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臉狐媚
“孫姑娘，你覺得那香九會聽你的嗎？”方恆泰問：“她現在知情不報，神隱若知道了那還不得當場殺了她。”
“她不會的，她現在如果告訴神隱的話就顯得她太差勁了。”孫若薇很篤定地說：“她如今是在想怎麼找理由接近我，抓到我，交給神隱，她的主人就不會怪罪她。而現在她沒有抓住我，又讓我跑掉了。神隱如果知道了不殺了她也會狠狠地懲罰她。所以，我斷定她不敢向神隱透露任何我的信息。”
然後她又嘿嘿一笑說：“小方，你知道嗎？她有三次抓住我的機會，但都被我給化解了，這次多虧了你，小方。”
“孫姑娘，我還是把你送出去吧，你留在這裡太危險了，香九現在恨不得馬上找到你。”方恆泰有些擔心，香九已經發現了她，他一看香九那女人就是一個陰險毒辣的人，“唉，小青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姐姐。”方恆泰心說。
“不用緊張，小方。”孫若薇甜美的一笑：“不過，我有你做我的後盾，我不怕她。”
孫若薇又在心裡說：“況且，她是我的手下敗將，香九，她可鬥不過我。哼！”她在心裡有些小得意。
“孫姑娘，我們還是謹慎點好。畢竟你就是一個弱女子，打又打不贏，跑又跑不快。我怕我一時疏忽了，你出了事我可沒有辦法向少主交差。還是一會兒把你送回薛神醫那。”
“不用擔心，小方。香九吃了我的九轉斷腸丸有她受的罪，這段時間她不敢再生出什麼事來的。”
“孫姑娘，她抓住了你，逼你拿解藥怎麼辦？她可是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肯罷休的女人。”
“哈哈哈，我求之不得呢，我到時就給她吃更毒的藥，讓她死得更快。那時候小青也怨不得我了。”孫若薇狡黠地眨著眼睛說：“我現在可盼著她逼我給她解藥呢，哈哈哈！”
“唉，小方，她如果真的是小青的姐姐，我還有些顧忌，畢竟小青和你們一起長大！不過，我們也要考慮到香九是不是在騙小青。”
“我也在想，她們姐妹僅憑一對短劍就能相認，這件事還是應該的查查。即使是相認，畢竟這麼多年了，成長的環境不一樣，心性也會不一樣的。”方恆泰說：“我是看著小青長大的，她可是一個善良又可愛的好姑娘。”
方恆泰告訴孫若薇說，他認識萬北林的時候，小青就像一個小尾巴跟著萬北林，很乖巧，從不主動說話，但她會按照萬北林的意思把一切都準備好。唯一讓萬北林有些不開心的就是小青長得有些狐媚。方恆泰有時也覺得小青的眼睛裡總閃著一種光，有些妖。
孫若薇第一次見小青時也覺得她帶著妖氣。
“不過，小青對少主十分忠心。唉！”方恆泰嘆息了一聲：“小青慢慢長大了，有一天盟主把她叫了去，將她派到了豐屯縣的紅袖樓。”
“這個萬長風絕對不是什麼好人。”孫若薇心說：“儘管方恆泰眼中的萬長風是個形容枯槁的糟老頭子，但他應該是壞人變老了，這個老壞蛋居然把小青派到那樣的骯髒之地。哼！”
“紅袖樓，是不是就是一個煙花之地？”孫若薇不由自主地問了一句。
“是的。少主聽說了後，去豐屯縣要帶走她，可是小青卻不願意走。”方恆泰說。
”為什麼？”
方恆泰微微一笑說：“少主和我都替小青擔心，不過後來聽人講，小青在那裡混得如魚得水，沒多久就成了紅袖樓的頭牌。但是小青一點兒也沒有吃虧，還交了許多的好姐妹。”
“哦。”孫若薇倒有些意外了，心說：“在那樣的場合還能出汙泥而不染，她真的是一朵蓮花嗎？”
方恆泰告訴孫若薇，小青初到紅袖樓，那嘴角揚著燦爛的笑，眼角眉梢都透著妖嬈，一聲聲“大爺大哥”叫得人渾身麻酥酥的，來找她的達官貴人特別多，而且肯出銀子，肯出大量的銀子。
這正是小青要達到的目的，因為她到紅袖樓是帶著任務去的。她第一步是去聯絡感情，首先請紅袖樓的姐妹們吃飯喝酒，再探聽她們內心真實的想法，然後再教她們一些媚術。
方恆泰苦笑著說：“我至今都不知道小青的這一套是從哪兒學來的。”
“我的乖乖，這小青難道真的是狐狸成精了。”孫若薇心說。
銀子，那些紅袖樓的姑娘們最大的心願就是賺銀子，小青瞭解了她們迫切的需求： “哈哈哈！這個太簡單了！”小青心中樂開了花，臉上妖嬈的神情更像狐狸了。
小青很快與紅袖樓的姐妹們有了共識，她負責與那些豪擲千金買笑的主喝酒調情，剩下的事就由其他的人負責。銀子她一兩都不取，但有些事情需要姐妹們出力時，希望大家多多協助。
她們商量好了就開始實施。
紅袖樓一到晚上就燈火輝煌，鶯歌燕舞，人聲鼎沸。
”小青姑娘，今晚我出一百兩！”
“青姑娘，今晚是本公子的，三百兩！”
“我出五百兩！”
………
“哈哈哈！”
“嘻嘻嘻！喝酒，喝酒！”
“小青，我的小心肝，我們回屋吧！”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子拉著小青的手說。
“好，我聽哥哥的，跟我來呀！”小青的聲音裡透著甜蜜的誘惑。
剛進到屋裡，已有一個溫香軟玉般的身子偎了過來，那喝得五迷三道的人也分不清懷中人是不是小青，摟著就一番雲雨。第二天一睜眼就見到小青在梳妝檯邊坐著，帶著妖媚的笑臉……
孫若薇想象著小青靈動嫵媚的小表情分外地妖嬈，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能充分展現出她的魅力。與她渴酒調笑的那些男人根本不能分清她表面說的，和內心所想的，她看似雲淡風輕，似乎在聊家常，而實際是從他們的嘴裡獲取情報。“她真是一個千嬌百媚，精明幹練，做事情乾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的女間諜呢！”孫若薇心說。
“後來少主見小青的狐媚樣更誇張了又妖冶，十分不喜。”方恆泰說：“於是他就做了一個局讓小青從紅袖樓脫身出來，後面發生的事孫姑娘你也知道了。”
孫若薇知道萬北林做這個局，一來讓小青脫身，二來迷惑李志，當年李志還派人去查了玉思慕，不過萬北林掩飾得很好，千督衛的人並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小青幫人賺了線，自己又取了情報，最後還全身而退不留一絲痕跡。”孫若薇心說：“她會不會也同香九一般的兇狠惡毒呀！如果小青不是和香九一路人，她會不會被香九利用來害我呢？我還是要提防著她！”
小青前來向孫若薇和方恆泰告辭回萬山盟。她說她已告訴香九是自己在背後打昏了她，孫姑娘也已離開了北院。香九向她打聽孫若薇是怎麼進北院的，她在北院裡幹了什麼？小青說她一直跟在孫若薇身邊負責孫若薇的安全，所以她並沒有幹什麼，只是在北院裡閒逛了一下。
“她相信你說的。”孫若薇說。
小青搖搖頭說：“孫姑娘，她、她可能有些不相信，你現在跟我一起走吧。”
孫若薇也知道香九是個多疑狡詐的人，她肯定不會相信，因為按小青的本事不可能悄無聲息就能潛到她的身後。
“孫姑娘，我覺得小青說得有道理。”方恆泰說：“你還是和小青一起回萬山盟去，她可以保護你。”
“對呀，孫姑娘。我一定會拼了命保護你，絕不讓你受一絲的傷害。”小青說。
“萬山盟？”孫若薇心說：“那也不是個人待的地方，我還懷疑萬長風是不是和神隱是一路人呢？那個鬼地方，哼！我才不會去呢！”於是她微微一笑說：“小青，你先回去吧，我還要留下來照顧薛神醫，而且我得等過千山回來。如果過千山回郢都找不到我他會著急的。”
“那好，小青，你自己回萬山盟吧！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你不準踏出萬山盟一步。”方恆泰帶著嚴厲的神情說，孫若薇心說：“方恆泰還是忌憚小青和香九是姐妹。”
剛才香九醒過來惡狠狠地要小青幫她抓住孫若薇，並許諾只要抓住了孫若薇完成任務，就帶著她找個安靜的地方住下來，兩姐妹開開心心過日子，不再打打殺殺。
小青問：“姐姐，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抓孫姑娘，她是一個重要的人物嗎？”
香九冷冷地說：“我不知道，我只是執行主人的命令。”
“孫姑娘這些年來一直在隆興鎮教當地的百姓種花做食物，深受他們喜愛，而且隆興鎮的老百姓日子過得可舒坦了。”小青的臉上流露出羨慕的表情。
“青兒，你幫我抓住孫姑娘，抓住她後我就完成了任務。我就帶你去隆興鎮，我們也過那樣的日子。我也會種花。”香九一把抓住小青的手，急切地說。
小青也握著香九的手說：“姐姐，孫姑娘她不會妨礙誰，你瞧，她在江湖中出現的幾年，一點風浪都沒有掀起來，她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也不是什麼惡人。姐姐，你就放過孫姑娘吧。”
“放過她！”香九自嘲地笑了笑，說：“那誰放過我呢！”
“那你離開你的主人和我一同回萬山盟吧！到了那就沒有敢來找你的麻煩。”
“萬山盟？你覺得萬山盟就是安全的？” 香九說：“那也是一個邪惡的地方，不然的話你當年怎麼會被派去紅袖樓當什麼妓……”
“你別胡說！”小青打斷了香九的話：“我在那可是清清白白的，我們只是各取所需罷了，我又沒有害人，更沒有殺人！”
“哼！清白，那都是騙人的鬼話！”
“你！”小青漲紅了臉，憤怒地將香九的手甩開：“我家少主對我可好了，他才不會讓我去幹壞事。”
“少主？你的那個少主，哼！他自身都難保。”香九不屑地說。
“姐姐，你怎麼這樣說我家少主，我家少主那可是丰神如玉，神仙一般的人物，武功可是天下第一。”
香九隻是陰陰地冷笑著。
“姐姐，你不跟我去萬山盟我也不勉強你。給，”小青看香九那表情心中也是不快，從懷裡摸出那小布袋遞給香九：“這是解藥，每十天吃一顆。”
“解藥？什麼解藥？”香九大驚，她連忙運氣，“哎呦！”她彎下腰，用手捂住了胸口，她感覺渾身一陣劇烈的疼痛：“什麼毒？誰下的毒？”她想站起來，可是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姐姐，你吃了九轉斷腸丸。”
“九轉斷腸丸？那是什麼毒？”香九的臉瞬間白了。
“孫姑娘說了，你只要按時服藥，性命無憂，就是平日裡不要再去打打殺殺了。”小青一臉平靜地說。
“孫姑娘，她給我吃毒藥，你為什麼不制止。”香九發狂地對小青說：“你去把她給我抓來，去把她抓來。”
“姐姐，我不能抓她，少主命令我要保護她，我不能違了少主的命令。”
“少主，少主！你那個狗屁少主快死了！”香九惡狠狠地說，並把小青遞給她的小布袋扔在了地上。
小青在香九面前裝著不知道萬北林出事了，她的情緒穩定，沒有露出一絲破綻來。
“姐姐，我理解你的心情，你現在心情不好，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小青蹲下身來柔聲地對香九說：“來，姐姐，我今天還給你帶了一盒桃花露來，這是我自己做的送給你。你聞聞，可香了。”她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很淡然地從懷裡又摸出一個小盒子來遞給香九。
香九接過那盒子想扔，可是終究沒有扔，她帶著祈求的神情對小青說：“妹妹，如果我的主人發現我現在中毒了，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殺掉我，你幫幫我，找個機會把孫姑娘抓來，不然的話，姐姐我死定了。”香九的情緒有些失控，邊哭邊說。
“姐姐，孫姑娘說了，你照著吃藥，不去鬥狠就不會有人發現你中毒了。”小青拍拍她的肩，依舊用柔和的聲音說：“姐姐，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離開你的主人。你先穩定一下情緒，要記得吃藥，我現在要回去了，你多保重。”她說完轉身就走了。
香九用惡毒的眼神盯著小青的背影，她慢慢抬起胳膊，她的袖口裡藏著帶毒的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