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嘚 作品

第102章 訂婚宴2

“也不看看今天什麼日子,還敢露面。”

 “不過是個玩物,還真當自己是個人了。”

 “別說了,這裡沒人,快把她扔遠一點。”

 孫謹睜開眼睛,看著星空,耳邊聽到重物落水的聲音。

 坐起身體,黑暗沒有燈的環境,隱約能看到幾個離去的身影和水面上還未沉下去的裙角。

 “這些人,膽子還真大!”沒有猶豫,孫謹脫了鞋襪,往那邊快速游過去。

 這潭水一直黑黝黝深不見底的,慢了真的屍體都不一定撈得到。

 摟著沒有意識的人往水面拖,孫謹覺得這人真的好重,重得不像個女人,一直把他往下拽。

 還好人沒有了意識,不然,孫謹都沒把握能平安帶人上岸。

 費勁地往岸邊拖,突然看到岸邊多出來的一雙腳,哪怕是孫謹覺得自己膽子夠大了,都嚇得一身冷汗。

 “喲,你們,在玩什麼?”

 聽到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孫謹浮在水中,抬起頭,黑暗中看不清人,只看到香菸燃起的一點猩紅,不可置信,“是,放哥嗎?”

 “該怎麼叫醒她?”把渾身溼透的人放在床上,孫謹覺得她真可憐,白天在這裡下跪,晚上又被人用石頭綁著腿扔水裡。

 不過也是她命不該絕,不管有沒有自己在那裡,她都不會死。

 “酒也吐出來了,等她自己醒了就好了。”虞冠桀找了個椅子坐著,看著渾身滴水的孫謹打開衣櫃,找了乾淨的衣服拿在手裡,熟門熟路的樣子忍不住驚訝,“孫子,你住這裡?”

 “我暫時住在這裡。”渾身溼透了,涼風下吹有點冷,孫謹趕緊關了空調,給昏迷的人蓋上毯子。

 “你真住這裡?”虞冠桀瞪大眼睛,“住虞家?”

 孫謹只是笑笑,沒說話,拿著衣服,走向浴室,“放哥,我先換身衣服再聊。”

 還真是個年輕人的房間,電視電腦遊戲機一應俱全。

 孫謹出來的很快,虞冠桀收回打量附近環境的目光。

 換了乾淨衣服,舒服了很多的孫謹看向床上的人,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求助地看向另一個人,“現在該怎麼辦?讓她就這麼躺著?”

 雖然是夏季了,天氣這麼熱,渾身透溼的躺著,也會生病吧。那身衣服裙襬很大,浮力也大,溼透了也特別吸水。

 “別看我,這裡的女人很麻煩的,就讓她躺著吧,又死不了。”虞冠桀可不想惹半點麻煩。

 她躺在這裡,我也會有麻煩啊!

 孫謹欲哭無淚,真的希望虞行玉能在虞行翡之前過來,虞行玉肯定有辦法處理這種情況。

 “你什麼時候來星海市了?”看著和幾年前判若兩人的孫謹,要不是他喊了自己曾經的名字,虞冠桀還真認不出來。

 只能說世界太小了,他都躲鴨子窩旁邊了,都能碰到熟人。

 “來了三年多了。”孫謹替虞放倒了杯茶,這才開口。

 “混得不錯啊。”看了看孫謹的精神狀態,虞冠桀叼著煙,笑了,“挺好的。”

 想起曾經在雲城無法無天的日子,還真的,比現在暢快自由多了,忍不住讓虞冠桀想問多一點,“那什麼,是叫老朱是吧,有李海和老汪在,他應該不敢再找你麻煩吧。”

 這麼個人虞冠桀翻了翻記憶才找出點印象,當年厭惡噁心的人,在星海市生活多年,老朱那張肥臉居然都讓他懷戀了起來。

 “老朱啊,他應該也統一五高了吧。”孫謹沒提後來被老朱圍堵的事,現在也覺得好笑,老朱都二十好幾的人,還天天夢想著統一五高附近當老大。

 “操,讓他統一了五高,李海可以勒褲子上吊了。”想起高中時期,乾的一系列熱血中二,幼稚無比的事,就讓虞冠桀樂不可支。

 看著虞放的樣子,孫謹同樣笑得不行,原來雲城也不是那個絲毫沒有可以回憶的地方。

 星海市再繁華奢靡,灰撲撲的雲城永遠是他們的家鄉。

 好不容易收回笑意,虞冠桀還是忍不住問了,“汪林衫和李海…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放哥,你離開雲城之後,汪哥和海哥也沒看到了,我也沒他們的聯繫方式。”孫謹拿出手機,“我問問張一傑。”

 孫謹只有虞放的聯繫方式,只是後來成了空號。

 孫謹沒想到,四年前,虞放不僅是突然離開,換的看來也不止是手機號,連曾經最鐵的兄弟也沒有聯繫過。

 看著他帶著回憶的神色,孫謹也沒打算多問,虞放很明顯還惦記著朋友,他會這麼做,肯定有他的苦衷。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特別是,還姓虞,孫謹現在真的是深有體會。

 “先等等。”虞冠桀按著孫謹的手機,沒讓他撥電話,“你說我一走,他們也走了?”

 看著孫謹點頭,虞冠桀掏出打火機,不停轉動著,思考了很久才開口,“孫子,你打李海的電話試試。”說完,報了一串號碼出來。

 孫謹沒多問什麼,用自己的手機撥打過去,很久都沒有人接。

 還好不是空號。

 掛斷,繼續撥打。

 重複了很多遍才被接起來。

 對面憤怒的怒罵聲,讓孫謹一陣耳鳴,掏了掏耳朵。

 虞冠桀笑了,接過孫謹手機,“喂,是我。”

 “放哥?”李海聽著對面熟悉的聲音,不敢相信。

 “嗯,是我。”

 “放哥!你他媽的這幾年,去哪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壓抑強撐了幾年的李海實在忍不住,語氣哽咽。

 李海真的以為,放哥是不是在哪裡闖蕩出了意外,不然,怎麼這麼多年,毫無音信。

 “對不住,沒能聯繫你們。”聽著李海語氣不對,虞冠桀心咯噔一下,感到不安,“出什麼事了!”

 對面只是不停強忍著哭聲,讓虞冠桀手不自覺顫抖了一下,“別他媽哭了,是不是老汪,出事了?”

 “沒有沒有。”李海趕緊接著說,“是老汪,打死了人,沒有錢賠,蹲了好幾年了。”

 “操,你他媽嚇死人。”虞冠桀鬆了口氣,笑罵著,“不就是蹲號子,我還以為他成盒了。”

 “活著,活著呢。”抹了把眼淚,李海笑著開口,聽著放哥一切都不重要的語氣,壓力頓減,安心了不少。

 確實,只要人還活著,什麼坎邁不過去。

 “你呢,這幾年在幹什麼。”

 “我?我還能幹什麼,在工地搬磚唄。”李海一邊說,一邊摳了摳腦袋頂的泥塊。

 “你爸,還好嗎?”

 “還,還成。”扣腦袋的手一頓,還好放哥不在眼前。

 “別逼我揍你,說實話!”哪怕多年不見,虞冠桀還是聽出了異樣。

 “沒事,這麼多年,不都這樣過來了。”李海揉了揉眼睛,眼眶被手上的泥汙磨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