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第2頁)

 

    承安帝卻並不覺得自己有癲疾,“胡說,朕沒病益壽延年的神藥,自然會讓人慾罷不能,朕那都是正常反應。”
 

    雲舒“”
 

    第一次見人將毒癮說的如此清新脫俗。
 

    “再說,他們兩會那麼好心,給朕治病他們分明就是想要朕的命”
 

    雲舒無奈,承安帝這腦子快跟豬腦子差不多了。
 

    “若我要害你,那名刺客要趁亂下黑手的時候,我為何要救你”
 

    承安帝“這”
 

    “若你當時就死在刺客手中,我現在是不是早就已經登基了”
 

    承安帝“你”
 

    “況且,之前你要封我為太子,我也拒絕了,若我真的想要取代你,當初為何要拒絕”
 

    承安帝“那是因為”
 

    雲舒再次打斷了他,“西州如今的每片土地,都是我從別人手中奪來的,但這裡並不包括你,知道為什麼嗎”
 

    承安帝愣住,他只想著那些地都是
 

    他的,卻從來沒想過,不論是蜀地、蘭原,還是河西四城,都是先從他手裡丟失,後來才被雲舒收回的。
 

    他喃喃道“為何”
 

    雲舒定定地看著承安帝,一字一頓道“因為你是父親。”
 

    是“他”的父親。
 

    雖然這是一本書,但是幾年過去,雲舒卻並不覺得這只是一本書。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活生生有血有肉。
 

    他們真實地存在著。
 

    蕭謹行是,龐農是,呂衡是,那個“他”,曾經也是
 

    雲舒不能否認自己佔了那人的身體,即便那人在劇情開始的時候,便已經死了。
 

    他繼承了“他”的生命,便該負擔起“他”的責任和義務。
 

    承安帝算不上一個好父親,也忽略過“他”,但云舒沒有資格替“他”審判。
 

    “因為你是父親,所以我不會反。”
 

    承安帝沒料到,雲舒遲遲沒有反,原來竟是因為簡簡單單的“父親”二字。
 

    他恍惚記起那個抱著他的腿,說他是“九天神明,無所不能”的弱冠青年。
 

    甚至是更早。
 

    那個沉默寡言,小心翼翼偷看自己,被發現後又立即低頭認錯的小小少年。
 

    小十五他,一直是個淳善的孩子
 

    承安帝難得想起當初他想當個好父親,努力培養孩子們的初衷,心中頓時百轉千回,不是滋味。
 

    “所以你是因為被胡揚圍殺,才殺到宮裡,想要篡位的”
 

    雲舒再次重申,“我說了,我還沒登基,你現在還是皇帝。以及,我昨日只是想要找你要個說法,是你一見面就要打要殺的。”
 

    承安帝突然覺得委屈,押著他的禁軍首領進殿,還怪他多想
 

    “言歸正傳。這虎符和密旨是從胡揚那裡搜出來的,你還說我偽造密旨嫁禍給你。我又不是你,整天閒得發慌,在那嗑藥玩。
 

    動動你那吃五石散吃傻了的豬腦子,好好想一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承安帝的委屈和傷感被堵在喉嚨,上不上下不下,只能瞪著眼指著雲舒,難以置信道“你,你居然敢罵我你剛還說我是你父親”
 

    怎麼會有人變臉比他還快
 

    雲舒暗自翻了個白眼。承認你是父親,只是不要你的命,沒說不能罵你啊。
 

    “兵符都能丟,被罵幾句,不是應該的”
 

    承安帝“”
 

    高滿尋常是不會對這類事發表意見的,但他聽雲舒這般說,也發現了這裡面出了極大的問題。
 

    他知道陛下對夏王不滿,但也知道陛下並沒有動手的打算,至少暫時沒有,那麼這個密旨和兵符就很有問題了。
 

    他小聲勸解道
 

    “陛下,夏王殿下應當沒有說謊。您仔細想想,兵符和密旨那些是不是被人偽造了”
 

    承安帝手一揮,“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朕的私章,只有你知曉在
 

    哪,至於虎符,除了朕,沒人知道朕藏在了什麼地方。若說密旨是偽造的,那就只能是高滿你。”
 

    高滿沒想到,說到最後,自己卻成了最有嫌疑的那一個。
 

    “陛下,老奴真的沒有,您給老奴十個膽子,老奴也不敢做這種事啊”
 

    雲舒“傳旨給胡揚的,是宮中一名叫德安的小太監,據說是高常侍您的徒弟。本王派人去查了,在後花園的冰湖裡發現了他,人已經沒了。死亡時間,應當是昨日下午,也就是胡揚收到兵符和密旨後不久。”
 

    高滿一驚,沒料到居然是自己的徒弟德安傳的信,而且人還已經死了。
 

    他頓時連聲解釋,不是他令德安做的。
 

    雲舒繼續道“行刺的人落下了匕首,根據對比,正是殺了德安的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