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誤會一場

村民們見到林知山對著杭舒章都是畢恭畢敬,有些後悔方才衝動行為了。

能讓官大人瞧上是好事啊,自己跟著瞎胡鬧什麼?

現下卻是要公開審理。

今日除了林家川的村民,還有隔壁幾個村德高望重的人在。

若是審出本村女娘為攀附權貴而自甘下賤去勾搭官大人,往後誰還敢娶林家川的女娘?

杭舒章可不知村民的想法,見到林箐箐來了之後俏生生的站著,當即怒道:

“來者可是原告林箐箐,見到本官,為何不跪?”

林箐箐見著方才還和氣一團的杭大人,此刻臉頰上怒氣騰騰。

旁人不知曉,杭大人卻是知曉自己的行為的。

聽得杭舒章一聲怒喝,林箐箐顧不上地上鋪的是青石板,雙膝跪倒在地。

“民女,民女正是林箐箐。”

“你且把方才對你父母所說之言,當眾再說一遍,若是有半句假話,本官可不會徇私,自會按律處之。”

林箐箐抽抽嗒嗒道:“民女前去淨房,出來之後瞧見蘇大人蹲在牆角很是痛苦的樣子,便上前去相詢,想問問可需要幫忙。”

林父道:“箐箐,你在說什麼?”

杭舒章冷哼一聲未曾開口。

“大人,民女沒有誣陷蘇大人,大人來了之後,民女便退走了,回到院外不小心跌了一跤。

回去之後母親相詢,民女只說在淨房外遇到酒醉的蘇大人,讓母親去尋父親,或許蘇大人需要幫忙。”

村民們:“......”

杭舒章冷哼一聲,朝眾人問道:“何人是林箐箐之母,上前回話。”

林母上前跪到林箐箐身旁,“民婦是箐箐之母。”

杭舒章厲聲道:“林氏,方才林箐箐所言,與說與你聽的言語,可有相差。”

林母想要說些什麼,欲言又止。

杭舒章清冷而又威嚴道:“想好了再回答,若是讓本官發現歪曲事實,誣言胡攀,罪加一等。”

林母低聲道:“方才箐箐回來,衣衫不整,髮釵凌亂,民婦詢問出了何事她不肯說。

最後只說是在淨房外遇上了酒醉的蘇大人,讓民婦前去找箐箐她父親前去淨房相幫。

民婦以為是箐箐遇上了粗鄙下流之人調戲,這才鬧出這等誤會。”

“是這般嗎?”杭舒章的口氣聽不出喜怒,林母和林箐箐卻是渾身抖了一下。

林氏顫著聲道:“民婦所言句句屬實。”

杭舒章看向林父,冷聲問道:“林氏是如何與你說的?”

林父跪到地上,滿臉愧色,低聲道:“大人恕罪,小民愛女心切,一聽到箐箐衣衫不整便誤以為被人調戲。

未曾細分便怒氣上頭,這才鬧出誤會,還請大人高抬貴手。”

杭舒章看著地上的林氏母女倆,再看看林父,一拍桌子,怒斥道:

“簡直胡鬧,本官與蘇大人的名聲差一些就要被爾等一家毀壞殆盡,是可忍孰不可忍,林父可說是愛女心切鬧出的誤會。

但,林氏及林箐箐所言卻是模稜兩可引人誤會,事發之後卻是不加阻攔及解釋,其行可惡,其罪當拘押十日。”

“大人。”林知山想要上前阻攔。

杭舒章揮手阻斷了林知山的話頭,看向林家三口,喝問道:“爾等可服?”

林父哀聲祈求道:“大人,若是她們母女倆被關押十日,這往後如何做人啊?求大人手下留情。”

杭舒章冷哼一聲,“哼,現下你知不好為人了,先前鬧著要打要殺的,可曾想過蘇大人如何做人?如何在官場立足?”

林父被杭舒章一頓怒斥,嚇得不敢再說話。

林氏哭道:“大人,民婦認罰,能否讓民婦代箐箐受過,箐箐她實不能入獄啊!”

聞言,林箐箐搶著說道:“不,大人,事情因我而起,如何能讓母親受過,箐箐願代母受過。”

看著欲言又止的林知山及衙門裡的各司主事。

杭舒章知曉不能太過,省得壓得太狠,讓這些人與自己離心。

屆時背地裡陽奉陰違那可不妙。

“念及林氏舔犢情深,本官准其所求。”

林箐箐還要再說話,被林父一把捂住了嘴巴。

杭舒章長吐一口氣,淡淡說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林氏自行到縣衙來,休要本官派衙役下鄉。”

“是,民婦遵大人所命。”

眾人散去,杭舒章起身走回馬車旁。

林知山一直跟隨著杭舒章身後,陪著小心道:“大人,此事實是下官照料不周,累得大人與蘇大人聲名有損,下官知罪,下官必定管好林家川的百姓。”

“本官相信林縣丞的手段。”杭舒章語氣已然沒有了方才的怒氣。

杭舒章說完登上了馬車,坐定後朝林知山道:“本官先行一步,林縣丞留步。”

林知山朝馬車一直行禮,直到馬車走遠之後才起身。

賈明出聲問道:“大人,屬下不是很明白,林家為何要鬧這一出?”

杭舒章抱著昏昏欲睡的小琬兒,讓她枕著自己的胳膊,睡得舒服一些。

再把蘇韻香的腦袋扶過來靠在自己的肩膀。

“明日便知曉了。”

杭舒章看著蘇韻香有些蹙著的眉頭,許是酒醉難受,臉色不是很好。

“大人是不是知曉些什麼?”賈明的聲音從外頭傳進來。

“這其中怕是牽扯些什麼,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我與蘇大人是被牽扯進來的。”

賈明低聲問道:“可要提前防備?今夜是否要來刺探?”

“可。”

“屬下知曉了。”

一路再無話。

除卻清風拂過樹葉發出的刷刷聲,還有馬蹄聲以及車軲轆轉動的聲音。

到了縣城,天色差不多已然黑完。

回到後衙,賈明接過了小琬兒。

杭舒章抱著蘇韻香下車。

南輕悠看著出門前好好的人,回來之後卻是一張冷臉,識趣的沒有湊上前。

這是第二次見到韻香酒醉。

杭舒章給蘇韻香淨面,擦手。

伸手把眉頭撫平,摩挲了好一會臉頰才收手。

韻香好似消瘦了許多,不過眉宇間卻是多了幾分威嚴。

洗漱已畢,杭舒章褪去蘇韻香的鞋襪衣衫,蓋好被子。

俯身在紅唇上流連了一會,盯著蘇韻香的臉頰瞧了良久才起身去了書房。

我必不會讓任何人覬覦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