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我去讓他們知男而退


                 “沒掛。”純一解釋,“有一回房子漏雨,常清替我修屋頂,搬東西的時候碰掉了。”

  他怎麼捨得把這幅畫掛出來任塵霜欺凌。

  顧南記憶中的常清住持是個體態敦厚的中年男人,讓他爬到一座有兩百多年曆史的危房上去補屋頂,只怕有些為難。

  顧南被自己的腦補逗笑了,把畫小心收起來,捧起信匣子,“我們看信吧。”

  房間裡沒有放置沙發,能坐的地方就電腦椅和床,於是兩人一鬼排排坐到床邊上。

  信紙太脆弱,顧南不敢上手,由姜婉瑩用鬼力分開再一起讀。

  這匣子裡不止有顧問青寫給她的信,還有姜韞真寫給她的。

  問青多在信中表思念,盼歸期。韞真則比姐姐活潑,與其說是信,不如說是日記,每一封裡都能找出來幾樣零嘴或菜名,她真的很喜歡吃,很喜歡研究膳食。

  顧南交錯著看姐妹倆的信,時哭時笑,好像借這些古遠的正楷小字,穿越時空看到了她們人生中的得失榮枯,潮起潮落。

  最後一封,是問青在六歲生日那天寫的。

  那時她剛從慧無法師那裡得知純一在找顧南的殘魂,抱著脆弱的希望,寫下了與顧南筆交,寄託哀思的第一封信。

  筆法稚嫩,但字字端整,想必對那時的她來說費了很大的功夫。

  顧南小心翼翼把信放回匣子裡,眼睛已經哭腫了,去看姜婉瑩,卻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離開了。

  扭頭要問純一,一隻大手覆上雙眼,源源不斷的熱意從掌心指腹傳來,是純一在用靈力替她敷眼。

  雙眼的澀痛褪去,心裡卻翻咕嘟冒起了酸泡泡。

  問青和韞真會寫一匣子的信告訴她,她們的思念。純一不會,他只帶了一幅畫。

  “你畫了多少幅我的畫?”顧南問。

  純一:“不知道,沒數過。”

  “很多?”

  純一輕輕地“嗯”了一聲。

  “都是我穿著喜服的樣子?”

  “不全是。”純一說:“有一些畫的是你在京都為百姓奔走,有一些畫的是我們在石山村的生活,還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