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哥哥妹妹的往事

李大娘子跟著掃紅來到了陶怡居門外。

 丫鬟鶯歌迎了出來，給李大娘子福了福，恭敬道：“請大娘子稍候，奴婢這就去稟報太太。”

 花花在米小昭耳邊道：“咱們先進去，聽聽周媽媽和太太說了什麼。”

 米小昭點點頭。

 一貓一狗跟在鶯歌后面，進了陶怡居。

 才進門，便聽到周媽媽一臉同仇敵愾地對花太太道：“得不到的才惦記！當年李采薇也是出了名的美人……若不是李家出了意外，她當的可就不是什麼義妹，而是花太太了。”

 花花正想對米小昭說什麼，鶯歌上前，恭敬行禮道：“太太，李大娘子來了。”

 花花便閉上了貓嘴，看著花太太。

 “罷了，讓她進來說話吧，那可是老爺的義妹，不能得罪了！”花太太冷冷地道。

 “義妹”兩個字說得重重的。

 “醋罈子被打翻了！”花花興奮地告訴米小昭。

 米小昭既好奇又擔心。

 阿孃和花老爺到底有什麼樣的過去呢？看花太太的樣子，聽周媽媽的話，阿孃是老爺的義妹，兩人還差點成為夫妻……

 可自己和阿孃相依為命差不多十年，卻從未聽阿孃提起過和花老爺的任何往事。

 不過外祖家的事米小昭是知道的。

 米小昭六七歲時，外祖母才去世。

 外祖母活著的時候，常常和阿孃悲嘆，如果不是那場大火，家被燒了，親人也沒了，她和阿孃還過著呼奴使婢的生活，阿孃也不會嫁到米家，也不會因此早早地就成了寡婦……

 如果是因為家道中落，阿孃沒有嫁給花老爺，那他倆是怎樣成為義兄妹的？

 以前流行不做夫妻就做兄妹嗎？

 這時李大娘子跟著鶯歌進來了。

 米小昭一眼瞥見，原本一臉不虞的花太太見了阿孃，瞬間擠出了笑容，語氣和煦地和阿孃打招呼，不由得暗自佩服。

 就這變臉的功夫，唱戲的都得甘拜下風。

 “采薇，好久不見。你也真是見外，在一個村子住著，也不多來家裡走動走動。”

 花太太言語親熱，人卻端坐著，手裡還拿著杯茶，要喝不喝的，不時瞟一眼一旁桌子上的一疊賬簿。

 李大娘子不由得有些尷尬。

 可來都來了，怎麼著也要把女兒的事說妥了再走。

 “見過太太。”

 李大娘子裝作沒有看到花太太的暗示，上前給花太太行福禮。

 “哎呀，怎能讓采薇給我行禮呢？她可是老爺的義妹，也就是我的義妹。周媽媽，還不趕緊過去扶一扶。”

 等李大娘子行完了禮，花太太才像是剛看到似的，故意高聲吩咐周媽媽。

 李大娘子臉都紅了，訥訥道：“哪用那麼客氣。”

 “怎能不客氣呢？你都快十來年沒有登過我們花家的門了。我記得還是你阿孃去世時，你來過花家。後來緊接著你夫君也沒了，你卻沒有來花家說一聲，也忒見外了……”

 李大娘子沒有接花太太的話。

 她不想和花太太聊這些有的沒的，只想快點把女兒的事說了好走人。

 可花太太就是不提李大娘子來見她所為何事，又道：“要說你義兄對你真的不錯，這些年來，明裡暗裡地照拂你母女倆。不然，你孤兒寡母的，日子還不知如何艱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