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各有各的目的
“你……胡說，你這是……汙衊！”
“哈，這重要嗎？在原本的計劃裡，只要魔導器暫時遺失幾天就好，比如藏在不容易被發現的角落裡，根本不需要殺人。你為了讓那個男人能夠出人頭地，拒絕了這個最簡單的方案，非要我去殺一個毫無關係的工匠，只因為那個男人在你面前提過一次工匠的手藝比他好。”
利茲娜控制的紙人開始表演節目，是兩個人湊在一起研究魔導器。
“身為殺手，要觀察目標，瞭解目標。我跟蹤了芙羅拉十來天，發現她就是一個將全身心撲在製作魔導器上的工匠，你的心上人才是虛心請教技藝的學生，別的什麼都沒有。而你呢，滿肚子都是嫉妒和控制慾，受不得那男人身邊出現任何異性，還不想髒了自己的手，把髒活推給我，讓我去觸犯禁令。哈，我們和你是合作關係，各取所需，又不是要把命浪費在你的私心裡。”
蓓蕾突然抬起手，有一柄彎刀出現在空中，襲向她身後的法爾法。
身材嬌小些的女巫腳下湧起一片黑影，替她擋下這次的斬擊。
彎刀迴旋，目標換成利茲娜，奈何影子裡的惡犬再次低頭啃咬，蓓蕾感到全身劇痛，無法再控制彎刀的攻勢。
利茲娜輕鬆將刀子打飛。
“法爾法，你的咒影能不能再可靠一點啊。”
矮小女巫腳下微動，影子中的惡犬張開大口，狠狠咬向蓓蕾身後的影子。
蓓蕾悶哼一聲，生生被痛暈了過去。
“喂喂，也沒說讓你這麼用力吧，我還沒講完呢。”
“霧開始淡了，我們該走了。”
法爾法有一頭金黃色的長髮，皮膚白皙，臉蛋粉紅，明明嬌小可愛，卻是個不愛笑的性子。
“魔法效果減弱，他們已經找到藏起來的那個魔導器配件了。”
“啊啊，真可惜，我還沒來得及告訴蓓蕾，那男人早就有兩個貼心知己，過著左右擁抱的吃軟飯生活。她啊，充其量也只是他生活中的三分之一罷了。唉，即便不斷打擊她的弱點，魅惑魔法還不能把她變成完全聽命於我的傀儡。有這麼多魔力供我使用，她還是存在著反抗的意識。”
利茲娜伸了個懶腰，露出不捨的留戀。
“真可惜啊，多好的地方，這麼快就要離開了。”
法爾法抬頭看一眼同伴，率先抬腳向外走，她腳下的影子化成體形龐大的惡犬，或撲或跳，用最兇狠的姿態做出最滑稽的雜耍動作。
利茲娜打著哈欠跟在後面，饒有興趣的欣賞表演。她控制一個紙人飄到影子上方，在大狗從影子裡躍起時，迅速讓紙人飛走，然後循環往復。
“是不是很棒，平日裡我們的魔法可發揮不出這樣的效果。因為魔力不足，我只能讓別人對我產生好感，打賞時多掏出幾個銅幣。你最多踩在影子上讓對手不能動彈，哪像現在這樣，又能打又能抗的。”
利茲娜打了個哈欠，小紙人躲閃不及，被惡犬一口咬住，瞬間撕扯成碎片。
“起霧的這段時間，我在任何人眼裡都是最值得信賴的老朋友，無論說什麼別人都會信，沒有半點懷疑，這裡簡直就是為我量身定製的樂園。除了那個一直嚷嚷著要出去的魔法師，要不是她胡攪蠻纏，我們應該有更好的退場方式。”
法爾法嘗試猜測緣由。
“她有執念，和蓓蕾一樣？”
利茲娜思考片刻，跟著點點頭。
“或許吧，畢竟例外的只有她一個，其他人的反應沒有那麼大的。有幾個人雖然也有遲疑，但最後都選擇了相信我，給他們吃藥也是乖乖配合，呼。”
法爾法停下腳步，面前是多了一個窟窿的荊棘柵欄。
“利茲娜，出去以後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你這幾天壓根沒睡過覺。”
“我興奮嘛，原以為這天生的祝福是個垃圾，其實只是沒找到一個好的發揮環境。好不容易遇到了，這才捨不得浪費時間去休息。若不是我的魔法好用，那些八卦消息怎麼會輕易到手。蓓蕾以為自己的小心思藏得嚴實，其實周圍有不少人都看在眼裡，只是不作聲罷了。”
利茲娜越過柵欄，不小心劃破了衣袍。
“唉，離開這裡，我們又要回到原來的廢物模樣了。”
“有解決辦法，不怕。”
“你說的對。我們只是缺少足夠的魔力而已，有的是解決辦法。”
離開了濃霧，利茲娜瞬間彷彿老了好幾歲，眼瞼下烏青如同沾了水的墨塊，迅速暈染開來。
“法爾法，你的實驗怎麼樣？”
“奴隸契約只限制行動，不限制想法，命令不可違背，命令之外的限制不多。”
“唔，也就是說我們的嘗試方向是對的，奴隸不可弒主，卻可以藉由別人的手去殺了主人，從而獲得自由。”
“還需要確定真正的主人是誰？”
“的確，我問過白檀商團裡所有的工匠，他們都無法解讀契約書。不過這也不奇怪，有禁令壓著，誰會想不開去研究奴隸契約書的製作方法。”
利茲娜的哈欠更加頻繁了。
“原以為神聖庭下屬的商團能夠觸及到不準流通於市面上的黑魔法，結果只是蓓蕾自己的吹噓，白檀商團已經變成洛倫佐的私產了，難怪會被別人盯上。 ”
法爾法停下腳步，伸手拉著已經困到睜不開眼睛的同伴朝一旁的空房子走去。
“你故意在魔力不充足的時候去暗示工匠的那個妹妹，是想讓她記住你。”
利茲娜乖乖跟著走。
“嗯，這樣才能讓洛倫佐知道我們的存在，神聖庭需要女巫，所以不會殺我們，我們只知道主人是個男人，卻不知道他在哪裡該怎麼弄死，現在一場鬧劇加黑魔法，神聖庭的洛倫佐一定會想辦法去殺了他的吧。”
“還有阿瑞斯家的少爺。”
“唔，已經朝這邊走了麼，那倒是更加有趣了。法爾法，你手裡還有滿晨星的晶石嗎？”
身材嬌小的女巫聞言，將一塊淡紫色的晶石交給同伴。
“最後一個了。”
“正好，反正回去了也要上交。”
利茲娜在屋子裡的空地上鋪好墊子，握著晶石躺下補覺。
“不知道在哪裡的主人，由衷的祝願你在不久的將來死無葬身之地。”
點亮著十三顆晨星的晶石迅速黯淡，最後碎裂成粉末。
法爾法坐在一旁，將一枚亮著九顆晨星的晶石放在利茲娜已經開始石化的手心裡。
晶石碎裂後，石化現象這才停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