空獸王互撕,又當如何?”

  上邊打得驚心動魄,血肉橫飛,那是真的往死裡毆。

  不只她一個,其他人也看得驚心動魄。

  湖央神君陰沉著一張死人臉,心情十分不好。

  人算不如天算,委實沒想到,會跳出來一隻與赤爾實力相當的空間獸。

  氣勢絲毫不落下風,赤爾即便是勝,也是慘勝。

  高階修士受傷不易,受傷後恢復和治療更是難上加難。

  “赤爾這個蠢貨,既然不能重複利用,最好死掉!”

  不然,還得花一大筆資源打發他。

  湖央神君肉疼的撮了撮牙花子,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兒呢?

  他不知道,夜離歌卻知道。

  夜離歌和婉娘單線聯繫的傳訊玉牒亮了,婉娘在上邊連連驚歎,“天啊,地啊,神主你想象得到嗎?

  她怎麼能夠呢,她怎麼敢這樣做呢?”

  這個‘她’是指青雪仙子。

  湖央神君帶著他的左膀右臂全都跑來給赤爾助威,實則還想在赤爾獲勝後,與夜家來個正面剛。

  打架就得多帶人手,這就導致偌大的九霞神殿人手極少。

  青雪仙子左右晃盪了幾圈兒,心裡暗道,“都不在啊,真是太好了!”

  青雪仙子指揮自己的侍女,“多叫上幾個人,跟本仙子走!”

  侍女小心翼翼地問道,“要去哪裡?”

  青雪仙子突然就生氣了,一巴掌抽臉上,怒罵道,“賤婢,你要教本仙子做事情嗎?”

  侍女嚇得跪倒在地,連連跪頭求饒。

  她哪裡敢啊?

  貼身伺候的都是親信,她自然是受器重的。

  這個主子以前對她尚算可以,可最近一段時間,易暴易怒,喜怒無常,對他們這些身邊人更是非打即罵。

  甚至,還鞭殺了兩個下僕,太可怕了!

  青雪仙子原本想對她施以嚴懲,可今天是個值得開心的好日子,不易見血。

  遂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向大門外走去。

  其實,她有所不知的是,她大師兄青角還在府中。

  自從跟隨青雪去一趟摘星樓之後,青角回來就以突破為由,閉關不出了。

  前往摘星樓,求助朱見是青雪的個人行為,湖央並不清楚。

  所以,對於青角的反常也並未在意。

  父親不在,幾位管事師兄也全都不在,她可以隨心所欲了。

  隨心所欲的第一步,就是換掉大門外的牌匾。

  “掛著一個死人名字,終日裡也不嫌晦氣。”

  這般大的動靜,一下了就傳遍了九霞神殿。

  連正在修花剪草的婉娘都聽到了消息,而且是一手消息。

  麻婆婆拉著婉孃的手用鳥語抱怨著,“嘰嘰喳,這天殺的,她怎麼敢呢?”

  九霞神殿之所以一直存在著,是因為九霄神殿的一眾大人物們,都期待著九霞神君的轉世身迴歸。

  不然,早就改頭換面成為別人的自留地了。

  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連他們這些打雜的下等小仙都一清二楚,青雪怎麼敢呢?

  離開了九霞神君的庇護,就湖央父女們又算什麼,算是哪塊地裡的蔥啊?

  婉娘兩眼晶亮,心裡暗道:青雪發瘋了,我得把消息趕緊傳出去。

  夜離歌隨意掃了一眼傳訊玉牒,繼續看兩大空間獸鬥法。

  夜離歌並不意外青雪的所做所為,一個心魔重度患者,無論做什麼不靠譜的事情,她都不意外。

  會給他們父女帶來何種災難,那就要看他們的氣運了。

  所以,打打殺殺這類事情,雖然痛快,卻治標不治本。

  遇到事情,就應該多動腦子。

  比如大黑,臺上兩隻高階妖修比他高好幾個大境界,法術更是眼花繚亂,他也只是看個寂寞,但並不意味著他什麼也做不了。

  他有嘴,有嘴就得說話,不能用武力,但可以用讒言打敗對手。

  大黑繼續得不得的繼續進饞言,“樹王前輩,赤爾不懂事也就罷了,他們家有一個算一個,一個懂事的也沒有。

  非但不主動過來向前輩你施禮問安,連費用也不交一下,這是有多不尊重你這個前輩啊!”

  樹王自然知曉,本性使然,混沌原本就愛搬弄是非。

  下意識的就想辯解,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大黑繼續說道:“樹王前輩高風亮節,有自己的規矩,也是不會收他們的費用的。”

  樹王愛聽這話,他既然看赤爾不順眼,就不會在意他的這條命。

  更不會保他,自然也就不會收他的費用了。

  大黑這張破嘴又繼續說道:“可前輩你不收是一碼事兒,別人不給是不是另一碼事兒啦?

  赤爾或許不懂,湖央神君能不懂嗎?”

  樹王拔拉開自己的樹須,重新打量了一番大黑。

  心裡暗道,“原以為是個信口胡謅的奸滑之輩,還真讓他說出了點兒東西。”

  坐騎出身的赤爾不瞭解這一切情有可原,管家出身的湖央就是明知故犯了。

  這樣的表現分三種情況:

  一是絕對的自信,相信赤爾的實力。

  二是對他這個老前輩不尊不敬,這個念頭讓他十分的不舒服,卻又是個不爭的事實。

  三就是壓根不關心上擂臺人的死活。

  “湖央想讓赤爾死?

  可是為什麼呢?”

  大黑自然不知樹王這一時的思想活動,還在繼續說著呢,“湖央也就算了,赤爾家的道侶呢?難道也想讓赤爾殞落的嗎?

  啊呀呀,赤爾混得也太慘了點兒吧!

  被空空獸王拍死後,會不會連個收屍的也沒有啊?”

  大黑,“他死了也沒多大關係,但卻會影響前輩你的心情。

  好歹是這麼些年的親道侶,我去找青容。”

  樹王說道,“你找她作甚?”

  大黑,“活著呢,得把那一千萬上品仙晶墊上,咱這裡又不興賒賬,對吧?”

  樹王下意識地點頭,他既動了救赤爾一命的心思,就應該收費,這是規矩。

  大黑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繼續說道:“萬一被拍死了,也得有個收屍的,對吧?”

  樹王感覺還真是這麼回事兒,下意識地瞟向一處不太顯眼的地方,那裡正站著一位柔柔弱弱的女修。

  女修半垂著頭,還戴著一襲白紗,隱約感覺是個美人兒,但卻看不真切。

  大黑一喜:沒錯了,這位就是赤爾的道侶,半妖青容。

  隱在人群后邊,青容心情十分複雜。

  講真,她並不喜歡赤爾。

  粗俗狂妄,很是讓她不喜。

  但是,赤爾實力強悍,遠非一般妖所比。

  更重要的是,赤爾頗有些家底兒。

  當初,九霞神君對他極是大方,哪怕赤爾不是精於算計之獸,積少成多,也積攢了一筆不菲的身家。

  在一起的這些年,赤爾也總是能盡其可能滿足自己。

  赤爾是她父親計劃的一環,最後的結局是死亡。

  握了握手上的儲物戒指,那裡有父親給的東西,一種可以毒死赤爾的寶物。

  “這也怪不得我,誰讓你不識趣呢?

  我已經說過無數次分手了,你卻不依不饒,非要粘著我。

  除了殺死你,我還能怎麼辦?”

  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感覺被人從身後掐住了脖子,“不許動,乖乖配合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