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唯利耳(第2頁)

 大手一揮,先修哪條路、哪座橋,能給當地帶來的收益就不知道多少了,這還不都是權力範圍之內的事情嗎?就算是皇帝陛下追究起來了咱也是不怕的,按陛下自己的話來說這叫個什麼......自由裁量權,對,就是叫自由裁量。

 更不用說用誰家的條石不用誰家的竹木了,說起來是叫個什麼公開、公正走招投標就行了,可標這個玩意兒...呵呵,想要吃相不那麼難看的會設計兩、三條極其冷門的標準放到入圍條件裡,不要臉的就直接在複核過程弄個問答環節把裸標的給刷了就是。

 覺得自己能隻手遮天的就更簡單了,直接安排人打個招呼就行了。商賈而已,在權力面前什麼都不是,想拿著國法、律條跑到官府面前講王法、說道理,嫌命不夠長了麼?

 很明顯,西南發生的事情就是當地的土皇帝幹出來的矬事,明擺著就是想要白嫖商賈的銀子給自己刷政績,沒準還上下其手從中間黑了不少銀子......之前圈子裡怎麼傳的?翻一番都算是輕的了。

 可這話不能直接說,誰知道這貨是朝裡哪位大佬的門人?收拾一個地方小吏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因此得罪了背後的某個大佬還不自知可就要命了。

 “怎麼,都沒話可說了?”朱見深忍不住冷笑出了聲:“這要是叔皇在這問,諸位打算也這麼一聲不吭嗎?”

 那不能,景泰皇帝陛下的手黑,一旦查到當管的官員有失職甚至只是疏忽大意造成了民怨,那是真下死手的。

 之前那些個文官武將在景泰朝被擼了之後可就沒見誰有機會再起復的,不然也不會出現南洋上那檔子事情了。

 站在大殿裡腹誹的官員不在少數,可是跟朱見深挑明瞭說實話的官員卻是一個也沒有。于謙正要起身發話卻被身旁的王文一伸手給拽住,身為同年老基友王文對朱見深剛才叫“於爺爺”的態度是很不滿的。

 去你大爺的於爺爺,如果不是有廷益和節庵公、抑庵公這幾位帶頭撐著你,當今陛下都很難說是不是能夠一直支持你做太子,畢竟景泰皇帝是有兒子的,還不只一個。怎地,當你幹爺爺還委屈你了不成?這個幹爺爺還是你叔叔搞“拉郎配”那一套給你強認下來的呢!這皇位還沒坐上,就要過河拆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