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似夢
也許是他的那句話,也許是酒精刺激了自己的神經。
她配合著他的每一個動作,格外主動。
柳淺淺只知道這一夜過的格外漫長,火紅的燭火輕輕晃動,垂落的簾帳也是陣陣波瀾。
昭和宮門口候著的人各個面紅耳赤。
她的身體像是被拆散了又重新拼在一起,再被狠狠揉碎。
宇文煜的年幼時期一心求生,生母過世,養母又被賜死,他一步踏錯就會萬劫不復,所以他步步為營,招攬謀士、訓練暗衛,他只記得自己跪在兩個土堆前的誓言。
活下去……
他的青年時期看透了民間的疾苦,和邊疆的潰敗,他不忍心將大胤的江山交給那個滿腦子吃喝玩樂的大哥,他也不願邊疆的百姓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所以他請奏出徵,血戰沙場,每一次與死亡擦肩而過時,支持他的信念也只有一個。
活下去……
他回到金陵城接受了先皇的賜婚,他遵應禮法,履行自己的義務,他給了皇后應有的尊貴,給了容妃該有的體面,給了後宮女子名分與地位,他從來沒有說過一句情話,他也從來沒有感受過愛是什麼滋味,在他的心裡好像只有皇權和天下。
……直到柳淺淺的出現。
當他站在這至高之位,感受帝王的“高處不勝寒”時,有一個人突然站到了他的身側。
她說,她心悅他。
她說,她不怕。
她說,他人種種,所言所行,與我有何干系?
她說,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她看待其他所有種種,都是雲淡風輕,便對他義無反顧。
也許這是對他的蠱惑,但是正如他所說的,他甘之如飴。
……
“淺淺……”他輕聲喚。
柳淺淺朦朦朧朧的睜眼,臉頰上還有淚水劃過的殘痕。
他的話語落在耳邊,“朕心悅你。”
……
一抹陽光從窗口照入,往來的宮人都放輕了腳步。
柳淺淺從睡夢中醒來,睜了幾次,才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一身明黃的龍袍正在窗前,兩支垂柳被風追趕著飄進了窗口,桌案上的宣紙被風吹的“刷刷”作響,他安靜的翻閱著什麼東西。
卸下了往日的強勢和不容置疑,與生俱來的威嚴散去,他就那麼靜靜的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