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為父則柔

天亮後杭舒章被送回了地牢。

 隔壁那個人見到杭舒章完好無損的回來,有些驚奇的詢問過程。

 杭舒章隨口幾句敷衍搪塞了過去。

 蘇韻香收到了杭舒章請顧禮帶出去的平安符。

 懸著的心放下了一些,

 消息帶回杭家時,杭父面色不愉的說了幾句。

 “就該讓她吃些苦頭”。

 “不必管她。”

 “讓她自生自滅。”

 “省得回來有辱我杭家門風。”

 可心頭卻是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只要人平安就好。

 那是自己唯一的女兒啊。

 分開之時絮娘不過豆蔻之年。

 如今只怕出落得自己也認不出來了。

 這麼多年受自己所累,不知絮娘如何熬過來的?

 絮娘本該過著無憂日子,好好的一個閨閣女娘,卻為了養家拋頭露面十餘年。

 是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失職啊。

 杭隱塵心酸得不行,躲去了書房悄悄落淚。

 妻子和嘉樹都很好,尤其是嘉樹被教導得很好。

 自己曾憂心自己不在嘉樹身旁,只怕未必能用心讀書。

 卻不曾想絮娘到了該成親的年紀卻在做著自己這個父親該做的事。

 不行,自己得去拜訪老師,請老師幫忙。

 雖說公主不會對絮娘造成什麼傷害,可被拘著也不是個事,讓人憂心不已。

 杭隱塵伸袖拭去眼角的淚珠。

 鋪開宣紙。

 倒水磨墨。

 醒筆半刻鐘後。

 拿著狼毫的右手有些顫抖。

 許久不曾拿筆,生疏了許多。

 勉力穩住心緒。

 揮毫落於宣紙之上。

 杭隱塵手中的狼毫時而疾走,時而緩行。

 起起落落了半個時辰。

 放下毛筆。

 看著桌案上的仕女圖。

 杭隱塵既羞且嘆。

 任由畫紙鋪於桌案上。

 轉身在身後的書架上翻出了一幅字畫。

 抱著字畫出門而去。

 杭母看著夫君佝僂的身影出了院門。

 雙手捂住了臉,淚珠從手指縫中滲出。

 杭隱塵帶著畫卷敲響了太師府的門。

 姜太師看著眼前這個清瘦佝僂的人。

 那副模樣瞧著竟是比自己還要老上幾分。

 “藏之可是稀客。”