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變故突生(第2頁)

 石林洞府內究竟是什麼樣子呢?

 王憐花期待無比,他很希望那裡發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以轉移自己尋找柴玉關後毫無收穫的挫敗感。

 沙船之上,陰影裡有某人的身影潛伏著,他的眼睛注視著船邊自稱“烏渡”的少年,眼中同樣帶著幾分興味。

 他心想,殺手烏渡,與柴玉關會是什麼關係?

 *

 石林洞府。

 步早依舊握著掃帚,只是渾身上下一陣發麻。

 他觀察著即將到來之人的情況,規劃著過會兒便要上演的戲劇。

 與幾個馬甲相比,本體雖然要四處奔波打工幹各種兼職,但間歇性的摸魚導致他的工作一點都不累,算是相當清閒了。

 都是同一個人,壓根沒有什麼厚此薄彼的說法,但刻在馬甲設定裡的潔癖設定讓烏渡此時處於隱忍的邊緣。

 對一個潔癖來說,在這種沙塵遍天飛永遠掃不盡的環境待著猶如一種酷刑。

 烏渡已經把自己看到的地方掃了十遍以上,掃地工具人們居住的地方也被他清掃的乾乾淨淨,從窗戶透來幾束光,石板鋪的地面閃爍著微微的光澤。

 工具人們的眼神裡也有了光,他們用複雜的眼神看著烏渡。

 雖然他們被石觀音加以折磨,罌粟成癮,但腦子並沒有壞,清醒時依舊能夠思考,只是不願去思考罷了。

 烏渡的到來讓他們開始思考:這人是誰?是來做什麼的?為什麼他打掃得這麼用心?

 究竟是為什麼?

 沒有人會在乎他們這些被厭棄的男寵是否多了,還是少了。去年冬末,數人得了風寒,高燒不提,卻無人來管。

 他們的屍體至今仍葬在罌粟花叢下,恐怕還未被分解,仍有殘骸。

 石林洞府設的迷陣古怪難解,難逃,亦難進。

 這位忽然出現在他們之間的男人一開始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對活著都是一種折磨的他們而言,當然不會分心關注無關的外人。

 但是這名男人,他所做之事令人不得不在意。

 “你還要掃幾次?已經夠了吧。()?()”

 有男人出聲問他,因長久未曾說話而顯得十分生疏,聲音乾澀無比,讓人想起踏過黃沙時發出的聲響。

 烏渡將掃帚帶回來的灰又掃了回去,迅速地揮出去,飛快地收回來,地面恢復了一塵不染的樣子。

 “我也不想掃的,但這裡太髒了。()?()”

 烏渡嘆氣,他現在只想好好地洗個澡,換身乾淨整潔的衣裳。

 男人們沉默地看著他。

 即使外表偽裝得和他們一樣狼狽,可此人的想法卻與他們截然不同。

 “你?+?+??()?()”

 有人說道。

 “還是趁早逃吧……趁你還未被發現蹤跡,還未染上那罌粟怪癮。()?()”

 說話之人的聲音極輕,極低,巨山壓倒了他的脊背,更顯佝僂。

 一時之間,眾人陷入沉默,只有外面風聲呼嘯,狂沙掠過石壁發出的聲音在迴盪。

 烏渡眨著眼睛,輕聲說道:“謝謝,我都有數的。”

 有人苦笑,當初他們來救同伴親友時也是這麼想的,但結果便是淪落到這種地步。

 好言難勸該死鬼,言盡於此,眾人向烏渡拋去一個複雜的目光,隨後紛紛散開。

 無論選擇告密還是緘默,對他們自己來說都無益處,既然如此,便都當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之前掃過的地面再度蒙上沙塵,即使不趴在地上瞅看不見那層薄沙,但烏渡的髒汙雷達滴滴響,他又拿起了掃把仔仔細細地清掃一遍。

 這是他在石林洞府最後一次掃地。

 步早如此發誓。

 烏渡將掃把放回原處,轉身向洞府深處走去。

 此時正值黃昏。

 大漠孤煙,長河落日,落日的耀眼餘暉透過石峰的縫隙灑落地面。

 細長的

 影子如一條蛇,面容憔悴的男人穿過燦爛盛開的罌粟花海,走過人煙罕至的小徑,來到工具人們不被允許進入的華麗庭院外。

 他伸手推開門,吱呀一聲,門後聚集的弟子向他看來,眼神中流露出疑惑的神情,又滿是輕蔑。

 “你?*?*??()?()”

 有弟子這般對烏渡說道,看起,實則是看熱鬧般的玩笑。

 她們並

不將師父厭棄的男寵放在眼裡,如此羸弱消瘦的男人,即使妄圖反抗也做不了什麼。

 烏渡沒有說話,普通地走進院中,就像路過一堆草叢一般路過了她們。

 “你做什麼——!()?()”

 被無視是一回事,烏渡如此堂而皇之的走進院中更是另一回事,眾弟子大怒,紛紛出手。

 debuff發揮作用,一堆人胸口一悶,真氣運行受阻。並且由於這兩日喝了不少井中水做的食物茶點,情況比那些出門尋找烏渡的人還要嚴重。

 她們不止吐血,還當場跪倒在地。

 步早挪了一步,避開一個正對著他的弟子,這等大禮他實在消受不起。

 “怎麼回事……咳咳咳——()?()”

 眾人一邊吐血,一邊發出了震驚的疑問,互相環視,想要找到答案。

 咦?竟然沒有人看他嗎?

 步早十分納悶。

 這麼大個罪魁禍首竟然被無視了,還真是輕視他到一定程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