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木茶茶君 作品

81.81 和容師傅做鄰居(第2頁)

 “放心吧,表嫂。”

 廖國光見她看過去,對她微微一笑。

 陳翠芳立馬明白,那個女人應該是他們的人。

 鞏嬸子交到了一個朋友,一個女性朋友,一個漂亮豐腴的女性朋友。

 她被迷得暈乎乎的 ,趁著鞏先陽和兩個兒子不在家,她常把對方邀請到家裡說話。

 她謹記哥哥的警告,即便很想試試有媳婦兒是什麼滋味,但為了他們的安全,也沒對女人下手,她只是利用女人的身份,挽一挽對方的胳膊,摸了摸對方的小手。

 女人叫春桃,鞏嬸子只覺得人如其名。

 春桃和鞏嬸子熟悉後,很快就發現鞏雪蕾非常害怕鞏嬸子,有時候鞏嬸子拿東西,離她近了些,春桃發現鞏雪蕾眼裡都透露驚懼和厭惡。

 很快廖國光就知道這件事了。

 然後趙禮輝夫婦就發現那位春桃,和鞏雪蕾慢慢交好,而且鞏嬸子也不阻攔,還叮囑鞏雪蕾一定要聽春桃的話。

 “這人不怎麼聰明啊。”

 趙禮輝跟葉歸冬說小話。

 “但他的力氣真的很大,”葉歸冬掩住嘴,看著眼挑這滿滿兩大桶水卻絲毫不費力的人,“當年擰斷那對夫婦脖子的很可能就是他。”

 哥哥的力氣雖然也比同齡人大,卻比不上弟弟,但是弟弟的腦子也比不過哥哥,二人算是互補了。

 鞏雪蕾害怕變成養母的媳婦兒,在被鞏嬸子要求她討好春桃,與其多接觸熟悉後,被對方話誘了幾次,沒怎麼接觸過外人的鞏雪蕾,還是在恐懼下選擇了相信春桃,向她求救。

 廖國光讓春桃趁機提出條件,請她做內應和證人。

 二月十五這天,趙禮

輝和葉歸冬休息在家,早上趙禮輝去菜市場轉了一圈,買了點海帶回家,家裡還有臘豬腳,但今天中午和晚上都要去孫記文家吃席,所以只能過兩天再燉豬腳了。

 廖國光以身體不適,而且有忌口為由沒去孫家。

 趙禮輝一家都去了。

 出發前,趙禮輝低聲問廖國光,“要收尾了嗎?”

 “嗯,”廖國光這幾天的心情非常好。

 今天鞏先陽同樣在家休息。

 孫家吃席,同住一條巷子,他當然也要去的。

 可鞏嬸子卻不願意去,“我就在家。”

 “那個春桃要來找你?”

 “你怎麼知道春桃?”

 鞏嬸子嚇一跳,“她什麼都不知道,是我和她交朋友,你放心,我沒對她動手動腳,不然她也不會來我們家了。”

 鞏先陽在這方面還是相信弟弟的,“記住我說的話,你活兒不行,上了也是自取其辱,到時候難受的還是你。”

 “你走!”

 鞏嬸子惱羞成怒,一把將堂屋門關上。

 她轉過身見鞏雪蕾站在飯桌邊上,立馬對其橫眉豎眼起來。

 “待會兒你春桃姨過來,要是送你什麼東西,你要和前幾次一樣,全部拿出來交給我!”

 鞏雪蕾點頭。

 “要是你敢私自藏什麼,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鞏嬸子威脅後又道,“她和她繼女的關係不好,你就多跟她說說話,告訴她像你這個年紀的姑娘都喜歡什麼東西,她高興了,我也會高興的。”

 “我知道了,娘。”

 鞏雪蕾再次點頭。

 不想鞏嬸子盯著她看了看,然後忽然走到她跟前。

 鞏雪蕾竭力讓自己不要後退,抬起頭怯生生地望著她。

 鞏嬸子的視線落在她的胸前。

 鞏雪蕾背在身後的手緊了緊。

 “怎麼看都是個沒長大的小丫頭,”鞏嬸子有些失望地別過頭,“以後多吃點飯。”

 聽出她言外之意的鞏雪蕾低聲應著,心裡卻恨極了對方。

 春桃很快就提著東西來了,鞏嬸子笑盈盈地接過東西,然後遞給身後的鞏雪蕾,接著挽住春桃的胳膊,“你老給她買東西,多破費啊。”

 “她幫了我很多,我才知道這麼大的孩子原本想的東西,和我那個時候是不一樣的,”春桃抿嘴一笑,盡顯風情,鞏嬸子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還帶了點果酒,咱們喝一杯?”

 “好啊。”

 鞏嬸子點頭。

 接到春桃眼色的鞏雪蕾小聲道,“娘,爹說不能喝酒。”

 “你男人管得這麼嚴啊?”

 春桃驚呼。

 “沒有的事兒,”鞏嬸子立馬瞪了鞏雪蕾一眼,“喝,我陪你喝,你先坐著,我去炒兩盤下酒菜。”

 “好。”

 等鞏嬸子去灶房後,鞏雪蕾把找到的東西交給春桃,春桃接過手來到雞圈這邊,對著趙家牆頭輕輕一拋,早就在那邊站著的廖愛國立馬把那個小包袱接住。

 鞏雪蕾定定地看著春桃的動作,趙家?

 想到總是對自己溫和有禮的趙禮輝,鞏雪蕾垂下眼。

 他是個好人。

 趙禮輝他們到了孫家後,趙禮輝環視了一週,然後跟葉歸冬他們說了一聲後,走到鞏先陽身旁坐下,“鞏叔,不介意我坐你身旁吧?”

 “當然不介意,”鞏先陽露出憨厚的笑,“快坐吧。”

 “上次我娘跟嬸子因為雞吵架的事兒,鞏叔別放在心上。”

 趙禮輝一邊拿起碗筷,一邊笑道。

 “不會,是你嬸子不講道理,我上次就說過她了,那隻公雞最近你們沒看見吧?”

 菜上齊了,鞏先陽也開始吃飯。

 “對,看來你們關得很好。”

 “關著不行,它太皮了,所以為了不打攪大家,我們還是把它殺來吃了,肉質不錯,畢竟養了兩年,”鞏先陽說。

 “原來如此,”趙禮輝夾菜吃。

 嗯,今兒孫家的席面辦得確實不錯,四葷六素,還有兩個湯,湊了十二道菜。

 “兩年的雞,燉出來的湯一定好喝。”

 鞏先陽掃了他一眼,“確實很鮮美。”

 趙禮輝笑了笑,繼續跟他搭話。

 二人吃過飯,趙禮輝熱絡地把人拉到一旁坐著,一邊嗑陳萬生髮過來的花生,一邊聊天。

 陳萬生和孫寶珠也過來幫忙了,二人都是請假,這也是為了緩和兩邊的關係,畢竟上次陳母鬧出來那點事確實不對。

 廖國光叮囑過趙禮輝,要是能想辦法拖住鞏先陽,就把人拖住。

 所以趙禮輝竭盡所能地和對方東拉西扯地聊著。

 “你年紀輕輕就是機械廠的三級技術工,前途大好啊,”鞏先陽笑看著趙禮輝,“我年輕的時候,但凡有你一分的本事,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是個幹雜工的。”


 “鞏叔太誇獎了。”

 趙禮輝覺得嘴巴都快聊起皮了,也不知道廖國光那裡怎麼樣。

 春桃帶過來的並不是一般的酒,而是烈酒。

 鞏嬸子很少喝酒,不懂酒,酒量也不行。

 她很快就喝糊塗了。

 春桃說要跟她玩遊戲,先把人眼睛矇住,然後再把人捆在柱子上。

 “我們來說秘密好不好?你說一個秘密,我說一個秘密,誰的秘密大,誰就贏了,你要是贏了,我就親你一口。”

 “好……嗝好!”

 鞏嬸子刻意壓著的嗓子,現在完全成了中年男人的聲音。

 鞏雪蕾捂住嘴躲在牆角,在聽到腳步聲後,她扭頭一看,只見從院子外進來了二十個多個高壯的男人,這些人走路很輕,鞏嬸子根本沒有察覺到。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和趙家做客那位表叔身形相似的男人,但是他們長得完全不一樣。

 鞏雪蕾多看了對方兩眼。

 在鞏嬸子和春桃玩遊戲的時候,他們身邊只留下廖愛國和三個記錄他們談話的人,其餘人在鞏家一寸一寸地搜查起來。

 “你又輸了,你到底行不行啊,就沒有更大的秘密了?”

 春桃聽鞏嬸子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接到廖國光的示意後,立馬道。

 “哥、哥哥不讓、不讓說。”

 “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被你哥哥管著,”春桃將手輕輕放在她的臉上輕撫了一下,聲音更加柔和,“你說一些大秘密,我就親你。”

 “真的親我嗎?可、可不可以現在嗝就親我。”

 鞏嬸子呼吸加重。

 廖愛國一揮手,鞏雪蕾就看到站在他左手邊的黑臉男人面無表情地上前,在鞏嬸子臉上親了一下。

 “我親了,你可要快點說,男人,就應該遵守諾言。”

 “我、我殺過兩個人,我和哥哥殺過兩個人……”

 他們殺人的原因很簡單,養母的孃家人覺得養沒血緣關係的他們,以後靠不住,所以要給養母重新送兩個沾親帶故,家裡又養不起的孩子過來。

 養父和養母在房間裡低聲商量,第二天要把他和哥哥送回去。

 “……我的力氣很大,哥哥敲暈了他們,我、我擰斷了他們的脖子嗝……”

 “只是擰斷了脖子嗎?”

 春桃忍著寒意,繼續柔聲問道。

 角落裡的鞏雪蕾已經聽麻了。

 她知道兩個養父不是好人,但是沒想到他們殺過人。

 “我想、想知道他們的心是什麼顏色的,所以哥哥嗝哥哥就說,我們剖開看看就知道了……再親親我,春桃、春桃你再親親我,我是個男人……”

 春桃退開,黑臉男人再次湊過去親了他一口。

 “頭兒,這是在他們房間床下找到的,埋在磚下面,”一人抱著鐵盒子過來低聲道。

 廖國光看了眼上面的鎖,示意春桃繼續問。

 “你們只是看了看心?然後呢?”

 “然後哥哥嗝.......把心裝起來了,我們要和養父養母永遠嗝永遠在一起嘿嘿嘿……”

 “撬開。”

 廖國光說。

 “春桃?我怎麼看不到你?”

 鞏嬸子問。

 “因為天黑了。”

 春桃平靜道。

 “那我要睡覺了,你、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我、我是個男人,我很行的。”

 “好。”

 春桃輕聲哄著他,一直到他鼾聲響起,春桃才遠離他。

 小鎖被撬開,裡面是兩顆醃製過的心,多年下來,已經乾煸得不成樣子了。

 “埋伏好人,準備收網。”

 廖國光用力合上蓋子。

 葉歸冬在院門口站著,時不時回頭看一眼還在乾巴巴和鞏向陽吹牛的趙禮輝,在看見春桃站在轉角處對她點頭的時候,葉歸冬心裡鬆了口氣,進院子來到趙禮輝跟前,“不是說要去我娘那邊嗎?”

 “對哦,鞏叔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了。”

 趙禮輝丟掉花生殼,看都沒看鞏先陽一眼,和葉歸冬走了。

 趙大根他們到孫家隔壁鄰居家閒聊去了。

 鞏先陽有些遺憾地看了眼趙禮輝的背影,好久沒跟人聊過這麼久的天了,他坐了一會兒後,覺得挺沒意思的,於是也起身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他腦子裡想起弟弟說過的話,這種日子真是過夠了,是啊,真的過夠了。

 可他們要活著,就得繼續這麼過下去。

 院門半掩著,鞏先陽剛準備推開院門,就覺得哪裡不對勁兒,他立馬後退準備跑,結果被一把木倉抵住了後腦勺。

 “銬起來,帶走。”

 廖國光示意道。

 “你們幹什麼?你們憑什麼抓我?你們是誰?”

 項先陽拼命掙扎,厲聲吼道。

 “你們當年,除了帶走你們養父母的心外,還拿

走了兩塊手錶,一塊三百二十五克的金條,這金條是你們養父的傳家寶,上面有他們祖先的印記,”廖國光冷笑。

 “手錶是你的戰利品,你不願意出,金條是不敢出,可現在它們都成了你們當年作惡的證據,我該叫你什麼好呢?”

 鞏先陽赤紅著雙眼看著他。

 “你養父給你們兄弟一個取名聰文,一個取名聰武,可惜了,你們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一個狼心,一個狗肺,帶走。”

 聽到動靜的街坊們從孫家跑過來圍觀。

 看著被銬住失魂落魄的鞏先陽,以及醉醺醺被人拖著走,還在那叫喊著自己真的殺了人,怎麼擰斷養父母脖子,怎麼醃製他們心的鞏先陽媳婦兒,一時間大夥兒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鞏、鞏先陽兩口子怎麼可能是當年的那對兄弟呢?”

 趙禮輝和葉歸冬佔了個好位置,既能看到剛才鞏先陽被抓,又能聽到廖國光那些話,見楊六嬸張大嘴一臉不可置信,他貼心解釋道。

 “應該是真的,那鞏嬸子男扮女裝,剛才他那聲音就是男人聲,平日裡應該是壓著嗓子說話,而且他身板寬,多像男人啊。”

 “可你娘說,那是生孩子生成那樣的,是吧翠芳?”

 陳翠芳夫婦也傻了。

 “我、我不知道啊。”

 “我的天啊,”趙大根回過神後,立馬看向趙禮輝。

 趙禮輝摸了摸鼻子,“我這直覺不準。”

 “你個混小子,”趙大根心道這小子怕是早就知道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