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龍居回憶完站起身一甩手背於身後，眺望遠方沉默下來，曹凡做夢都沒想道，事情會是這樣的，內心像被一顆巨石壓著，既煩躁又很壓抑，為什麼每件事，每個人遇見的都那麼不順我心，瞟了一眼身旁的龍居，想道要是沒有這個人，阿索母子兩的遭遇又會如何，換做自己，自己又該如何，從來沒感受過母愛，父愛，不知道那種感覺是怎樣的，從小跟在外婆，外公身邊，自己是不是幸運的那個，或許我不應該恨，世間事，世間了，何去何從誰又能說得清，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有的人說是為了養家餬口，榮華富貴，填飽肚子，其實答案就問你自己，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每個人的答案不同，把老的養老，小的養大，我們這輩人也算沒白活，內心很矛盾，越矛盾越亂，越沒有主見，曹凡恨，恨自己，越來越恨，明明想給身邊人無憂無慮的日子，卻只在嘴上說說，從來沒有兌現過，想起以前的承諾，心中的傷感由心而出。

 “一身清貧，怎敢入繁華，兩袖清風，怎敢誤佳人，如今的我活成了什麼樣子，心有滿腔抱負，奈何生不逢時，生於憂亂，死於安樂，或許就這樣了。”

 龍居回頭看向曹凡，見他滿臉憂愁，說的話既是向自己說的，也是向我說，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如此反覆無常的人，我能看清楚嘛？龍居在想自己做的決定是錯是對，可又想到他身後的玄炎，只能賭一把。

 “小凡，記住了，想好自己走的路，別走歪了，你這樣的人，缺的是心眼，格局小了，知道嘛。”

 龍居說完又眺望遠方，自己的話讓曹凡在次肯定，看向遠方握緊拳，想著以前被人罵的話，讓家人失望的眼神道：“小人也罷，偽君子也罷，他們看不起我也好，對我失望也好，都不想在去解釋了，只要我心裡有玲兒就好，一想到她，心裡的委屈都不在乎，那怕只能在遠處偷偷的看一眼，以是心滿意足。”

 家人的失望也讓曹凡走上一條，自己最不想走的路，自己何嘗不想過無憂無慮的日子，不求榮華富貴，只求豐衣足食，可連這點小小的要求，自己也在虛偽的偽裝而已，每次回到家中，只會伸手向家人索要，從來沒為家人付出過，靠著一點點的虛偽，從來沒在家中抬起頭，挺直腰板說過一句硬氣話，要不是有這亂世，成就了自己，真不知道還有何臉面回到家中，面對外婆。

 “我記得玄宇星有首古詩，名是這樣的，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塵事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龍叔，這是何意。”曹凡不解的問道。

 “天下間誰不是為了名與利，希望你能明白。”

 “名和利，龍叔，我曹凡雖不是什麼英雄，也不想當英雄，更不想當那高高在上的君王，我要的不過是逍遙一生，和自己的女人整天膩味在一起，每天抱著她，聞著她的體香，和她造孩子，這就是我要的，別無他求。”

 龍居哈哈一笑，轉身一拍曹凡肩膀道：“外族都未趕出家園，你小子就想好以後的生活，就不怕戰死疆場，遺憾而終，所以你的格局小了。”

 曹凡嘴角一樂，不回龍居的話，只接道：“龍叔，我該走了。”

 “去吧，獸神山脈會記住你們的。”

 曹凡默默點頭，向中軍帳內招呼一聲，傲龍神等人聽到後，一一出了中軍帳向龍居告辭，幾人很快離開龍族軍營，之後又往十二寨的軍營而去，見到奎鷹，曹凡拿出一搜戰船交給奎鷹，幾人在十二寨沒有過多逗留，傲龍神交代幾句很快就離開，用同樣的辦法繞開神族軍營，行程走了一半，曹凡總感覺還有什麼沒解決，整個路程魂不守舍，昏昏沉沉過了萬木林，離開萬木林二十里地，腦海一亮想道，斷天涯，一想起斷天涯整個人精神了幾分，懷中抱著的曹不悔感覺到曹凡的異樣，眨著小眼睛問道。

 “爹，也在想娘嘛，不悔也好想孃親，爹爹，我們還要好久才能見到孃親。”

 曹凡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女兒，心中在想不悔，爹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娘，收回心神一笑而過道：“快了，很快就見到你娘了。”說完加速到了傲龍神身旁。

 “傲叔，小子還有事要去處理。”

 曹不悔聽著曹凡的話，小小的心靈就有了自己的想法，聽曹凡說的話不是在說孃親，乖巧的抱著曹凡，安靜的呆在父親懷中。

 “你小子又想整什麼么蛾子。”傲龍神不解的問道。

 曹凡把一切想法都壓在內心處，並沒有說明，傲龍神看著曹凡，見他沉默想了一會，還是問道。

 “你小子還是這樣，什麼事都不說，還是沒把我當成你最信任的人，我就不明白了，不說出來，誰能理解你。”

 “傲叔，我不知道怎麼說，只能壓著，您老明白嘛？我真的很累，心力交瘁不說，還不知道怎麼解釋，最希望的還是那個人，最想得到的也是那個人，永遠希望能得到她的關愛，希望她心中只有我一人。”曹凡沉默一會，還是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唯獨沒說自己要幹嘛。

 “格局小了，臭小子。”傲龍神聽了，轉頭看向前方還是說道：“小子，把格局放大點，別整天疑神疑鬼的，那樣活著，能不累嘛？”

 “傲叔，我還是想去，您老要不先回去。”

 傲龍神內心想道，這小子什麼事都壓在內心深處，遲早有一天會因為這種性格，不是成為瘋子，就是往死路上走，解鈴還須繫鈴人，小子，希望你能越來越開朗，別把自己逼成傻子，明白嘛？傲龍神想完還是說道。

 “既然決定了，就別說其它的了，小心行事。”

 曹凡把懷中的曹不悔遞給傲龍神，對女兒溫柔說道：“不悔乖乖跟你外公回去，要是不聽你外公的話，爹爹就不理不悔，知道嘛？”

 曹不悔害怕的點頭，乖巧的依偎在傲龍神的背上，幼小的心靈被曹凡狠狠的傷了一次，傲龍神聽聞不滿道。

 “小子，在敢嚇唬小悔，老子拍死你。”說完轉頭對著曹不悔漏出溫柔的微笑道：“小悔，別聽你爹的，有外公在，不會讓小悔受傷的，，外公會好好保護小悔。”

 傲龍神說完加快腳步，曹不悔臉靠著傲龍神的背，眼睛看著一旁的曹凡，曹凡在自己的眼中慢慢消失，兩個呼吸間便消失在幾人眼前，曹凡看著自己的女兒消失在神識中，女兒眼中的不捨，讓自己內心狠狠被刺痛，那種刺痛只有自己知道，強忍內心傷痛看了看身旁的兩人，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要不是小龍，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聽小龍問道。

 “老大是要去斷天涯。”

 曹凡心中在想要不要帶小龍一起去，要是去了又怕小龍有個什麼閃失，現在的斷天涯已成為神族駐守的斷天涯，一但被神族撞見，後果誰都不知道，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決定不讓小龍去。

 “小龍，你我兩兄弟就不多說了，你在外接應我和沉雪姐姐。”

 “老大斷天涯二十萬將士，二十萬兄弟，說沒就沒，他們的屍骨還埋在斷天涯內，不把他們帶回故里，我一日難安，還有那些結義兄弟，他們都死了，而我卻還活著，有時候我就在想，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嘛，人在做，天在看，我不想活在愧疚中，好不容易有這麼好的機會，我不想再放過，你明白嘛？”小龍看出曹凡內心的顧慮，擔心自己的安危，這才說道。

 小龍內心的苦，在這一刻都釋放出來，要是不讓他一起去，日後定會有心結，這對小龍不公平，不希望和自己一樣，整天活在抑鬱之下，想明白這點，這才接道。

 “一起去。”

 小龍漏出淡淡的微笑，三人一過萬木林地下，一到斷天涯地下時曹凡讓兩人在此等著，臨走時看著沉雪道：“姐姐，我要是遇見危險，還請姐姐及時出手相救，拜託。”

 “知道了。”沉雪滿不在乎的回道。

 得到沉雪的同意，曹凡這才大著膽子往地面而去，神識控制在百里之內，一但發現危險，啥也不說撒開腿就跑，在接近地面時漏出個腦袋，整個身體掩埋在地底中，觀察好一會傳音給小龍，然後整個身體出了地面，找了處隱秘的角落，靜靜等著兩人，沒等一會兩人便出現在自己身旁，三人躲在角落觀察一會，曹凡伸手指著城牆上的神族將士，小聲說道。

 “我們悄悄上去，不要驚動任何人，一進斷天涯，跟著我走。”

 “明白。”兩人同時小聲回道。

 三人等了一會，一朵烏雲飄過，正好遮住一些光線，曹凡暗道機會來了，三人借住烏雲的掩護，閃身而進，待三人在現身時以在斷天涯內，三人躲在很隱秘的角落，曹凡探出雙眼觀察一番，未發現任何巡邏將士，回頭對兩人道。

 “等下，我們用最快的速度進到中軍府。”

 小龍明白的點頭，曹凡剛說完沉雪便消失在兩人眼前，直接把兩兄弟看的一愣一愣的，兩兄弟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小龍眨眨眼向是在詢問曹凡，接下來怎麼辦，曹凡一拍額頭，一副生無可唸的樣子，塔拉個腦袋垂頭喪氣道。

 “我怎麼把這姑奶奶的實力給忘了，現在到好，去那找這姑奶奶。”

 還沒等曹凡埋怨完，一股風閃到身旁，還沒反應過來的曹凡，肩膀就被拍了一下，直接把曹凡嚇的坐在地上，就聽到沉雪的聲音。

 “你兩怎麼還不走。”

 曹凡從地上跳起來，看著沉雪就要發火，剛要破口大罵，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壓低聲音道：“我說大姐，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要不是我們在斷天涯內，我早發火了，你知不知道，我發起火來，我自己都怕。”

 看著曹凡那氣急敗壞的樣子，沉雪一副高傲的不能在高傲樣子，冰冷的語氣接道：“哦，是嘛？”

 曹凡伸手就要指著沉雪，被沉雪一個眼神又嚇了回去，漏出一副賤賤的笑容，收回伸出去的右手，雙手握在一起，一臉賤笑小聲接道。

 “神仙姐姐，小弟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