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若真是他 我幫你
安安剛才進來之前就在侍女的幫助下換了浴袍，現在直接脫下裹著的浴袍，穿著簡單的裡衣進了溫泉。
溫泉水溫度大約在四十五度左右，讓人感覺溫暖舒適的同時又不用擔心會太過熱，燙到皮膚。
李九也不愛泡溫泉，和阿英與阿娥在一邊的小桌子上坐著，吃著桌子上的點心欣賞歌舞。
“安安，昨天的話你也沒說完，到底怎麼回事？”
“之所以我昨天親自過來，是因為前天的那批酒，被人在路上劫了，全都打碎了，沒辦法，這才延後一天過來！”
安安喝著葡萄酒，解釋送酒晚一天的原因。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是什麼人，為了財？”
柳韻怡也疑惑，一批不知名的酒，有什麼值得興師動眾的呢。
“不是為了錢財，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毀了我的酒，昨天我親自押送，又碰到了，不過我們提前做了準備，給他們一窩端了！”
“可有受傷？”
柳韻怡聽見安安說來的路上又碰到了賊人，趕緊給安安全身上下檢查一遍，確認沒有受傷才放心。
“我沒事，請了厲害的幫手，不過對方也不簡單，還請了馴獸人，還好這個馴獸人本事有限，只能驅動一些餓狼，不然我們怕是抵抗不過呢！”
柳韻怡聽完安安敘述，知道對方確實針對性太強了，擺明一定要毀了酒。
酒坊沒有名氣，惹不到任何人，而且沒幾個人知道佟樓和酒坊剛達成的合作，值得懷疑的人選確實沒幾個，在聯想到王真昨天碰到安安的陰陽怪氣，柳韻怡把懷疑對像也鎖定在了王真身上。
“你可是得罪過王真？他這個人，面上風光月霽的，實際心眼最是小，別人無意惹到他一點，他都要加倍還回去的！”
“並無，不過王真已經不是第一次針對我了，去年夏天，我家中半夜有殺手潛到我家，幸虧當時家中有人救了我們，那次我就懷疑是王真。邊城我們初來乍到，並沒有得罪任何人！”
安安和柳韻怡講了去年的事。
“他竟這麼狠毒！可是為了什麼要對你出手呢？”
柳韻怡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己和馮邕，王真一起吃飯時，見過安安，那次好像讓王真知道了自己喜歡阿澤的事，王真喜歡自己她是知道的，可是這件事論起來是自己一廂情願，難道王真竟為了這種事去對付無辜的人嘛？
柳韻怡覺得王真實在是太過可怕，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付本就無辜的人。
“可有證據？”
“目前還沒有，都是推測。上次襲擊我們的黑衣人被我們抓到了，他說僱他的年輕人，左耳垂上有一塊缺口，阿怡姐可是見過王真身邊有這樣的人？”
“我沒注意過，我下次會多留意的，這樣的事，肯定是交給身邊的心腹來辦，我可以見到的。別怕，安安，若真是王真，事情可能因我而起，無端牽連了你們，我會幫你解決的！”
“謝謝阿怡姐！”
兩人聊完遇到襲擊的事之後，換了話題。
“阿怡姐，我對溫泉這裡有個想法，不知道行不行？”
柳韻怡示意安安說下去。
“我也是受之前見到的場面啟發，既然我們泡溫泉，何不在溫泉水裡加一張小桌子，桌子做的大些，可以浮在水面，在桌子裡放上吃喝的東西，一邊泡溫泉享受歌舞，一邊飲酒吃美食，豈不別有一番感覺！”
柳韻怡聽了安安的提議眼睛一亮，感覺確實可行。
“我的好安安，你的建議真不錯，要不然我們泡溫泉想吃點喝點東西還得回岸邊固定位置拿取，水裡加了桌子，泡溫泉和吃喝兩不誤，多有情趣，我回頭就和溫泉掌櫃的提這個建議，若成了，記你一大功！”
“我也是在別的地方見過，不是我自己想的！”
柳韻怡也不管是不是安安自己想的，只要是她告訴的自己就可以，其他都無所謂。
一曲舞結束，泡溫泉的時間也到了。
溫泉水裡含有硫磺，人不能長時間浸泡在裡邊，對皮膚不好。
二人穿好衣服，一起去了五樓，吃的是安安第一次來佟樓就愛上的有廣西螺螄粉的飯館。
因為有柳韻怡在，佟樓每家店鋪都有專門的包間，每人都吃了一大碗粉和其他特色菜。
“小二，打包二十份粉！”
這可能是今年最後一次進邊城了，安安想給家人多帶些好東西回去。
“你家裡人都喜歡這個嘛，小二，打包四十份螺螄粉和二十份酸野，螺螄粉每樣配菜都加些，記我賬上，算我感謝姨母前幾日的盡心照顧！”
柳韻怡大方請客，表示今天全場消費都由她買單，她在佟樓消費，可以享受最大的八折優惠。
安安也不和柳韻怡客氣，她們之間的關係日久天長的，不必在意誰請了誰一頓飯。
安安打包的東西多，都被李九提在手裡。
此時已經接近午時了，安安和柳韻怡又一起逛了成衣鋪子和定製包店，收穫滿滿，以至於李九和阿娥、阿英三人都要提不下了，這才作罷。
時間差不多了，安安到後院和酒坊的夥計們匯合，啟程歸家。
柳韻怡在佟樓門口相送，不是她不想送到城門外。如今臨近春節，各個鋪子都要攏帳計算分紅，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分身乏術，今天中午和安安一起泡溫泉，已經是難得的享受時間了。
安安一行人進邊城的路上波折頗多，返程順利無礙。
到家時已經是午夜了，張家人依然在門口等著安安。
安安心裡暖暖的，這就是家人，無論發生什麼，都是自己溫暖的港灣。
回家後家人的關心和吃夜宵事情不提。
等第二天安安醒來，李九說方家兄弟已經過來等安安許久了。
“可是問出了什麼線索？”
安安醒醒神，坐了起來。
“還是和上次一樣，說是一個左耳耳垂缺了一塊肉的年輕人指使的，具體是誰不認識。還有那個馴獸人，是以能駕馭野獸為己所用的屠家人，不過他們這次請的，是因為天賦差，又不服從家族安排接受成親對象而偷著跑出來的，自稱為屠荼的馴獸人，行蹤不定，是僱傭他們的年輕公子請來的，他們知道的信息就這些。”
“讓方禧和方玉把這夥人帶去酒坊，讓大家都看看，敢動我們酒坊的人，我們必定不輕饒！注意些分寸，別鬧出人命，然後就放了吧！”
安安心裡有些過不去現代文明法制的坎，又知道在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況下不能心軟，只是吩咐下去，就不親眼看這種場面，矇蔽一下自己，就不過去了。
李九把安安的吩咐通知給方家兄弟，他們自會知道怎麼做。
今天是個豔陽天，又辦好了送酒的事情，安安心情很愉悅，到馬棚把踏月帶到外邊曬太陽，順便給踏月刷刷毛。
刷毛是用刷子幹刷，冬天天冷，並不能沾水，即使是用溫水，到身上也就冷了，動物禁不起這個折騰，用刷子單純梳梳毛，就很享受了。
酒坊這邊，蘇錚和穀雨都在，方家兄弟處置幾個蒙面人的時候，除了第一批送酒時受傷的幾個夥計，其餘的人也都叫了出來，大家一起觀看，懲罰對己方有害的人的場面，既能起到振奮人心的作用，也能震懾有小心思的人，一舉兩得。
方禧對蒙面的人處置方式採用了全體投票決定的方式，最終打斷每人一條腿得到了超過七成人的認可。
由方家兄弟親自動手，用棍子打斷了幾個蒙面人的一條腿，保證絕對接不上。
之後解了繩子，把幾人扔到了草原上，是生是死，就看他們自己的運氣了。
對蒙面人來說，即使捱了毒打，又斷了一條腿，總也比命喪黃泉的夥伴們強，從他們開始做壞事那天起，就應該預料到有今天的結果，做壞事可能沒有天罰，但是自有更厲害的人替以往無辜的人報仇。
第一批酒順利的賣出，也拿到了定金，雖然不多，總是有了進賬。
劉善水這幾天身子不太舒服，沒有出門，待在家裡盤著酒坊今年的賬和明年的預計支出。
進了臘月，雪愈發下的頻繁和大，除了酒坊和張家還有通往湖邊的路，其他地方都被大雪掩埋了，不見一點雜色。
大雪封路的日子裡，酒坊依舊熱火朝天的忙碌著，有了今年良好的開端，要開始為明年可能增加的訂單做準備。
而此時的蜀地，戰火已經接近尾聲，叛王在最近的一場戰役中，損失大批人馬，只帶著小股親信，逃入了羌地。
羌地山高路險，人一旦進去九死一生。
李宴青並不準備去追擊叛王，窮途末路的喪家犬，不值當為此折損人馬。
年前祝將軍為李宴青請功的摺子已經批下來了，祝將軍以年事已高，身體老邁無法承受奔波為由告老還鄉，推薦李宴青接替自己統管西南軍。
皇上已經准奏，祝老將軍明日即將啟程返京，今晚是李宴青為祝將軍舉辦的送別宴。
沈修齊也出席了這次的宴會。
在蜀地，他的身份不是太子太傅的孫子，只是個有點錢又莽撞的年輕人，李宴青邀請沈修齊出席這種場合，也是為了沈修齊可以多結交當地權貴，順便告訴大家，他沈修齊是自己罩著的人，讓大家不敢動沈修齊。
若沈修齊只是安安穩穩的經營個小鏢局，李宴青是不必費心的。
但是沈修齊今年逐漸把手伸進了獲取各家權貴的情報網絡中，上個月就因為知道了蜀地刺史的貪汙證據，被人追殺。雖然最終沈修齊逃過了一劫，還把刺史拖下了馬，但是自己也受了重傷，這個月才能下床，李宴青不得不幫一下表弟。
沈修齊盛著馬車，身著粉色衣衫，外披紫色裘皮大衣，面色蒼白的出現在將軍府外，身後跟著夏日和一個駝背老人。
“提前恭賀表哥了，下次再見，你可就是武定大將軍了！”
“還未定下的事，現在說恭喜還為時過早。聽說你上個月受傷了，今天看起來臉色也不好，可是還未痊癒？有什麼事別自己撐著，你儘可以找我，我們也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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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小事，表哥不必擔心！”
李宴青覺得才一年沒見，沈修齊變了太多，現在面色蒼白神情陰翳，和自己記憶中的陽光開朗大男孩的形象相去甚遠。
早幾年的時候，大家都覺得比起沈修瑾，沈修齊和自己這個表哥更像，都像極了外祖家人，遺傳了梨渦，面色如玉的特徵。
如今幾年過去，李宴青常年在外打仗，臉型逐漸變得更加鋒利堅毅，膚色也變得微黑，身體更加健壯魁梧。
而沈修齊雖然也風吹日曬，日日練武，身體結實了不少，但是都是比較隱蔽的肌肉，外邊看起來更加瘦弱。到底不如李宴青在外邊的時間久，加上受傷的緣故，膚色更加蒼白，神情也陰沉些。
如今二人站在一起，根本聯想不到二人是表兄弟的關係。
李宴青嘆息了一聲，讓春華帶沈修齊先回房間休息，交代宴會開始前再帶沈修齊到宴會上自己座位旁邊就可以。
今天是李宴青組的局，他得招待客人，要一直待在前廳。
宴會開始時間在晚上，現在才中午，時間尚早。
“表少爺舟車勞頓還沒休息吧？小的一會兒把飯菜端到您房間！您可以先休息會！”
春華在前邊引著沈修齊去往客房。
“你也不用管我，今天有的你忙，去做別的事吧！讓其他人來帶我們就行！”
春華也不客氣，表少爺也不是外人，而且自己確實事情很多，喊了一個機靈的小廝過來伺候著，自己則返回了前院去安排事情。
客房不遠，不足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沈修齊不喜歡房間有外人，讓小廝將廚房位置告訴自己，帶著夏日去廚房取午飯。
廚房裡，幾個廚娘忙的熱火朝天。
今天要準備五十桌的宴席，天南地北的貴客都有，飯菜也匯合了全國各地特色，幾個廚娘從昨天就開始準備，個個手頭忙碌的緊，顧不上別的。
兩個小丫頭蹲在地上摘菜，一邊摘菜，一邊閒聊著。
“你說春總管為什麼不讓今天宴席上出現番茄、土豆和玉米相關的菜呀？這幾樣可是咱們府上獨有的菜，用這幾樣做出的菜，全城獨一份，多有排面！”
“快別說了，總管讓我們這幾天提都不許提，要是讓總管知道你在這嚼舌根，還要不要命啦！大人決定的事，我們哪能曉得！”
另一個小丫頭不敢接話，府裡下了命令，任何有關這幾種食材的事一個字不許往外漏，誰若違反了，就發賣出去，大家這幾天都謹言慎行，唯恐招了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