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青山療養院

風雨交加，天色如墨。

 燈光亂晃的堂屋裡，王小燕盡力抱起97的腿，好讓他可以呼吸。

 97不停用手撕扯脖子上越收越緊的繩套，因呼吸困難，憋的滿臉通紅。

 門外的李濱拎著便桶，在院子裡一圈一圈的奔跑，像是被迷了眼。

 程野拿起枕邊的聖經，刷刷翻動著書頁，就在97額頭血管開始爆起時，終於找到了那句話。

 “神說：你不可為惡所勝，反要以善勝惡。”

 異常堅定的聲音在風雨嘈雜中響起，空氣為之一滯，就連風雨也驟然靜止。

 不過眨眼間的功夫，風雨依舊，空氣中隱隱傳來一聲痛苦的嘶吼。

 “樂樂！”

 李濱抓住機會衝進了堂屋，用身體倚住門，拿先前的斷門栓頂住之後，一個箭步跨上桌子，從一個不起眼的籃子裡拿出剪刀，剪斷繩套。

 “噗通通～”王小燕和97同時摔倒在地。

 97大口大口喘粗氣，近乎貪婪地呼吸著氧氣。

 三人狼狽不堪，心中升起劫後餘生的慶幸。

 “嘖嘖嘖～看你們這一身弄的。”程野靠著西屋的門框，嫌棄的直撇嘴。

 一個個都是灰頭土臉，真不注意衛生！

 李濱苦笑著搖了搖頭，短短几個小時，比他前二十多年加起來都刺激。

 97那張略顯稚嫩的臉上充滿了韌勁兒，暗自分析剛才詭異的一幕，還有18唸的那句以善勝惡。

 王小燕剛平復了氣息，肚子一陣痛感傳來，瞥了一眼李濱帶進來的便桶，紅著臉，拎著便桶跑去東屋。

 三個男人不約而同摸了摸鼻子，程野合上聖經轉頭進西屋，並且關了房門。

 李濱和97只能尷尬地留在堂屋裡守著，還要時不時象徵性乾咳一聲，隱晦地詢問東屋的王小燕。

 王小燕再幹咳一聲回應他們，暗示自己沒事。

 幾分鐘後，東屋裡傳來撕紙巾的聲音。

 沒一會兒，王小燕拿著一個本子出來了。

 “這本好像是小孩子的日記…寫了一些事，可能是關於那個老太太的。”

 面對兩人疑惑的目光，她不禁有些臉紅，這是她找草紙時在旁邊發現的。

 “那個……你剛才上廁所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呃……我是說你的那什麼是否正常。”

 李濱接過日記，問起了王小燕的隱私問題。

 97強忍著心理的不適，也豎起耳朵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